“考慮什么?你還讓人卡著莫娜替常傾申請的個人居民信息檔案,你這是連他和莫娜的婚事都想阻撓!”
執行官伸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心力交瘁地說道:“我只是覺得,以前莫娜追了常傾那么多年,常傾都沒有接受她,說明常傾并不喜歡莫娜這一類型的女孩子。你這樣為他做決定,常傾知道了還不是要生你的氣?”
“生我的氣?你倒是叫他現在出來生氣啊!”
這句話,又讓執行官揉了揉眉心。
他本來平靜的神情終于被打破,流露了痛楚悲傷的神色來。
掛了電話,執行官望著外面夕陽的余暉,滿目愴然。
他到了這種歲數了,也嘗到了失去的滋味。與以前的失去不一樣,在之前,他至少還可以看到他,聽到他,知道他長大了,知道他越來越出色,看著他憑著自己的能力,交出了一份又一份優秀的卷子,聽著別人夸他,贊美他,聽到姑娘們為了他歡呼,臉紅心跳,他與有榮焉。
那就足夠了。
可是這一次的失去,就是永遠的失去了。
再也聽不到看不到。
甚至,他連幫他洗刷冤屈都沒有辦法。
因為他雖然是星盟的最高執行官,卻無法完全插手軍方內部的事情,而且,他也不能夠讓別人懷疑到他們的關系,他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去幫他。
是他對不起那個孩子啊!
要說虧欠,他虧欠他的,才是最多。
“執行官。”外面有人敲門,同時,室內的屏幕亮了起來,執行官抬眸看去,見是自己的助理,便迅速地收拾起臉上的愴然悲傷。
“什么事?”
“馬里將軍的外甥,世澤先生打了電話到辦公室,說要投訴軍部。”
“哦?還有這種事?”執行官訝然。“他有沒有說是出了什么事?”
“彭少將目前在執行軍務,在樂飛馬場那邊開了火。”
聽到這里,執行官是真驚詫了,“在盟都開火,軍部那邊誰批準的?”
“馬里將軍批準的,是要抓捕一個叫齊云鳶的女人。”
“怎么回事?齊云鳶?這個名字很陌生,是星盜嗎?”
“執行官是否要查看辦公室調查出來的事情經過?”
“宴會還有多久開始?”
“十分鐘之后。”
“那就把影像資料傳過來吧,我看看。”執行官頓了一下,道:“馬里將軍如果到了,先請他進來一下。”
“是。”
齊小酥并沒有想到她剛來星盟,資料也已經被送上了最高執行官的桌面。
這一回她的確是把事情鬧得足夠大,以至于她現在的名聲快要超過星盟百分之九十五的知名人物。
齊云鳶這個名字,成了各大勢力都爭相研究的對象。
這個時候,她正坐在副駕駛座,看著衛常傾無比熟悉地操控著飛巴在空中斜飛,穿梭,關注著地面的情況,控制著那些空車發動了第二輪的猛沖。
彭庫各惡狠狠地握著拳頭,盯著屏幕,看著那些車子在不死心地想要突破他的包圍圈。
“齊云鳶一定在某輛車子里峙機等著沖出來,你們給我盯死了,一輛都不能放過!抓活的!”
他說到后面,耳機里突然一陣輕微的雜音,讓他的聲音微有些模糊。
彭庫各的眼神頓時一凜,立即對坐在旁邊正操控著總調度臺的部下打了個手勢。
有人要入侵他的指揮系統!
好啊!
好大的膽子!
查,馬上圍剿對方的信息!
他很快就能夠逮到對方了!
對方能夠操控著這么多的車子,肯定也是藏在暗處,有一個強悍的人工智能!是齊云鳶嗎?還是那來接應她的人?
他們這是找死!
竟然想入侵他的指揮系統!
這一回看他們怎么挑!
“被他發現了。”系統小一嘆了口氣:“就差一點點。”
就差一點,它就能夠成功入侵彭庫各的指揮系統,到時候就好玩了。
可是,彭庫各果然還是有他的本事,夠機警。
而且,現在軍方給的指揮系統比半年前強悍了許多,就算是它,要入侵也有一定的困難了。
齊小酥挑了下眉,“他既然發現了那肯定會馬上順著足跡追查過來。”
不管怎么說,他們已經安全撤離出來了,卻還躲著看彭庫各死守著樂飛馬場,跟著一堆的空車較勁,這種感覺太爽了。
就好像是貓戲耗子。
彭庫各是耗子,衛常傾是那只貓。
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什么在衛常傾出事之后,彭庫各膨脹了那么多,幾乎可以說是有點兒找不著自己了。那是因為衛常傾比他強太多,以前他一定是給少帥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了,然后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把頭上這座大山給摧毀掉,頓時覺得自己太厲害了,比衛常傾厲害多了,以前屬于衛常傾的那些光環都應該是他的,所以就這么膨脹起來了。
“沒事,他發現了更好,他會更相信我們還在馬場里,正想辦法沖出來,所以今天他會跟樂飛馬場死扛了。”衛常傾說著,嘴角微微勾了一勾,顯得有些無恥。
但是齊小酥就是喜歡他這樣子。
就是,她的男人,被欺負了當然要狠狠地報復回來。
現在不能要彭庫各的命,而且要了他的命也太便宜他了,就是要耍著他玩,把他的自信給摧毀!讓他發現自己真的不如人!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
何況,他們絕對不是要回來殺人報復,他們的目的是洗刷衛常傾的冤!重新回到屬于他的位置!
畢竟這是他熱愛著的星盟。
齊小酥回頭,看到了秦速。
他還傻傻地站在那里,望著衛常傾的背影。
不,因為有座椅,背影都看不著,只能看到半個后腦勺的,但是他竟然能夠就這樣看半天。
跟癡了似的。
齊小酥噗地一聲笑了起來。
“秦速,你這是跟望夫石一樣,我可警告你啊,這是我男人,我是不會讓給你的。”還紅著眼眶癡癡看了半天。
真是服了。
“胡扯什么?”衛常傾無語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