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靈妃

第三章 殘廢配怪物

方氏帶著姚嬤嬤從后院穿廊過庭來到前院廳堂外,隔著打開的窗戶,她看見莫錦謙在廳里來回踱步,神色凝重焦急。

她伸手向后面招了招示意姚嬤嬤不要跟進去。踏進廳里柔聲問道:“老爺這是怎么了?”

“夫人吶,出大事了。”

聞聽身后方氏的聲音,莫錦謙愁苦著臉驀然轉身,突然得一句話驚得方氏亂了方寸,慌忙問道:“老爺,你別嚇妾身,到底出了什么大事啊?”

莫錦謙張了張口卻無力跟她細說,伸手指了指楠木桌子上說道:“你自己看吧。”

方氏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桌子上赫然放著一卷金黃色綢布卷軸,作為世家出生的方氏自然識得那是什么。

莫錦謙說出大事了,觀他神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方氏提著一顆心戰戰兢兢地走到圣旨前,伸手幾次猶豫不決,就是沒有勇氣打開。

俗話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這樣安慰著自己,狠狠眨下眼睛還是輕輕打開了圣旨。當看清上面的內容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不過這道圣旨也太奇怪了吧?

她轉身看著莫錦謙問道:“皇上怎么會把幽媞許配給漓王呢?他不是最疼愛漓王嗎?怎么會……”

“為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來說,都城對幽媞的言論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可為什么即便如此,他還要這樣做呢?”

莫錦謙夫妻倆實在想不通,一時間都陷入了沉思。良久,莫錦謙才嘆息道:“如今可如何是好,等幽媞嫁給漓王的時候,那些傳言不攻自破,我們莫家豈不是有欺君之嫌。還有,幽媞為何天生不能筑基修煉玄氣,可又偏偏十六年不生病、水火不侵、刀槍不入,這…這…這也太詭異了。夫人,我們該怎么辦?我們莫家該怎么辦?她就是我們莫家的克星。早知如此,就該隨便找戶人家把她給嫁了,現在真是悔之晚矣啊,哎!”

莫錦謙一屁股跌坐進椅子里,不由煩悶地一拍大腿暗自憂愁。方氏勸慰道:“依妾身看老爺也不必擔憂,外界的傳言那么不堪,皇上總不能以為我們會這樣敗壞自家女兒吧?”

莫錦謙搖搖頭有氣無力道:“話雖如此,可是她身上那些無法解釋的……哎,我是快要瘋了,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讓她毀了我莫家,我一定要找辦法解決,好在日子還沒定下來,我還有時間

方氏不明白莫錦謙什么意思,狐疑地問道:“老爺,你打算做什么?”

莫錦謙抬頭看著方氏說道:“為了莫家,我必須狠下心。”

莫錦謙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方氏驚得張大了嘴巴,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莫錦謙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他這是要除掉幽媞啊!就算曾經她也有過這樣的念頭,可是十幾年過去了,不管是私心還是個人感情來說,她都不想幽媞有事,她該怎么救她?這時候勸解莫錦謙是不可能的了,看來還得再想其他辦法。

春風送暖惹人醉,晨曦雨露花香濃。都城的茶館清晨是最熱鬧的無論是富賈經商,還是王公大臣,他們都喜歡去茶樓吃著小點飲著早市春茗,聽著坊間奇談,三五好友快意舒暢。

“噯,你們聽說了嗎?”圍欄旁一桌三四貴公子圍坐一起,其中錦緞紫袍,玉冠束發的清秀男子湊近身旁其他人低聲說道。

其他人瞬間也湊到了一起低聲說道:“可是昨日早朝上的那道圣旨?”

男子刷地展開緞面折扇輕輕搖晃,四下里看了看,以扇遮擋視線,低聲嘿嘿笑道:“一個殘廢,一個怪物,有趣、有趣。你們說,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將這兩號人湊到了一塊兒?”

另一人疑惑道:“不是說皇上最疼愛漓王嗎?據說日后還有可能讓他繼承大統呢。”

“可不是,漓王是誰?那可是如天神一般的存在。據說沒有人知道他玄氣等級究竟有多高,就那四個圍著他打轉的家伙,就沒有一個等級低的,據說最低都有六級,實力大的嚇人。”

“喂喂喂,別在外面議論皇家的事兒,特別是與漓王有關的。”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歡,紫袍男子看見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趕緊出聲打斷其他人的話。收了折扇繼續品茶閑扯,討論的大多都是哪個花樓又來了新人,哪個姑娘唱的小曲兒好聽,越說越不堪入耳。

湘妃竹簾半卷的一個隔間,一名男子優雅地伸出修長如玉般白皙的手,接過身旁伺候之人遞過來的茶盞呷了一口香茗,又將茶盞遞給伺候之人。濕潤的兩片唇更加飽滿粉紅猶如晨曦下沾著露珠的花瓣,完美誘惑。

半遮的竹簾擋住了他高挺鼻梁以上的容顏,單從他一身白蠶絲雪緞長袍來看,他的身份不言而喻。白蠶絲雪緞一年才有三匹,秦昭國皇商世家玉家每年都會將白蠶絲雪緞按時送進宮,后來皇上下令直接送到漓王府,至此,除了漓王秦赤瞳秦昭國絕對沒有第二人能穿得到白蠶絲雪緞。

“王爺,這幾個人竟敢妄論您,要不要…”

他身旁的人恭敬地低聲請示,未了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秦赤瞳舉起手阻止,慢條斯理地道:“據說莫錦謙的那個女兒是個怪物,他這樣做就說明了事情并非如此簡單。派人去調查清楚,他這樣做的真正目的,稍后讓人請墨塵過府。”

“宛青,派人告訴玉家家主,別整天就顧著做生意,若是沒了后人繼承,那么大的家業可就便宜別人咯。”

宛青還在想著漓王和皇上之間的事兒,不免有些走神,乍聽漓王提起玉家,憑欄看了眼還在品茗的紫袍男子,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來若不是漓王看在白蠶絲雪緞的份上,玉少兮這條命怕是保不住了。

當宛青推著輪椅離開隔間,玄鐵輪子摩擦木制地板發出的篤篤篤聲引起紫袍男子等人的注意,他挑眉望過去只看見輪椅上人的背影,只一個背影就夠他惶恐不安了,他不知道之前說的話那個人聽到了沒有。越想越害怕,最后居然愣是害怕緊張過度暈了過去,其他幾人一臉茫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只好手忙腳亂地將他送回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