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得罪君子一群,不能得罪小人一個!
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換了旅店之后,雖然價錢貴了一些,但服務水平和安全措施,要比那個小巷旅店好得,為了等待出航,梅琳不得不多住了兩天,而就在昨天傍晚,一個殘廢突然找到她。
那個出賣她行蹤的伙計。
如果是別的巫師,那些打劫的混混和出賣她情報的伙計,恐怕早就死翹翹了,但梅琳只是斷了他們的雙腿,只要極時救治,還是有機會復原的。但這些家伙比較倒霉,陰影之后雖然是一個中型盜賊組織,卻不想為這幾個混混花錢就醫,反而將他們驅趕了出來。這名伙計也不例外,不過他在組織中也有幾個朋友,無意中得知組織中的一位長老要在梅琳去碼頭的路上伏擊她,起了報復的心思,跑來求見她。
如果是一名正常狀態下的黑巫,梅琳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會冒險,但從那名伙計的情報來看,那名黑巫師曾經受過重創,實力大降,所以梅琳才鋌而走險,來了一個反伏擊。
梅琳抬手將巫師手杖和騎士劍都收了起來。
“你得快點處理了,不然等城防軍的人來了就有些麻煩了。”奧古斯都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在伏擊開始的時候,梅琳讓奧古斯都施展幻術,將戰場與周圍隔絕起來,避免被人發現,就在她們戰斗的時候,有不少人從一旁經過,卻對近在眼前的戰斗毫無察覺。
幻術撤消后,戰場肯定會被發現,但梅琳并不想讓城防軍知道這里發生了惡性事件……她倒不是怕自己會被問罪,而是不想為此耽擱時間。
事實上,如果時間夠用,梅琳甚至想將陰影之手這個組織一舉解決掉。不過那個水手說遠,陰影之手的這段時間,大多屬人手不在老巢,梅琳沒有時間等待,只好暫時放其一馬。
思緒一閃而過。
梅琳的視線重新落到黑袍巫師的尸體上。
大步走過去,在尸體邊上蹲下來,將它翻開。
首先是儲物袋,兩個黑色皮質儲物袋直接被梅琳取了下來,然后在黑巫師胸前綁著的皮帶上,找到了兩支黑晶匕首。又從他的長袍腰間,找到一小本棕黑色外殼的法術書,只有巴掌大小,表面還閃耀著白色的菱形水晶圖案。
梅琳又返回先前的地方,在那兩個學徒身上翻找了一遍,所有的有價值的東西和材料都被她收刮一空,然后將三具尸體用一個儲物袋裝走,就連地上的血跡都被她處理干凈,這才迅速離開戰斗現場,回到自己停馬的地方。
這三匹黑馬都是訓練有素的,站在那里老老實實的不動,周圍也沒有任何現象。
梅琳急忙翻身上馬,順著小路前行。
卡里尼克碼頭。
明亮的陽光落在淡黃色的沙灘上,反射出一層明晃晃的白光。
海邊的一些棕櫚樹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海水一陣陣的沖上海灘,又迅速退下去,留下一層晶亮的水印。一些家住海邊的小孩子在沙灘上嬉笑、打鬧。
梅琳站在碼頭上,有些出神地望著那些孩子,竭力在回憶自己在這個年齡都做了些什么。
卡里尼克碼頭每兩年過來一次海對面大陸的船,這也是唯一能夠直接抵達兩塊大陸的方式。
梅琳腰身筆直地坐在馬上,往海面望去。
海天一線的交界處。一艘銀灰色、印著灰黑色條紋的大船正緩緩朝著這里接近過來,不一會兒工夫,大船靠岸,旅客們紛紛登岸。
梅琳站在沙灘上等待著,身后卻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您是準備搭船回去的梅琳小姐吧吧?”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從梅琳身后傳來。
她轉過頭,看到一個身穿白袍的黑發男子微笑的站在沙灘上,正和他打招呼。
“是的,我就是梅琳,請問您是?”梅琳有些遲疑的問,她并不認識對方。
“我是卡地亞巫師,曾經向阿隆索院長請教煉金,雖然院長大人并沒有收我為學生,但也算是半個弟子了。”
黑發男子臉上露出微笑:“我負責這艘船的安全。這條航線我已經走了十多次了,和海對面的國家高層也有一些聯系,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助的,你可以盡管開口。”
梅琳微微一滯,但臉上不動聲色的朝著對方微笑了下,以示謝意。
“多謝您的慷慨,需要時我一定不會客氣。”
“那就這樣吧。”卡地亞點點頭,“凡人的國度,雖然弱小而不堪一擊,但是高層的大騎士們,加上一些高級魔導武器的流失,也是有著一定實力的,希望您不要太過大意。被這樣的人圍攻,也可能會受傷。所以我還是建議您最好直接聯絡一下高層,找到血脈貴族們。”
“血脈貴族?”梅琳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
“哦?我忘記了,萬分抱歉。”卡地亞忽然想到了什么,臉上頓時現出異常抱歉的神色,甚至微微躬身行了一禮。
梅琳連忙回禮。
“您完全不需要這么歉意,您沒有什么地方失禮。”她有點摸不著頭腦。
卡地亞這才解釋起來。
“不不不,是我沒注意到您的……我來說一下血脈貴族吧,所謂的血脈貴族,其實也就是俗稱的王族,皇室。其實這個世界,無論任何地方,最高權力中心,都有著巫師們的影子。對面大陸的王室們最開始的掌權者,就是一些已經晉升無望,壽命無法增加的老巫師。他們開創了自己的帝國,一些僥幸的,運氣夠好的巫師,留下了自己的血脈。您也知道,層次越高,越難留下子嗣。所以有的國家中,巫師們臨死時,就會留下一些魔化物品以保證王國子孫的安全和穩定。而這些巫師的子孫血脈,就是俗稱的王室王族。幾乎所有的王族都是血脈貴族。因為沒有血脈的王室根本無力面對其他血脈貴族的傾軋。這些東西只有王族或者了解得多的巫師學徒才會知道,是我剛才沒注意。”
卡地亞停頓了下,似乎是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