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請下馬

第四百四五章 深夜出發

周慕寒悄悄的將她身下的棉被卷起,將顧芯語緊緊的包裹住,連著頭下的枕頭,一起抱著走出了臥室。

然后快步的走出了山莊大院。

夜巡的護衛微微拱手問好。

目送著將軍大人抱著棉被的背影......

彼此看了一眼,都捉摸不透,將軍大人想做什么。

大院外是顧芯語的馬車。

是顧芯語在冬天經常使用的那輛馬車。

王一一把掀開車簾,旺財早就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趴下。

周慕寒很小心的將顧芯語放在馬車厚厚的羊毛墊子上。

然后將她腦袋下的枕頭放好,擺正她的身子。

是顧芯語最喜歡的睡姿。

小心的將棉被再度蓋在她的身上。

輕輕的整理好顧芯語的頭發。

看著這樣的顧芯語,周慕寒心里是說不出來的愛意......

竟覺得有些癡了......

王一和小天做了車夫。

主人要做什么,作為護衛定當生死相隨。

雖然不知道周慕寒帶顧芯語深夜出發要去哪里。

他們兩個什么都沒說,而是默默執行周慕寒所有的指令。

但是他們知道這輛馬車的方向是一路向北。

在經過雁門關的時候,周慕寒從馬車里下來,然后負手而立于馬車的旁邊。

微微抬頭,看向雁門關的城墻。

這里以后還要加高加固,然后作為第二道防線,第一道防線要建在青巒山,報請朝廷之后,這里就要開始修建了。

也許在未來,雁門關就會變成另一個蓉城也不得而知。

周慕寒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屹立在夜風中。

月光很明媚,照著這些深夜前行的人馬。

戍邊的守將是王二。

接到信息后,興奮異常。

以最快的速度跑來見周慕寒,

“見過元帥!”

王二躬身施大禮。

周慕寒一擺手,“我要去青巒山。”

“元帥,我派一隊士兵護送!”

“不必了。”周慕寒擺了擺手,沉聲的說,“我只是單獨出行,不用如此興師動眾。”

城門打開了,王一揮動馬鞭繼續出發。

在路過王二的時候,挽起馬鞭打了一個響亮的鞭花。

“王一,你等著!”面對著王一赤果果的挑釁,王二咬牙,在身后揮了一下拳頭。

不過,心里卻在納悶,將軍這是要去哪呢。

馬車里是誰呢?

與此同時,在北辰國的二皇子領地上。

室內一燈如豆。

歐陽靈兒身著貂絨夾襖,呆呆的坐在桌子旁想著心事。

后天王城就要準備遷徙了,聽侍女說大約要往北五百里。

自己離家越來越遠了。

歐陽靈兒從小在眾星捧月中長大,和家里的兄弟姐妹們并不親近。

再加上自己生的絕世容顏,也因為有意或者無意的作為,其實有很多姐妹們是恨不得她永遠消失的。

也許,自己的這番遭遇她們肯定會拍手稱快的。

歐陽靈兒悔恨無比,教養嬤嬤和娘親為什么會那么縱容自己呢。

她是在和顧芯語接觸的幾次,暗暗分析出來的。

女人之間的相處,不是明爭暗斗,你死我活。

而是像春風一樣,可以熨帖你的心。

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愛,還有另一種情感,讓你心生心悅。

她羨慕長樂嘰嘰喳喳的和顧芯語說著心事。

她也羨慕顧芯語寵愛長樂,但是并不去放縱她......

做錯了,一樣會狠狠地責罰。

而不是如自己那樣,做錯了,娘親也輕描淡寫的揭過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和家里的人長的都不像。

本就聰慧的歐陽靈兒在前幾日,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

那一刻,她的心都冰冷的如冬日的寒冰。

也許,她并不是歐陽家的女兒!

那個自己魂牽夢縈的地方,也許,并不是自己的家!

可是,這里自己更加陌生。

一時之間,歐陽靈兒只覺得彷徨無助,悲戚無邊。

忽然,外面傳來了馬蹄的噠噠聲,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隨即,帳篷門被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一把掀開。

隨之而來的是夜晚的涼意。

烏力噠自從敗給周慕寒后,每天都是這樣,早出晚歸的練武。

“過來。”烏力噠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歐陽靈兒抬頭,看著他渾身蒸騰的熱氣,還有被汗濕透的衣衫,斂下雙眸,她赤著雙足走到他面前。

看到他伸出的雙手刺進不少細微的木屑,泛著血絲。

被汗濕透的衣衫也沾滿了泥土。

很自然的,她跪坐在地毯上,細細的為他的雙手挑出木屑,并讓侍女端來一盆溫水,歐陽靈兒親自為他洗凈滿手的泥污和血漬。

當他沒有散發威脅與危險的氣息時,她總不由自主的從他的眼神中知道他的需要,默默的做著一些事后自己會深覺不齒的事。

像是一種蠱惑吧!她不曉得這是怎么回事。

某些時候,他可以算是柔和的。

當他靜靜的凝視她,當地興致來時梳理她的長發,當他伏案看書時......

她會敏銳的察覺到他們之間有著一股無法言喻的親昵。

一種無法抗拒而又甘心淪陷的情感。

那種感覺每每都讓她惶然,但是卻隱隱有著期待。

烏力噠凝視著燈下的歐陽靈兒。

忽然,他一把拉她坐入他的懷中,她想要掙扎......

“別動!”他用結實有力的雙臂圈住她,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就這樣乖乖的!別動。”

她沒再動,臉蛋自然而然的貼近他的心口,任他摟住。她問:“后日遷移之后,這里再也不來了,對嗎?”

烏力噠沒回答,而是反問,“靈兒,你難道還想回來?”

她低下頭,半晌沒有說話。

他抬起她的下巴,斬釘截鐵道:“歐陽靈兒,你是我的女人,你這一輩子只能跟著我,我在哪你就要在哪,我呆的地方才是你的家!”

“那你為何要這樣待我?我有什么錯?我何其無辜必須忍受這一切?你將我關在這里,我現在和一個犯人有什么區別?”

又開始了!每見到她不到一刻鐘,他就想掐死她!

“你沒有資格要求我什么!”他咬著牙說。

“那我就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的囚犯,也不要說什么你呆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那不是家,是牢籠!”

歐陽靈兒冷然的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卻重重的敲在烏力噠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