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明白他的時候,他已經為她打下了一個大大的盛世,卻因為在這過程中得罪太多人,被大勢天道泯滅了。
她獨守江山盛世有何用?
她,與他,何來兩情相悅過?
都在彼此錯過著…
“姐姐?”
墨蓮抬眸,“沒什么好說的,你要是好奇,以后自己遇上了自己體會便是。”
蘇淺若眼神一暗,幽幽道:“如果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或者癡心錯付,遍體鱗傷也找不到那個對的人呢?那又何必去愛,何必去等?”
記憶沒了,可那痛的感覺還記得。
終究是影響到了她的人生。
因為要穿梭好些界才能回到長生界,所以明月生和明見第二日便帶著蘇淺若和墨蓮,應礱以及潛風上了路。
明月生給了墨蓮一只圓形的靈器,墨蓮滴血認主之后,這靈器便由一個南瓜大小慢慢膨脹,最后變成一個圓圓的的車型物是。
蘇淺若和墨蓮坐進去之后,用靈力催動它,它便能日行萬里,乘風破浪。
早上出門,晚間便已經到了界域邊境的迦南域。
明月生出示了玉箓,被負責傳送的值守人員客客氣氣地迎了進去。
傳送法陣一個時辰開一次,還有一柱香時間才到下一次開啟的時間。
“每人都需要繳納一塊天品靈元石。”
明月生看著明見,負手而立。
明見翻著袖袍數了六塊天品靈元石出來,遞給值守的域官。
域官笑瞇瞇的剛要將靈元石歸庫,明月生飛快地從他手中抽走了一塊,捏在手中。
域官愕然地盯著幾人。
“每人一塊天品靈元石,我們五個人,這一只是寵物,不算人頭。所以只需要五塊便夠數了。應礱,變只寵物龍的樣子給域官瞧一瞧。”
應礱熟練地先給自己吃了一粒微塵丹,也就是俗稱的縮小藥丸兒,再變出了本體。
一只縮小版本的墨龍,便張牙舞爪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三尺長的身軀,袖珍的腦袋,短短的五爪,雷公嘴上,龍眼忽閃忽閃地眨巴著。
竟是說不出的討喜。
蘇淺若可是見過墨龍真正本體的,這番見著這么一條萌寵龍,不由得眼角跳了跳,對于明月生其人的認知,又重新被刷新了一下。
手里絕不會漏出一滴油的角色。
也絕對不肯吃一點點虧的角色。
這種人,討好得了,便是你的保護傘,絕對是將你護得密不透風,誰要虧你一錢,他得給你追回十萬。
討好不了,便是巨大的絆腳石,你走哪他蹲哪兒,不磕死你絕對不罷休。
暗自慶幸,他們都是站在一條線上的同伴。
可憐的域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五人帶一條墨龍進了法陣,轉瞬間消失在光柱之中。
人剛一傳送走,從不遠處的小屋子之中便走出來一個威風凜凜的魁梧漢子,沖著這域官就喊道:“快將六塊天品靈元石歸庫,你攥在手里不嫌燙手么,要是磕著碰著了,你賠得起么?”
域官哭喪著臉道:“哪有六塊,明明是五人帶一只寵物,只收到五塊。”
那漢子氣勃然大怒道:“你管接,我管稱,五個人最多也就六七石重,可這稱渾天儀上明明稱出了一千多石。
你見過哪家人的寵物一千多石重?嗯?
你這人頭豬腦的蠢貨,這是給人騙了還是自己昧了良心要藏一塊?”
域官將五塊靈元石遞了過去,囁囁道:“真的只有五塊,你既然稱出一千多石,為什么他們走前你不出來攔著提個醒兒?人都走了,你來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漢子被鯁了一下,氣勢弱下來,“算了算了,我去把渾天儀這一次的紀錄改一改,若是界王問罪起來,你可得為我作個證明啊!”
域官抹著一頭一腦的汗水不住點頭。
漢子這才鉆回了小屋子之中,在一只甕的龍頭上轉了幾轉。
不時朝外脧視兩眼,他又轉了幾下龍頭,這才松了口氣,后怕地道:“這姓明的就沒有什么好相與的。來一次坑一次,若不是這一次有域官作證,我得賠兩塊天品靈元石上去…姓明的都是周扒皮,麻煩精!”
一界與一界之間的遠古傳送陣,需要消耗的靈元石數量龐大,所以不可能無償給人提供這種遠距離傳送。
能坐得起這種傳送陣的人也不可能是無名之輩。
可像明月生這樣的,極為罕見。
遠距離的傳送陣,是定向的,為了保證通道中的穩定及安全,一經定向,中途絕不可能更新路徑。
傳送陣內部可能暗合了陰陽八卦之理,使得傳送陣緊湊、堅固,各種材料之間形成一種互相依賴又緊密相聯的結構,由此可以激發出一種強大的能量。
可是傳送陣是被結界包裹起來的,蘇淺若一進傳送陣沒一會兒便抿緊了雙唇,沉默地捏緊了雙手。
臉色十分難看。
“怎么了?”
蘇淺若蒼白的臉上劃過一滴汗珠,瞳孔輕輕地轉了一下,搖頭道:“暈…”
墨蓮又轉眼看向明月生,“淺若暈陣,這種傳送陣的時間過長,對于初次進陣的人來說,無法適應陣內與陣外的不同氣壓,容易出現暈厥癥狀。
你可有帶清心丸兒?”
明月生點點頭,給蘇淺若喂服一粒清心丸,蘇淺若這才緩緩地站起了身子,抬袖輕輕地印著自己額間。
因她低著頭,誰也看不清她眼神之中的迷茫。
她暈的不是陣,她暈的是一種感覺。
她覺得自己不是第一次坐這種遠距離的傳送陣…這種感覺,異常的熟悉,而且心痛。
“通道會被人強行打穿或者禁錮么?”
明月生輕輕一笑,眉目如畫卷般舒展開來,令人弗嘆。
“師妹原來是擔心這個,一時緊張才暈了陣?呵呵,不必多慮,這種傳送陣,經上萬年陣法奇才累積出來的經驗,初次成型之后放于日月潮汐之中,加速了時間驗證了上千年時間才投入建造的。
很安全!”
明月生嘆息,這個師妹,膽子似乎小了點兒,還容易大驚小怪。
蘇淺若沉默著沒接話,過得一會兒耳朵突然輕輕一提,臉色蒼白地抬眸,瞳孔猛地一收縮,大喊道:“師兄速速拔劍,通道外有人念誦咒語,似乎是要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