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有一天她們這樣問了，爺會怎么回答呢？”靜默片刻，江沐雪再次開口，拂塵真要怒了。
他面色鐵青，劍眉緊皺，緋色柔唇抿的緊緊，拳頭也輕輕的握住。
“凌煙。”他抬眸喚道，“你，究竟要說什么呢？”
“沒什么，只是想告訴爺，我們沒有必要非得站在同一個高度。”說完，她繼續采花兒，拂塵則愣在原地，不得不說江沐雪這話很費解，他仔細品了好久才明白其中滋味兒。
小丫頭的意思是，既然我不是你的唯一，那我們有沒有站在同一個高度又有什么關系？
理解透她的意思，拂塵不由握緊拳頭，他不明白短短十天時間，小丫頭變化會這樣大。若是從前，他告訴她自己突破了，她一定會歡喜雀躍，如一只美麗的花蝴蝶在他身旁繞來繞去，翩翩起舞。
而不是像剛才那般，冷漠疏離的讓人陌生。
“丫頭！你過分了！”
拂塵猛的跳到江沐雪面前，把她手中的籃子奪下扔地上，雙手抓住她的臂膀輕喝。而此時，她已經走了好遠，完全沒想到拂塵會這樣追來，且做出如此粗魯的舉動。
她瞪大眼睛，忽閃忽閃望著他，似乎不解他的言外之意。
拂塵慢慢收回一只手，捂住自己心口，“丫頭，你傷了我。”
還能再肉麻一些嗎？江沐雪凝眉，連遮掩也不想了。
果然，拂塵看她皺眉，神情更為慌亂，“你告訴我，你究竟要怎樣？我，真的不懂……丫頭，我究竟怎樣做你才能開心，和從前一樣？”
江沐雪猛的用力，拂塵被甩一邊，然后，她慢慢拾起花籃，將散落在地的花瓣拾起，慢悠悠放入籃中，等做完這一切才抬眸看向拂塵，“爺真的要我說？”
拂塵點頭。
“那好。”江沐雪深吸一口氣，“從今天起，除了我之外，爺不許再找別的女人，更不許和別的女人雙修。像紅嬌、文落、冷微這樣的女人也不許再碰。至于主峰、側峰上那些女修，找個時間把她們都打發了吧。”
這番話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拂塵聽的目瞪口呆半天沒動地兒。
這丫頭瘋魔了吧？
更瘋魔的還在后頭呢，某女頓了頓，繼續掰扯，“把她們遣散后，咱們舉行個儀式，請五湖四海的仙友們都來參加，在儀式上，我們正式結為夫婦，從此，生兒育女，一生一世一雙人。在修行上，我們以單修為主，雙修為輔，若我不高興，您就只能單修。我若不舒服，您還是要單修。總之，在修行上，您要多多聽從我的主意……我說這些，爺答應嗎？做的到嗎？”
其實最后一句話實在多余，看拂塵那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他怎么也不會答應，更不會做到。甚至，他有沒有理解江沐雪這番話的深意還是個未知數。
不過，該說的都已經表達完畢，剩下的，就看拂塵怎么接招了。
“這便是我內心深處的想法，爺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再問了。因為說的再多，都是白費口舌而已。”撂下這話，江沐雪掂著花藍兒上了回凌煙閣的路。
拂塵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動一動，他沒搞清楚江沐雪有這想法的原因，不過，從前的很多事兒倒是明白了。
比如，三年前患得患失的樣子，再比如，兩年前嫉妒羨慕別的女人的神情，以及一年前到現在，她躲閃的眼神和不愿讓他碰觸的心情。
那一刻，拂塵全明白過來。
“還真是個來自小山村的丫頭啊。”拂塵感嘆。
把這一切歸結為凌煙的出身，雖沒見過大世面，可雙宿雙飛的男女她可是見了不少，還有凡人男女之間純真的愛情，記得當初，丫頭剛跟他上山時，正處于花季年華，對那朦朧美好的人間真愛該充滿向往的。
貌似教育來教育去，小丫頭又回到最初的狀態。
拂塵搖搖頭，嘆口氣，感嘆這幾年紅嬌、文落等人的努力很失敗。
還是沒讓這丫頭接受他們修真界的規則。
江沐雪剛回到凌煙閣沒多大會兒，拂塵便悠哉悠哉跟來，見小丫頭正像模像樣的制香，十分好奇，“跟誰學的？”
“丹極。”
嗯，拂塵點頭，那家伙最擅長煉丹制香。
“你若需要什么我幫你要些不好了，何必這樣費功夫。”倆人沉默半天，拂塵搜腸刮肚想出一句，熟料江沐雪卻連連搖頭，“我要的量比較大，還是不麻煩丹極了。”
“為什么？”拂塵看看四周，突然想起這凌煙閣一年四季如仙境一般，哪里來的蚊蟲？
“我想離開玄清派，去萬獸森林走走，若是遇上合適的，就契約一頭高階靈獸。”
“嗨。”我當什么，拂塵大樂，“想要萬獸森林的高階靈獸，那還不簡單，我去龍騰峽給你弄一頭不就行了？”
這點，江沐雪也知，龍騰峽里的大部分靈獸都來自萬獸森林。
“我想自己逮。”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
“那怎么行？若是遇到什么危險……”
說到這兒，拂塵突然剎車，然后想到小丫頭此時已經是化神期的修為，這天地之間，除了他之外，還有什么人或者獸能傷害他？
唉，這種感覺涌上心頭讓拂塵十分不爽，原來，和她站在同一個高度，讓人并不是那么欣喜，他還是更喜歡保護她的感覺。
“縱然沒什么危險，我也想陪你一起。”拂塵改口道。
江沐雪再次拒絕，并解釋，“其實，我是想說，我要離開玄清派了，永遠的離開。”
這話說的再清楚不過，偏偏拂塵無法理解，問這話什么意思。
某女冷笑，“意思就是，我要離開爺了，并且此生不再相見，我這么說，您該明白吧？”
前世，凌煙也是這般冷靜的提出這層意思，只不過因為她修為太低，所以這想法一出口立刻惹來眾女嘲諷，拂塵的不屑。后來，她們更是污蔑凌煙看上別的男人，說她給拂塵戴了綠帽子，其罪當誅。
凌煙雖逃，卻未能逃脫眾女的追殺，最后慘死在冷微的飛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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