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曉曉郡主不管別人如何看待,直接上前親自去拉人,壓根就不管唐歸一與顧展愿意不愿意。
“郡主,您還是找別人跳吧,我們剛喝多了點,跳不動,跳不動。”
顧展見狀,頓時緊張得不行,身子下意識的往后靠,一只手還死死地抓著唐歸一的胳膊,好像生怕下一刻就被人給強行抓走似的。
“請郡主恕罪,我這會真有些不太舒服,還是算了吧。”
唐歸一也是連忙委婉的推脫,但態度卻是十分堅定,跟顧展一般牢牢釘在座位上,怎么也不打算起身。
這兩人完全沒有平日的從容,明明眼前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卻如同看到了洪水猛獸似的。
“別這樣,本郡主知道你們什么事都沒有。也別怕,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曉曉郡主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兩人,倒是一點也不生氣,語氣言辭依就恬靜不已,就如同剛才她跟皇上說話似的優雅。
這姑娘有些意思,言辭與動作的風格似乎永遠截然不同。
可這話反倒更加讓唐歸一與顧展面色大變,依然死死地坐在那兒直搖頭,就是不肯起身配合。
“喂,你們兩個大男人跟個女孩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趕緊去跳呀,我們可等了老半天了!”
不遠處,六皇子孟泰大聲笑著起哄:“快點快點,難得曉曉郡主主動邀請你們兩人一起跳,今年可比前兩回更熱鬧,更有看頭了!”
“是呀,快點上去吧,這多好的機會吧,好好表現!”
“就是,要是曉曉郡主找我,我早就上去了!”
附和之聲頓時四面而起,而孟昭帝、北地王等人也沒出聲制止,反倒是笑著看這一群小輩在那兒鬧騰。
“三哥,唐師兄跟顧師兄跳舞很難看嗎?”
見那兩人一直在那兒死賴著不肯上去,孟夏有些不解地說道:“曉曉郡主親自邀請,連父皇也算是發了話,他們兩個今日也太不爽快了吧。”
孟夏還是頭一回看到顧展與唐歸一同時表現出一樣的反應,被這么漂亮的女孩子邀請又不是什么壞事,跳得難看點也好過于總這般拒絕,讓人家下不了臺吧。
“當然不會,去年歸一跳過,前年顧展跳過,都還可以。”
孟朗的答案倒是完全出乎孟夏的意料之外。
“跳得不錯那為什么還扭扭捏捏的?”她再次好奇的詢問。
“那是因為,曉曉郡主一直都只拉唐歸一或者顧展兩人跳,他們兩個誰去都行,旁人都不行。”
而后,孟朗的聲音帶著說不出來的笑意:“所以關鍵不是跳舞,而是曉曉郡主當眾明確表示她喜歡唐歸一和顧展,還曾跟父皇說以后要從他們中間挑一個做郡馬!”
“噗!這可是好事呀,沒想到曉曉郡主如此真性情,當真是女中豪杰!”
孟夏一下子沒忍住,看著這會想死賴在座位處不想起身的那兩人,樂得不可開交。
怪不得這兩個那么不情愿,原來是怕被直接給招為郡馬,看來這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嗎。
而此刻,這個曉曉郡主的形象在孟夏的心中也是瞬間變得完全不同起來。
她還從沒見過這般真性情的女子,喜歡誰就明說,想嫁誰亦毫不遮掩,要本不必在乎天底下世俗的目光,也不怕任何人笑話。
“女中豪杰?”
孟朗倒是沒想到孟夏不但沒有覺得曉曉郡主的想法有什么問題,而且道出了女中豪杰幾個字。
“阿夏,你以后不會想效仿她!”
他小聲警示道:“你跟我說什么都成,回頭當著父皇母妃的面可千萬注意點,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曉曉郡主一般卻不受斥責與非議。”
“三哥想多了,我就是覺得她這樣的性情當真是世間少有,挺有意思的。”
孟夏還真沒有跟自己扯到一塊想,稍微解釋了一句后又問道:“對了,照三哥的意思,曉曉郡主跟一般人有何不同?”
“她的母親是草原部落的公主,當初嫁給北地王時提前便有協議,不論是她自身還是日后她的兒女,都可以保留草原部落的性情習俗生活,無耍拘泥南孟的規矩。這一點,連父皇當年都點了頭的。”
孟朗知道的很多,也沒瞞著孟夏:“我們西南邊疆時常不太平,這個部落勢力極大,父皇需要他們,所以當然極為拉攏。北地王對于曉曉郡主格外寵愛,幾乎是無所不依,很大程度上也跟這個原因有關。”
“果然呀,還是得手里頭有硬貨才行呀。”孟夏點著頭,暗自嘀咕了一句。
這種權力交錯的局面,是任何一個國家都免不得的事,強于南孟,同樣也得在某些方面受約于人。
聽到孟夏的嘀咕,孟夏自是明白這丫頭是個什么意思,贊同的笑了笑,倒也沒再說什么。
“咦,三哥,那你說父皇最終會讓誰做曉曉郡主的郡馬?”
很快,孟夏又頗顯疑惑地問了道:“難道父皇真的這么好說話,到時曉曉郡主說誰便是誰?”
“你覺得呢?”
見孟夏終于關心起這個最重要的問題來,孟朗反問著,同時不動聲色地看著孟夏。
“呃,我覺得吧,若是唐師兄跟顧師兄兩人身份普通些,也沒什么特別才能的話,別說是曉曉郡主指說便是誰了,就算說同時要這兩人一起當郡馬那也是沒什么不可!”
孟夏嘆了口氣,惋惜道:“可惜呀,偏偏他們兩個又不是一般的人,娶了曉曉郡主的話多半也不能再留于京城。這對父皇來講,是年輕一輩最有潛質的人才流失,造成的連帶影響更不僅如此。”
“你呀,這腦子真是什么都敢想得出來!”
見孟夏一臉巴不得將唐歸一跟顧展同時許給曉曉郡主的模樣,孟朗不由得笑了起來。
但很快,他便收住了笑,話鋒一轉:“但你說得對,父皇是不可能將任何一個最有前途最看重的人指配給曉曉郡主,哪怕曉曉郡主愿意主動放棄草原部落的那層身份,離開北地改居京城。畢竟這里頭牽涉到了朝堂大局,可不僅僅只是一樁婚事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