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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守家
以她的身份,能說出這些話,已是兩位兄長給了面子的。→ㄨ書閱ぁ屋所謂禍從口出,不管做什么,‘尺度’是最重要的。若不是怕宋家一夕間土崩瓦解,以上這些話,她也不會輕易出口。
只是時間緊迫,她也沒機會去和宋佑翼私下里說了。何況很多事,是需要宋家兩位少爺分工合作的。
宋佑翼想了想,開口點頭。“還是四妹心細,確是如此。那些皮子如今正是出手的最好時機。父親也是看此才不惜花費巨款的。雖然一路上掩人耳目,生怕被劫,不想還是沒能逃過此劫。便如錦瑜所說,我去暗中打探。一旦找到對方老巢,我便通知官府。只要抓緊時間,必定能挽回些損失。至于父親那里,便有勞大哥帶人去援了。”
宋佑翼很快有了決定。
宋大少看了一眼錦瑜,眼中帶著疑惑……也許他不明白一個養在后宅的小姑娘,怎么就能這般頭頭是道的說出這番道理來。
而且宋家出了這樣大事的事,她卻能處之泰然。
便是這份魄力,他這個當人家大哥的便自愧佛如。
感受著來自三方的目光,錦瑜有些害羞。“……我聽主持大師說了三日經,便是榆木腦袋也該有些感悟吧。”言下之意,她這次上山是受了啟發的,至于被什么啟發的……她不是說了嗎?聽了三日經啊。果然,宋家大少和二少眼光中多了些‘原來如此’的神色。
錦瑜輕嘆,果然菩薩是萬用萬靈的。
事情很快敲定下來,宋家余下的護衛分成兩撥,一撥隨著宋佑臨去尋宋老爺。另一撥則跟著宋佑翼去暗中打探貨物下落。
至于家中諸事,最終交到白氏手中。
可是白氏卻拉著錦瑜的手不放,一幅虛心求教的神色。
錦瑜汗顏……
此事最終由宋佑翼去回了宋夫人,自然,錦瑜紅著臉表示,她說的話還是不要讓宋夫人知曉了。
至于原因,錦瑜有些吞吞吐吐。宋二少會意。想著同樣是小姑娘,五妹錦云卻一幅天榻下來有兄長頂著的神色。似乎宋家不管發生什么,都不會影響到她。
而只比錦云年長一歲的錦瑜,卻能口齒清楚的在他們猶豫之時給家中出謀劃策……若是讓母親知道,必會覺得四妹聰明過頭。
誰會喜歡庶女強過嫡女……這點道理宋佑翼還是能想通的。→ㄨ書閱ぁ屋于是他點頭,最后傳到宋夫人口中時,一切都是宋家兩兄弟商量出來的。至于錦瑜,她只是去寺上誦了三日經,替宋夫人祈福……只這一條,便讓宋夫人臉色好看了許多。雖然宋家接二連三的出事,可終究還是有些讓她感覺欣慰這事。
宋夫人又知道女兒也跟著錦瑜上了山。
也曾收了心誦了兩日經,更是覺得錦瑜簡直就是她貼心的小棉襖……連帶著女兒宋錦云便是依舊胡言亂語,她也覺得女兒比以往似乎懂事了些。
第二日,宋家大少和二少便悄悄出了城。
宋夫人的病也有了幾分起色,不知是錦瑜的所行感動了天地,還是錦瑜的孝心讓宋夫人欣慰,總之,宋夫人能起來去院子中慢走散心了。
宋錦云小臉上也終于又有了笑模樣。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因著宋家接連出事,林啟的事,宋錦云似乎也淡忘了幾分,這讓錦瑜提著的心緩緩放下。她生怕這丫頭不管不顧,便直接把心事說給宋夫人聽。以宋夫人的性子,必定把宋錦云禁足,而且少不得三日一小罵,五日一大罵。
自然,她也會受到牽連,少不得一個看管不嚴之過。
如今宋家正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便少一事。
便這樣過了四五日,白日里,錦瑜除了陪在宋夫人身邊,偶爾還會被大少夫人白氏喚去。白氏親自替錦瑜在宋夫人面前討了個事做。
便是,教導宋妍,也就是宋佑臨的長女習女紅。畢竟宋氏上下都知道四小姐心靈手巧。
宋夫人自然點頭,宋妍可是宋家嫡長的孫女,若想將來嫁個顯貴人家,自然少不得幼時開始勤學苦練。
等錦瑜到了白氏那里,更多的是和白氏商量家里諸事……
“……賬上的銀子,也就只夠我們再應付三個月,還是省吃儉用的情況下。四妹,我們是不是該把府中丫頭打發一些?”
白氏這幾日幾乎愁白了頭發。她家是也是做生意的,深知生意人家,一夕興家,一夕家敗。這與官家不同,官家只要不被貶黜,日子只會一日好過一日。可是生意人家,一切都要用銀子說話。
這批貨,將宋家所有的現銀套了進去。
甚至最后為了籌集給二老太爺那邊的銀子,更是賣了幾間鋪面。
自然,價錢十分低。賣出去容易,若想再贖回來,便是價錢翻倍,也不一定能成。
那貨不知道能尋回幾成?若是全都打了水瓢……宋家會怎樣?白氏甚至不敢想。她唯有精打細算,幾乎把自幼所學全部用在精打細算上,可銀子還是一日少過一日。
再加上外面始終沒有消息傳回。她一個婦道人家,幾乎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甚至動了回娘家討些活路的念頭……只是回娘家求助這種事,輕意不能為,那簡直是丟光了宋家的臉面。
錦瑜想了想搖頭。
“丫頭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若是突然打發出府,難免胡言亂語。總不能封了她們的嘴吧。再說也不差那幾張嘴……若是二哥能順利把貨找回。一切都不算什么,我們只當憶苦思甜了。若是沒尋回……到時便不是打發幾個丫頭能擺平的事了。大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盡力便是。”最近幾日,白氏越發的憂心忡忡,錦瑜卻越發的平靜如水。
那平靜,似乎能讓白氏的心也暫時靜上一靜。
她點頭。
調子難掩疲憊……“當年我嫁給你大哥時,家中姐妹都十分羨慕。你大哥是長子,而且為人溫和。我也覺得自己很幸運……一個姑娘,嫁給什么樣的人,可是一輩子大事,可在出嫁前,我只和你大哥隔著人群互望了一眼。不知道他性情如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花心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