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無塵憂
“斗是斗,不能影響兄弟感情。筆趣閣你們可以在朝堂上斗的翻天覆地,私底下,還要像過去那般兄弟情深。這才是本事。正好你師兄前幾天送了消息來,說是近日來給我請安,也就這一兩天吧。你便等一等他吧……”
錦瑜和盛鈺不由得對視一眼,隨后盛鈺點了點頭。
無塵滿意了。
當晚留宿在院子里,早有丫頭手腳麻利的收拾好屋子。不過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丫頭便是手再巧,也終究無法無中生有。所以這屋子看起來十分的簡陋,好在木多鋪了幾netg墊子,倒也將就。
丫頭婆子小廝去睡客棧,錦瑜和盛鈺帶著冬哥兒留宿。
奶娘一臉不舍的把冬哥兒交到錦瑜手中。“……夫人,還是奴婢帶著小少爺吧,這里,窗縫都漏風。”奶娘環顧四周,一臉不舍的放下冬哥兒。
錦瑜搖頭,奶娘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客棧。
當晚,錦瑜才知道盛鈺留下冬哥兒的原因,臨睡前,盛鈺把冬哥兒抱到了正屋。大約一個時辰后抱了回來,冬哥兒早已睡熟,小臉紅撲撲的,盛鈺臉上帶著喜色,待錦瑜把冬哥兒安置好,為才的錦瑜開了口。卻原來,他們這一脈,竟然還有個師門,其師本姓阮。錦瑜吃驚,以為他該姓梅呢。
那長安城外的梅夫人,不是盛鈺師母嗎?“師母姓梅,因為生師傅的氣,和師傅鬧僵,這才一怒之下去了長安。剛才師傅給冬哥兒看過了,他根骨確是不錯。錦瑜,你聽說過阮氏嗎?”
錦瑜搖頭。
盛鈺輕輕吁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開口,原來阮這個姓氏,非同一般。
據說數百年前,曾經光耀一時。族中曾獲封異姓王,僻地而居,世代承襲。前朝覆滅,新朝初建,阮氏做為一方賢王,終是歸順朝廷。前朝所有的王孫貴族,皆伏誅,還有兩個同是前朝皇帝封的王爺,也一起伏誅,封地充公。只有阮氏,不僅保全了族人性命,而且還隨著新君一同前往京中,入朝為官,頗得倚重,雖說削了王位,奪了封地,可卻成為一代賢相,青兄留名。
那之后,阮家世代為官。
這般綿延了近百年,突然間,阮氏突然辭官,帶著家人飄然遁去。
歷經兩朝,家中出了數位賢臣良將,在朝中向來聲名赫赫的阮氏一族,自此銷聲匿跡。“……阮氏一族,隱約聽聞過,只是時間太久了。”錦瑜回道。
“是啊,太久了。如今的阮氏一族,已經成了傳說。師傅,便是出身阮身一族。”
盛鈺頓了頓,繼續說道。“當初阮氏之所以保住性命,并得到皇帝重用。最后又不得不帶著族人銷聲匿跡,都是有原因的。阮氏,據傳有巫族血統……巫族并非是杜撰而來的,曾經,確是存在過,只是族人皆擅占卜之術,不為上位者所容,下令追殺,以至人丁凋零。”
盛鈺說到這里,錦瑜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也是師傅滿腹經綸,卻拒不入朝的原因。若是被旁人得知師傅出身巫族,必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師傅輕易不開卦,剛剛為冬哥兒卜算了一卦。冬哥兒生來帶著富貴,而且根骨奇佳。錦瑜,我們……我們一定白頭到老。”前一句說冬哥兒,后一句又說起了他們夫妻。
錦瑜被盛鈺弄得頭暈腦漲。不過盛鈺想表達的意思大體是明白了。
冬哥兒富貴,她和盛鈺能相守到老。
也就是說,盛鈺不會英年早逝,錦瑜也不會紅顏薄命。
這才是他開懷的原因吧。“……只為了這些,師傅是不是還說了什么?”
盛鈺搖搖頭。“這些便足夠我開懷了。”旁的話,卻不愿對錦瑜多說了。無塵自然還說了別的,他卻不想告訴錦瑜了。只要有無塵那句話,他便放心了。
“反正,我們冬哥兒確是個有福的,我只管知道這個便足夠了。阿鈺,我們真的要等你師兄嗎?”
說到這事,盛鈺不由得蹙了蹙眉。要說本事,元寒自然是有的。他們幼時也曾開過玩笑,說過為彼此的嫡子啟蒙,只是畢竟時過境遷,而且他和元寒如今的關系?“我們多等一天,如果明天他不到,我們后天一早回京。”錦瑜點點頭。
屋子簡陋,冬哥兒紅著小臉,倒是睡的香甜,只苦了錦瑜。
她這身子,生過冬哥兒后便有些俱冷,雖說一直溫補著,可卻十分耐不得寒。好在盛鈺身子暖,被他圈在懷里,倒也不難熬,可想著盛鈺那明顯隱瞞她的神情,錦瑜卻久久不能入睡,還有白天無塵師傅所說的話。越想錦瑜越心驚,可她心驚亦是無用,如果無塵真的像盛鈺所說,擅卜算,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什么。
鬼神之說,人人敬而遠之。
若是盛鈺知曉……
錦瑜縮在盛鈺懷里露出苦笑。真是越的多愁善感了。事已至此,多思無益……她想,車到山前必有路。
而此時,居于正室的無塵也沒有絲毫睡意。
他今天見到了盛鈺小夫妻。盛鈺的命數,在無塵心中一直是個牽掛。其實不僅盛鈺,元寒亦是如此。之所以收了他們兩個為徒,實是因為他們命格奇異。
盛鈺是滿身戾氣,伴著殺戮而死的薄命相。
而元寒,卻是個本該帶著富貴命。卻奇異的帶著殺戮而生。他出生當夜,親族盡被仇敵所殺,只他一個被藏到netg下,躲過死神。那一夜,他若哭鬧一聲,便小命不保。可他竟然一夜未出動靜,以至第二天一早被現時,小小的一團已經凍得小臉泛青,可卻挺了過來,保住了小命。一夕變,全局變,好好的大富大貴命數,卻成了個身帶殺氣,步步血腥相伴的命數。
所以他才將二人收在身邊,意圖改變他二人身上的殺伐之氣。
倒真的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這二人倒被他教養的越的出類拔萃,可是元寒的突然叛出師門,卻為一切埋下了隱憂,好在盛鈺性子倒是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