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上島
257上島
“那也非常不錯了。”徐玫道。
才不過三月初,這邊的日頭就已經明晃晃的打眼,熱的厲害。他們一行人早就脫掉了厚衣,換上了單薄的新衫。來往的人們衣飾格外艷麗,如同這陽光海風一樣的熱烈斑斕,真是好看極了。
又有一些面孔與中原格外不同的西洋人在街上走著,他們擁有淡藍色琥珀色的漂亮眼珠,頭發也有金黃色紅棕色,皮膚煞白,身材高大,口中嘰里呱啦地說著他們自己國家的話,在遇上漢人的時候努力說著生硬的漢語,讓人聽著總是忍俊不禁。
徐玫左顧右盼,好奇地瞧著,只覺得一切都無比的新鮮有趣。
“這座島,現在歸誰管呢?”徐玫問道。
“我們徐氏在這里經營已有十五年……這座大島,自然是歸我們徐氏管理了。”回答徐玫的,是一個長相十分俊朗的中年人,三十出頭的年紀,蓄著好看的短須,成熟穩重,迎向徐立前幾人的笑容之中透著親切高興,道:“你們總算到了!可要好好在島上住一陣!”他見徐惠和徐玫眼中露出狐疑,大笑了下,自我介紹道:“恩,惠兒和玫兒怕是不認識我吧?我是你們的族叔,徐歸元,正是這座島的副島主。”
徐惠和徐玫都是一愣。
相傳,徐老爺子一生,除一子一女之外,另外還有一位庶子,乃是霞光公主仙逝之后,一位婢妾所出,比徐夫人要五六歲,名為徐歸元。因為是庶子,這為徐歸元在徐家十分低調,長到十二三歲之時,他的生母病逝,他守孝完畢,離開徐家游歷,從此再沒有在徐家出現過。姑蘇徐家,也很少再提到他的名字,似乎不存在這位族人一般。
沒想到,他人卻在此處!
看樣子,徐家傳說之中的海外根基,是由徐歸元負責的了!
大約是常年沐浴海風烈日,徐歸元皮膚顯得黝黑粗糙一些,卻絲毫無損他的魅力。他笑容溫和親切,輕易就能讓人生出好感來。
與他站在一起的年輕婦人,應當是他的妻子。她容貌嬌美,下巴尖尖,個子不高,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五官似乎也與漢人略有不同,尤其是胯部格外寬一些,從她戴的一頂特別的帽子上看,應當是當地人。
在她身邊,站著兩個孩子。一個女孩兒看著與徐惠差不多大,一個男孩兒只有七八歲的樣子,都是一臉好奇地看向徐立前幾人。
“小叔!”徐立前領著徐惠徐玫行禮,忙道:“怎么勞煩您親自過來了!”
“多年不見了,我這個當叔叔的,總要格外熱情一些才是。”徐歸元爽朗地道:“過幾日你們熟悉了,能把這里當成是在姑蘇老家一樣自在了,我這個叔叔,也算是盡到了責任,肯定不會再同你們客氣了。”
他介紹身邊人,道:“這是你們的嬸嬸。她出身于一個本地的大族,娘家姓林。識字不多,更是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對了不合意了,你們就直說就是,千萬別放在心里。你嬸嬸不是個小心眼的婦人,這是她最大的優點了,呵呵。”
徐立前領著徐惠和徐玫又趕緊行禮,道:“見過嬸嬸,嬸嬸安好。”
林氏答禮,說話的聲音格外動聽。
徐歸元又將一雙兒女推上前,讓幾個小輩彼此見禮。
小姑娘叫做徐瀾,論了月份,只比徐惠小兩個月,說話的聲音格外清脆好聽,看起來性子十分活潑。小男孩兒名叫徐立波,比徐家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相比,他顯得有些拘謹單純了些,很是依賴姐姐的樣子。
一番相見之后,徐歸元揮了揮手。
幾輛馬車行駛過來,樣式又與陸上不同:車輪顯得格外高大,幾乎有半個成年人高了,而車廂更是幾乎沒有,只在四面各立一個雕花的柱子,撐起上面一個遮陽的華蓋;車廂內放著一個長長的如同美人靠一般的靠背椅,能并排坐上三四人,椅子的靠背的座面都有厚厚的光滑墊子,一看就十分舒適……
“沒想到這里的馬車也有所不同啊。”徐立前問道:“叔父,不知可有說法?”
“呵呵。”徐歸元笑道:“立前說的是車廂吧?這里天氣炎熱,封閉的車廂就會太過悶熱,坐起來汗流浹背的,難受的很。這樣的馬車樣式,是我讓人參考了西洋貴族老爺的馬車樣式改的,勝在一個寬敞通透,不會悶熱,尤其是馬兒跑動起來的時候,涼風習習,加上視野開闊,沿路美景盡收眼底,乘坐起來,格外舒適愜意。”
他又對徐惠和徐玫解釋道:“南邊天熱,這里也不像中原漢人又太多規矩約束,女子家在外面走,也都大大方方的,不用顧忌什么。”
許多地方,女兒家是不能拋頭露面的。
徐惠和徐玫都是含笑致意。
徐歸元讓徐惠和徐玫上了第二輛馬車,讓自己的妻子兒女三人上了第三輛車,自己拉著徐立前上了第一輛車,一揮手,車隊便開始啟程前行。
這二十來天里,徐玫已經習慣了空氣里的潮濕之意。而這個海島,讓徐玫印象最深的,就是滿眼滿眼的綠:所有的樹木幾乎都長得寬大無比的葉子,就連樹干上也布滿了暗綠色的青苔和一些小小的蕨類,當真是樹上長樹,又有趣又怪異。
初來乍到,一雙眼睛簡直不夠看。
前面車上的徐歸元一路都在不停地與徐立前做著介紹,聲音很大,徐惠和徐玫聽得很清楚。二人一路都沒有說話。
“那邊是島主府。”徐歸元指著一處大宅道:“算是這島上的最大的官衙了,是辦公理事之處。我和你嬸娘她們娘幾個,就住在后衙。恩,你們若是想過去玩,隨時都可以過去看看。”
車子經過了島主府,便看到有一座低緩的小山。小山腳下,構建了一片高大的石樓依山勢而建,將一大片土地圈在了里面嚴格地護住,里面的建筑若隱若現。
“那邊就是我們徐家在島上最重要的根據地,徐家堡了。”徐歸元指著那一片建筑,語氣頗為自豪,道:“城堡占據了整個龜背山,里面能容納數萬人居住訓練,數個物資倉庫,常年儲存的糧食足夠一萬人吃上一年的……而龜背山也能擋住絕大部分臺風的直接侵襲,十安全的很。”
“遇上臺風天氣,我們也會搬到里面去住。”
徐玫開始留意到道路兩旁相隔不遠的一座座磚石圓樓,徐歸元沒有做介紹,但這種高高的石樓造型,立即就讓徐玫想到了“瞭望臺”這三個字。
車子越行越近,那算不上雄偉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十分牢固的城樓已經近在眼前,讓人能輕易地看清楚其上一塊塊石頭堆疊的線條溝壑。足有十幾丈高。
有一個騎馬的侍衛拍馬越過他們的馬車去到了城樓下,將一塊牌子給了守門的侍衛檢驗。片刻,那守門的護衛高高揮動了一下一個紅色旗幟,他身后的城堡大門緩緩打了開來。
馬車速度緩下來。
到了近處,徐玫這才發現,沿著城墻下,竟然還有一條護城河。只是河面并不寬闊,只有幾丈遠而已。
馬車緩緩通過了石橋,通過了厚重的城墻門洞,駛進了里面。
才一進去,是一片空曠的石板地面,平緩向上,視野開闊。馬車駛過了這一片空曠地帶,又過了一道門,才見到里面樹木蔥郁,各種建筑樓閣遍布其中——
有些站在徐家鎮前,仰望徐家鎮的熟悉了。
“這里的布局,參照了徐家鎮,所以你們一定覺得有些眼熟。”徐歸元呵呵笑道:“這里住的地方不少,我是隨便讓人給你們收拾出了幾個小院子。你們若是不喜歡,大可以稟了這里的總管,讓他更換。”
前面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徐歸元同徐立前下了馬車。后面人也都跟著下來。
來的是一個身著長袍、精神矍鑠的老者,五十來歲的樣子,略顯富態,近前就向著徐歸元并徐立前等人行禮,激動地道:“屬下恭迎各位主子來到徐家堡。公子和兩位小姐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老張是這徐家堡的總管。他曾經是家主的奶公,深受家主信任。”徐歸元向徐立前介紹。
這樣的身份,當然深受信任。
徐玫這才恍然發覺,跟在徐夫人身邊做事的,一直都是年輕模樣的婢女……原來,徐夫人喜歡在身邊用年輕的小姑娘是不錯,卻也將培養出來之后能獨擋一面的老人,派到更重要的地方了吧!
就像這位張總管,多少年都沒回徐家了。
估計,徐家都沒幾個人記得他了吧。
“張伯快快不必多禮。”徐立前見張總管行禮,忙道:“您這是要折煞我們了。”
“規矩如此,禮不可廢。”張總管堅持行完禮,一邊將一行人往里面請,一邊道:“不知家主最近可好?是不是那邊很忙?她有一陣子沒來這邊了。”
“母親很好。”徐立前道:“只是最近大夏局勢變幻莫測,所以她沒有空下行程。也因此,才派了我們幾個小輩前來見識一番。”
這一趟,他的確收獲良多,許多感慨感觸堆積在一起,尚未來得及好好梳理思索。
“公子的確早是該來看看了。”張總管點頭,感慨地道。
徐立前笑了笑,沒有接話。
張總管親自帶著徐立前等人一一安排了院子,忙碌了一番,并未繼續留下,而是主動下去,給徐家的主子們騰出了說話的空間——
他地位不一般,深受徐夫人信任是不錯,但只是個下人而已。若是他不知身份,只怕也不會受到信任重用了。
(不知為何,今天我的鼠標總是自動跳跳跳,有時候還自己復制黏貼,連累我碼字速度成了渣渣,還總懸著心生怕錯了。恩,不夠字數,下面占坑了,差的部分,很快會更正回來。厚臉皮求諒解。)
車子越行越近,那算不上雄偉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十分牢固的城樓已經近在眼前,讓人能輕易地看清楚其上一塊塊石頭堆疊的線條溝壑。足有十幾丈高。
有一個騎馬的侍衛拍馬越過他們的馬車去到了城樓下,將一塊牌子給了守門的侍衛檢驗。片刻,那守門的護衛高高揮動了一下一個紅色旗幟,他身后的城堡大門緩緩打了開來。
馬車速度緩下來。
到了近處,徐玫這才發現,沿著城墻下,竟然還有一條護城河。只是河面并不寬闊,只有幾丈遠而已。
馬車緩緩通過了石橋,通過了厚重的城墻門洞,駛進了里面。
才一進去,是一片空曠的石板地面,平緩向上,視野開闊。馬車駛過了這一片空曠地帶,又過了一道門,才見到里面樹木蔥郁,各種建筑樓閣遍布其中——
有些站在徐家鎮前,仰望徐家鎮的熟悉了。
“這里的布局,參照了徐家鎮,所以你們一定覺得有些眼熟。”徐歸元呵呵笑道:“這里住的地方不少,我是隨便讓人給你們收拾出了幾個小院子。你們若是不喜歡,大可以稟了這里的總管,讓他更換。”
前面已經有人迎了上來。
徐歸元同徐立前下了馬車。后面人也都跟著下來。
來的是一個身著長袍、精神矍鑠的老者,五十來歲的樣子,略顯富態,近前就向著徐歸元并徐立前等人行禮,激動地道:“屬下恭迎各位主子來到徐家堡。公子和兩位小姐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
“老張是這徐家堡的總管。他曾經是家主的奶公,深受家主信任。”徐歸元向徐立前介紹。
這樣的身份,當然深受信任。
徐玫這才恍然發覺,跟在徐夫人身邊做事的,一直都是年輕模樣的婢女……原來,徐夫人喜歡在身邊用年輕的小姑娘是不錯,卻也將培養出來之后能獨擋一面的老人,派到更重要的地方了吧!
就像這位張總管,多少年都沒回徐家了。
估計,徐家都沒幾個人記得他了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