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跟聞人守在門外,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看到情況的桑雪凡他們也趕了過來。
“怎么了?”桑雪凡問了一句,還沒有完全放下去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
“主子剛剛去了蘇夫人那兒,得到了夫人的遺物。”梨兒有些著急的道,“也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東西,主子一回來就鉆進了屋子里,不讓我們進去。”
“夫人的東西?”聞人疑惑,“從蘇夫人那兒?那位蘇夫人可是姓冷?”
“恩,是,大叔您認識她嗎?”
“有過一面之緣,但我卻并不知道她跟夫人有交情啊。”聞人道,在他的印象之中,白柔的生活就只是圍著錦云坊圍著花家轉,至于其余的事兒跟人,還真的鮮少有往來的。
“誰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主子在蘇府的時候情緒就不太對。”梨兒急的腦門冒汗,但卻也不敢闖進去,一行人就只能心急如焚的等著,花錦程若是不開口,這扇門他們怕是進不去了。
花錦程捧著盒子慢慢的坐下,將東西放在了矮幾上,她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不曾動彈分毫。
過了好久,她方才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拿出了要是,手顫抖著試了好幾次才將那道小小的鎖給打開。
木盒的蓋子緩緩掀開,一股清香的味道也從里面飄了出來,煞是好聞。
啪嗒一聲,蓋子又重新蓋上,花錦程收回了手,手指狠狠的在眉心搓了一下。
“怎么?害怕了嗎?”那人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恩。”花錦程應了一聲,“我覺得事情出了我的預料,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你說,這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一場夢?等夢醒了,其實我還在那場火海之中?”
“不過就是一個盒子而已,要打開有這么的困難嗎?”那人嗤笑一聲。
“你不”
花錦程感覺身體陡然一冷,一抹冰冷的寒意瞬間擴散到了四肢百骸,讓她的牙關都忍不住要打顫了。
木盒的蓋子呼的一下被打開,里面的東西也映入了花錦程的雙眸之中,那種冷意倏地散去,就如若冰雪一寸寸的消融,她的身體也像是從隆冬進入了暖春,那種舒暢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一般。
“這不是很簡單嗎?不過就是開一個盒子,這可不是我認識的花錦程。”那人語氣平淡,“是什么東西?”
“一些玩具。”
花錦程垂眸道,心思全部都落在了這個盒子上。
盒子的最上面是一個撥浪鼓,兩面畫著胖胖的年畫小人兒,在左上角的位置,寫著一個小小的錦字。
撥浪鼓上面是一塊錦緞,月白的顏色,但卻一點都不通透,方方正正的疊成了巴掌大花錦程將東西拿出來展開之后才現里面夾著一片枯葉。
是梧桐的葉子,沒有任何不尋常的地方。
錦緞下面是一封信,信封上只有一個小小的錦字,彎彎曲曲的紋路若不是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字,或許也根本就認不出來。
花錦程微微抿唇,她遲疑了一下,然后才將信封打開。
白色的紙,黑色的字,不知道是紙的味道還是墨的味道,散著淡淡的幽香。
紙有三張,差不多有將近千字,字都有些但卻十分清晰,勾勒出來的一筆一劃就如同藝術品一樣讓人愛不釋手。
花錦程一字一字的看著。
第一張是白柔寫給她的,字里行間均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無限的思念愧疚以及擔憂。
花錦程覺得自己的心里堵的厲害,眼眶也迅的泛紅了起來。
第二張也是寫給她的。
上面寫著:母親不求你大富大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求我兒能掌控錦云坊,如此,你方才有活命的資本,濟安之行不可避免,人心不可測,萬望珍重。
花錦程看到最后,手臂忍不住輕輕一顫,為何母親會知道濟安之行不可避免呢?人心的確深不可測,不然她當日也就不會死的那么凄慘。
第三張是一些鬼畫符,花錦程看了半晌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若是細看起來,那些東西有花有樹有石頭有山有房子有畫中的神仙模樣,也有佛陀的模樣,亦有飛禽走獸之姿。
不過就是畫滿了的線條,卻能拼湊出各種各樣的東西,同樣的在右上方的邊角上寫著一個小小的錦字。
花錦程擰眉沉思,企圖從上面找出更多的東西。
“錦程”那人的聲音響起。
花錦程應了一聲,心思卻并沒有分散。
“你不覺得那個錦字,有古怪嗎?”那人的聲音有些顫抖,也有些不可置信。
“恩?”花錦程疑惑,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個錦字上,慢慢的,她的瞳孔撐大,瞳子里倒映著的那個字如同厲鬼一樣讓她的臉色猛然變了。
“這不可能!”
花錦程陡然起身,卻是不小心掀翻了面前的案幾,出了一聲巨響,盒子滾落在地上,夾層的木板也掉了出來,里面藏著的東西安靜的躺在了地毯之上,讓花錦程的面色陡然變得一片煞白。
聽到聲音的時候,外面的人推門而入,看著滿地的狼藉一個個的都十分緊張。
“主子?”木易之第一個閃掠到了她身旁,含著煞氣的雙眸掃過了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花錦程搖頭,她往前走了進步,彎腰將從盒子夾層滾落出來的東西握在了手心。
“今日咳咳今日看到的,誰都不能透露出去!”花錦程收緊了手掌,瞳孔慢慢恢復了原先的大那雙桃花眸之中殺氣四溢,“不然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是!”
“你放心吧,我不會說的。”桑雪凡緩步走到了她面前,握住了她輕顫著的手,“生了什么事兒?”
“狐紋錦字。”花錦程將手中的紙遞給了桑雪凡,“是狐紋錦字。”這幾個字幾乎從她的牙縫中擠出來了。
“狐紋錦字怎么了?”桑雪凡疑惑,“這不是你設計的嗎?”
花錦程搖頭,“這信是我母親寫的,是她留給我的遺物,而她寫這個東西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
“什么!”
桑雪凡如遭電擊,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