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嫡

第474章 一日之間

也正如佐安那樣,云修寒從來都不曾看輕過程牧,也從來都不認為那個人已經死了,先前那樣說,也不過就是想要絕了蘇彩兒的心思罷了,但是如今事情早就已經瞞不住了,還出現了一個更大的威脅,就不由得他們不多想了。

“我憑什么信你?”云修寒目光灼灼,沉聲問道。

佐安呵呵一笑,“堂堂的晉王爺也有不自信的時候嗎?”

“若只是本王自己,自然不會問這樣的蠢問題,可如今卻還有錦兒,佐安,你跟程牧,半斤八兩。”

“可有的時候即便只差一線,那也是天差地別,晉王,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如何選擇,面對我,總比要面對程牧更安全吧?”佐安循循善誘。

找盟友這種事情他已經計劃很久了,蘇彩兒跟花錦程都處于弱勢,她們兩個根本就沒什么可反抗的余地,一切的威脅都來自于程牧,來自于那個妖孽。

“給我一個理由。”云修寒猶豫不決,如果只是他自己,他自然會選擇最有利的方式,根本就不會在乎后果是什么,期間會傷害多少的人,但花錦程卻不一樣,那是他賭上性命去愛護的人,哪怕是一點點的危險,他都不想讓對方陷進去。

“第三靈魂,月,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佐安拋出了最大的底牌,“程牧曾經有一個愛人,這件事情我也是在偶然的情況下才知道的,那個人叫約,而彩兒的東西是他改造過的,并且重新命名為月,你覺得這是巧合嗎?或者說,你覺得程牧那樣的人,會讓這樣的喬何發生嗎?”

不會!

云修寒十分篤定,因為他們是一類人,若不是在那上面寄托著什么,是絕對不可能如此做的。

“好。”他點頭,“你想怎么做?”

“那個道觀是關鍵,等我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會去找程牧,而你……就是肅清所有的威脅,必須要準備一個完全安全的濟安城,必須要將所有的敵人都斬在你的刀下,不然的話,到時候稍有差池,咱們所有的人就都回不來了。”

“我跟程牧是不相上下的天才,盡管只差著那么一點,但我卻也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如若我有他那樣的心性,也就不會落到如今這種地步了。”佐安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論智謀,我比不上你們,所以有些事情就只能拜托你去了。”他深深的彎腰,“晉王殿下。”

“我該做的事情,自然會去做。”

云修寒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臂,“我等你事成。”

“大概不會讓王爺失望。”佐安勾唇,臉上露出了一抹坦然的笑容,好似真的放下了心防,放下了一切,真心的想要跟云修寒聯手去做什么一般,“先行告辭了。”

他轉身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云修寒總覺得那一瞬間佐安好像變得有什么不一樣了。

直到看不到了對方的背影,云修寒這才回神,他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從涼亭上一躍而下,幾個跳躍就已經消失在了山林之中,沉寂的后山之中,轉瞬就只剩下了倒在地上早就已經氣絕的寧大少爺。

寧家人不會想到這次去會有人死亡,所以當寧大少爺的尸體被抬回去的時候,寧家上下都憤怒了,寧老爺更是親自去了宮里,但卻是有去無回。

禁軍隨后就闖入了寧府內,抄家抓人,雷厲風行,動作利落,而從寧府中搜出的大量的書信更是讓整個濟安城的人都憂心忡忡,戰戰兢兢。

云昭的命令來的很突然,所以寧家人一個都沒有跑掉,而至于寧家本家,圣旨也早就已經下達,云昭的人先行一步,根本就不可能會有什么意外。

“林家的東西。”

皇宮的書房內,云昭揉著眉心,將手中的書信遞給了身側的人,“他們是不是以為謀反真的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溪山,為何蠢人有那么多?”

“因為他們蠢。”

林溪山從云昭的手中接過了書信,“計劃可以提前了,陛下。”

“林家可以生你養你的地方,舍得?”云昭看著人,神色不明。

“沒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我小的時候生活的的確很快樂,可自從見了林正安,一切就都變了,說起來是老爺的心腹,但其實也不過就是林家的一條狗罷了,林菱跟林少爺什么時候多看過我一眼?”林溪山呵呵一笑,笑容中滿是諷刺的味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溪山也懇請陛下只誅首惡,林府的那些下人,就饒了吧。”

“國局能穩定,這一次也全都是你的功勞,林府下人什么都不知道,朕也沒必要株連,都聽你的。”云昭點點頭。

“多謝陛下。”

林溪山單膝跪地,神情懇切。

“從此以后,林府就是你的了。”

云昭起身,親自將對方扶了起來,“這兒只有咱們,不必行如此大禮。”他呵呵一笑,看起來對林溪山十分滿意一般。

一日之中,寧府跟林府,兩家全部覆滅。

陛下下旨,將兩戶人家的罪行昭告天下,一時之間,民怨沸騰,若不是兩家人早就已經被關進了牢房里,單是人們的怒火就能將他們給燒個半死。

死牢之中,低低的嗚咽聲不停的從牢房里傳出來,但那些獄卒卻什么都沒有多說,也沒有過多的呵斥,只因為在那些懦弱的人之中總有那么幾個,就連目光都會讓人覺得可怕。

“晉王殿下。”

“晉王殿下。”

恭敬的喊聲從外面一直傳到了牢房里,那些哭聲慢慢的停止了,不少的人都趴在了牢房的門口,透過柵欄往外面看。

云修寒一席黑色勁裝,長發束起,昏黃的燭光照在了人的臉上,看的不太分明,但這個人卻與這樣的氛圍格格不入。

“云晉!”

凄厲的女聲像是鬼嚎一般。

云修寒眉頭微微蹙起,手中銀針飛出,像是雨絲一般無孔不入,那些開口的人瞬間就閉上了嘴巴,一個個的像是見了鬼一般,雙眸撐的大大的。

“林正安。”

云修寒在一間牢房前站定,看著盤膝坐在里面的人,聲音冰冷,“白柔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