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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錦程重新回到了藥房之中,本想繼續看自己沒有看完的書,但心已經亂了,那么就永遠不會回到當初的那種沉寂了。
一道低低的嘆息聲從藥房之中響起,書從指尖滑落,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
花錦程的雙眸重新凝聚起了焦距,她彎腰將書撿了起來,看著上面畫著的圖像發呆。
不知過了多久,從外面方才傳進來了道道嘈雜的聲音。
緊閉的房門被人推開,花錦程還未完全起身,就被人擁進了懷里。
“錦兒,沒事吧?”
紊亂的呼吸聲近在咫尺,咚咚咚咚跳動著的心臟顯示著主人的擔憂跟不平靜。
花錦程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就算是欺騙又如何呢?只要面前的這個人是真心對待自己的,那么就算是欺騙也就不是那么值得糾纏的事情了,終究他不是可能傷害自己的。
“對不起,相公。”
“嗯?”云修寒微微一愣,頗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錦,錦兒,是,是不是我,我做錯了什么?”
然后就有些擔憂了,他家錦兒的嘴巴什么時候這么甜了?簡直就是不正常。
“沒有啊。”
花錦程將臉埋在了他的懷里,“今天云凌無過來了。”
“我聽說了,所以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簡直嚇死我了,還好你沒出事,不然我會忍不住將人給殺了的。”云修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他說你騙我。”花錦程甕聲甕氣的道,聲音聽不出她的情緒到底如何。
“不是騙你,而是有些事情就連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所以怎么說呢,就是,你問我什么,我肯定不會隱瞞,可要說所有的事情,我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說出那些真相,畢竟有些東西我也……反正,我不會害你的,錦兒。”
云修寒有些語無倫次。
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很奇怪,明明在百官的唇槍舌戰,在數萬數十萬的大軍面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卻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噗嗤”
花錦程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直起了身體,看著云修寒有些慌亂又有些窘迫的模樣,抬手抓住了人的衣襟,“修寒,你稍微低一點。”
“嗯?”
云修寒有些不解的垂頭彎腰。
花錦程踮起了腳尖,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然后便垂下了頭,耳廓微紅,“我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
云修寒有些發冷,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那種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你發什么呆?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意思,都積攢了這么多的疑問,不解開今天我都會睡不著的。”
花錦程蹙起了眉頭,看著云修寒發愣的模樣嬌嗔道。
問題真的挺多的,而且一時半會兒也根本就說不清楚。
“那就不要睡了,明天你應跟沒事吧?”云修寒俯身,將人圈在了懷里,“錦兒……”
“云凌無邀請我明天去魏王府。”花錦程低嘆一聲,“你說我要不要去?”
“不要。”云修寒立刻搖頭,沒有任何猶豫。
“可是……至少能探出一點什么吧?”花錦程還是有些不甘心,就算不是那么的聰明,但她至少也想幫云修寒做些事情。
“不成,魏王府太危險了,就連我去了都沒有把握全身而退,如果你真的要見,那就換個地方,不然免談。”云修寒語氣堅決,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花錦程點點頭,不過她可沒有這么容易放棄。
“我明天哪兒都不去了。”云修寒立刻道。
花錦程微微一怔,然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會聽話的,你幫我看看,這些都是什么意思,那種蠱術好像很神秘的樣子。”
“沒有人研究的透,蠱術這種東西我也曾經研究過,但卻也說不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兒。”云修寒將她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你研究這些做什么?”
“你不是說皇室的人體內都有蠱蟲嗎?就算是平常沒什么危險,小命被人抓在手里的感覺也不好受吧。”
花錦程勸道,“我說不定還能稍微打探出一點情況。”
“我已經沒有蠱蟲了。”云修寒道。
“哈?”花錦程不太懂他的意思。
“在程牧那里養了那么多年,你覺得我體內還可能有那種小玩意兒嗎?算上替你拔蠱那次,我已經被種過三次蠱蟲了,而且還都是同一種,那種蠱蟲是一種等級十分高的蟲子,云家所擁有的貨色雖然也不俗,但終究也不是上品,會將之吞噬的。”
云修寒解釋道,“這是后來我猜測的,但程牧當初就說過,我體內的小蟲子已經被他掐死了。”
“流傳于血脈之中的東西嗎?”花錦程道,“云凌無來過藥房?”
“嗯,來過。”云修寒點點頭,“晉王府原本不是晉王府,本身就是一個藥廬,是程牧的地方,后來他死了,我才將原本的地方收了進來,然后又進行擴建,才行成了今天的晉王府。”
“云凌無說,程牧救過他。”花錦程道。
“嗯,云凌無那一劍是我刺的。”云修寒道,“當初年少氣盛,本來是存著殺他的心思去的。”
“憑你的身手,應該不可能刺偏吧?”
“程牧擋了一下,所以就偏了,然后我就沒再下手了。”云修寒道,語氣平淡,也沒什么遺憾跟不甘心的地方。
“為什么不下手了?”花錦程可不覺得云修寒是那種有仇不報的性子。
“本來也就是給他個教訓,沒什么深仇大恨,為什么非殺不可呢?”云修寒聳聳肩。
“哦。”花錦程摳了摳臉頰,“那這個問題……”
兩個人一個問,一個答,等屋子里很明顯的暗了下來,他們這才回神。
點了燈,又讓人準備了飯菜,他們在藥房吃了東西,然后便回了臥室。
“修寒,我還是決定去一趟。”
躺在被窩里,花錦程翻了一個身對著人,態度堅定。
“魏王府不行。”云修寒同樣堅決,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
“我帶上易之。”花錦程語氣軟了下來,“你要是再說不行,我就不理你了。”
她也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