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有亮,廣場四周的燈臺內鑲嵌著顆顆拳頭大的明珠,將廣場照得像是染過一圈光暈。〔{八[一小說{網〕8)1]]
“聽,那是什么聲音?”黃幽怡道。
只聽得空氣中響起一陣陣撲翅聲,像是某種巨大的猛禽。
果不其然天空上盤旋而來一串黑影,這群大鳥引頸出清嘯。
石蘭因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才驚喜的喊道:“仙鶴,是仙鶴!”
她回過頭來,興奮地笑著對著袁琴琴道:“就是我們昨天路上看到的那種,好大一只的!”
這群仙鶴各個體態輕盈的落在地上,足有好幾十只。
它們的背上都綁著精致的皮質鞍具,但每只鶴的裝扮都不甚相同,神態各異,好似是由不同的人照顧的。
從仙鶴背上下來幾個綠衣的弟子,袁琴琴認得其中一人就是那個承諾照顧毛毛的懷唯。
只見他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也許是因為跟自己熟悉的靈獸在一起的緣故,這面無表情中多了些柔和。
他踩著鐙子下了仙鶴的背,拍了拍那個偏過頭來的仙鶴,放開繩子任仙鶴跟著自己,直朝著袁琴琴這邊走過來。
袁琴琴想著這里人這么多,他竟能找也不找直接現自己,卻是挺有本事的。
像是知道她會擔心,懷唯道:“你放心,毛毛我照顧得很好。”
此時別的綠衣小哥也個個走到了場地中央來。
這廣場中間有一大一小兩個圓圈。
等到那通靈系弟子都進了場,廣場邊上便走過來一個美麗的身影,身后依舊跟隨著一眾女弟子。
待到全部都站定之后,傾花落對身邊的弟子點點頭,人們這才注意到這些女弟子手中似乎各個身上都披著一條長長的披帛。
她們在這外圈站成一圈,手中輕輕一抖,隨后整齊劃一舞動起來。
那披帛上似乎鑲嵌的有些細碎的銀鈴,隨著這舉手投足,銀鈴聲清,輕輕的響起來。
鈴鈴鈴的十分清脆,但卻一絲不亂,隨著這鈴聲,那些顏色各異的披帛之上散出幽幽的靈光來,不僅僅是披帛,就連那執著披帛的女子,身上肌膚里也透出玉瑩瑩的光澤。
一段舞動之下,這一隊女子竟然在廣場中間共同織出了一個巨大的光幕。
周遭的明士看得眼睛直,有人便忍不住說道:“這竟然都是落霞峰的中階修行士啊!”
大家再看這些女子時再也沒有了之前無視輕視的表情,反而不少敬佩、神往。
“落霞峰的功法果然美輪美奐,如同想云仙子本人一樣……。”還是有人念念不忘這想云仙子的容色。
袁琴琴看著場中這光的花幕,問道:“這是要干什么……。”
黃嘉怡靜靜道:“這是要凈身。”
袁琴琴睜大了眼睛:“凈身!?”切掉小丁丁?
卻不想這元鼎大6上沒有這等殘酷的手段,宮中的內侍盡管有男的,但都是不切的。
黃嘉怡所說的“凈身”就是真的凈身,將身上不符合參賽入場的東西再強行篩一遍,在這落霞光內,哪怕是藏在儲物器具中的東西都不能幸免。
袁琴琴聽了解釋:原來這么大的陣仗卻只是搞了一個掃描儀……。
想想她身上的東西,除了一把留作紀念的水果刀似乎再無他物了,也就放心不少,這水果刀該不會是禁帶物品吧?
傾花落道:“請諸位明士一一站到場中去,落霞光將為各位做出行前的準備。”
想云仙子的聲音一出,人們的身子酥了一半,再看著這光怪6離,不時透出花色的光幕,便不再像先前那樣懼怕。
有幾個來過的待到她話音剛落就直接走進了光幕之中,這幾人進去之后倒還好,那些沒來過的,身上有東西之前沒有交出來的。
進去之后,東西竟都直接從身上透體而出,飄浮出來,倒不能說他們有作弊的心思,只是每個人多少有點防身家伙在身上而已。
像是一些趁手的兵器、身上防護的金絲軟甲之類俱都出去了。
頓時人們的嚷嚷聲一片:“啊,我的刀!”“我的法器!”
只不過那落霞峰的中階女弟子此時便起了分人收納的作用。
她們將每個人的東西都分別收好,做好封印,免去了這些人的后顧之憂。
黃嘉怡皺著眉道:“沒想到今年這樣嚴,連法器都不允許帶。”又對著黃幽怡道:“早知如此,我們也不必為了仙羽墜跟那付家小姐結仇了。倒是連累了阿琴他們。”
袁琴琴道:“這有什么,法器遲早要用到的,沒有這仙羽墜,付家還不是一樣會變著法子的找你們黃家的麻煩。”
黃嘉怡釋懷笑笑:“你倒是心大。”
袁琴琴等人進去的時候,所有人的兵器和法器全都浮出,只是看多了前面那些人的窘態,這些人的面色更加坦然一些。
但袁琴琴也見自己身上飄出兩樣東西,忍不住心頭一慌。
這兩樣東西不是別的,一件是她和自己的世界有所聯系的最后一件事物:一把塑料手柄的水果刀。
這東西雖然對她來說意義非凡,但真要說起來卻不會為它著慌,真正讓她心慌的是另一件飄出去的東西。
無窮珠。
她似乎都能看到百里熊在里面伸出手做著垂死掙扎:徒弟!!!要早點來接為師啊!!!
“師父你別慌,三天以后我就來接你回來。”
話倒是安慰了百里熊,可誰來安慰她啊。
本來有了百里熊的智慧和無窮珠的buff,她心里還有七成把握可以完成這次比賽,現在就只剩下兩成了。
無窮珠緩緩的飄出鐲子,被一個臉圓圓的師姐收在掌中盒子一樣的收納器具里。
她朝袁琴琴做了個你放心的表情,在這小盒子上下了個封印,在袁琴琴看來就是她手中一道桃色的光芒閃了一下。
把胖子琴的心都晃得動了動。
她真是無比討厭這種感覺。毛毛、敖索、無窮珠。
這些曾經就像是她的衣服,沒了這些,她總是像一只拔光了毛的鴨子一般難堪,自己本身一點能力也沒有。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來這兒不就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嗎。所以現在這樣反倒最好。
她抬起頭,看了看同樣在看著自己的族人姐妹們。包括一樣什么也沒有了的黃家姐妹和石蘭因。
他們這次,加上黃家姐妹,一共有六十九人應賽,她要做的,可不是自怨自憐。
而是跟這些伙伴們一起,一個也不能少的全數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