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ШШШ.79.СоМ。
她本能反應道:“又不會有用的事,求了能怎樣?”
句芒感到內傷恒久遠,吐血三升咽下。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句芒神還是有用的……。”
袁琴琴無所謂道:“當然有用,他只要在,大家就有了‘精’神依托。”比如自己就經常找他單方面聊天,這種感覺還不賴。
這邊的人將她的話都聽了進去,搖著頭。句芒道:“從前人們想要的不多,句芒神可以滿足許多的愿望,然而封印魔族不久,世間便開始戰爭殺伐‘亂’起。”
“這也是句芒神力薄弱后的正常反應,但對于句芒來說,卻是一種傷害。”
袁琴琴聳聳肩,表示遺憾的道:“這個我大概能夠理解。”
戰爭本來就是一件毀滅尊嚴和希望的事,如果句芒神剛好又無力挽回,結果一定是必然的,就像當時黃嘉怡所說的那樣。
越來越多的索求和根本得不到回應的祈禱,消耗的不僅僅是人們心中的希望,也是句芒神的。
句芒在暗處將袁琴琴臉上的表情看了個清楚。那是真的懂了理解了的表情,不是敷衍不是安慰。
他的心中閃過一些哀傷和委屈,從未有過的。
“沒有人替我想過,從沒有人懂我。”他不由自主的說。
袁琴琴轉了轉頭:“你……?”
“我,我是說句芒神,沒有人真的能懂他。或許你是第一個。”這聲音慌了慌。
袁琴琴心頭狐疑,自己該不會真的撞大運了?繼遇到一只情念深重的紅凌之后,又被她遇到一只內心脆弱的句芒?
她想來想去唯有這個解釋。這個句芒神比起紅凌來,多了許多的親切可愛,當然,光明和希望哪有不可愛的道理。
她一笑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不給人們神跡。我相信你心里一直記掛著人們,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們。”
這話說完她不知道對方會有什么反應,但以她對紅凌的了解,潛意識里覺得元鼎大陸上的四神應當都是差不多的‘性’子。
山水田園的畫卷之中,許久都沒有聽到那個聲音再說話。
句芒的眉頭舒展,在暗處低頭道:“謝謝。”
水墨畫中的青山綠水漸漸變得生動起來,句芒突然笑了,笑聲從壓抑委屈,到放肆釋懷。
他跟自己別扭了多年,居然就只是為了遇見一個說相信自己不是有心要逃避的人。
想想難道不是確實幼稚可笑嗎?多年來被人們詬病的傷這一時間就慢慢消弭無形,光明神的力量來自光明,他尋求的一直是這個。
袁琴琴聽見他的笑聲,也跟著傻笑了一會兒。
揮揮手的時候才發現手掌竟然是半透明的,于是這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問道:“額(⊙o⊙)…,我想問問,地府怎么走?”
句芒不解:“地府?幽冥界?”
袁琴琴說:“對。哦,不好意思,你大概不知道,我已經死了,現在趕著去投胎,是無意間到你這里來的。”
“你能告訴我地府怎么走嗎?”
句芒咬咬牙,突然不可抑制的想做一個扶住額頭的動作。
說了這么半天,自己都已經承認了自己是誰,她居然依舊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是那個可以幫助她的人。
為什么非要人家主動不可!
句芒道:“袁姑娘,我記得你撿過一枚棋子?”
袁琴琴恍然,眨眨眼:“啊……”她伸手在自己虛有其形的鐲子上‘摸’了‘摸’:“好像確有這么回事。”
句芒好脾氣:“請你把它拿出來吧,那是我的東西。”
袁琴琴道:“我現在死了……,拿不出來,我的尸身就在云浮峰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自己去拿一下。”
句芒差點噴出來,搞什么,他本想著說你還了我的東西我就可以滿足你一個愿望這樣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這袁姑娘為什么總不按常理出牌!
為什么非要人家羞恥的主動貼上去說要幫她!
袁琴琴在原地站的無聊,又覺得這個句芒神其實非常可憐。
她又忍不住多了句嘴:“其實在無法幫助大家這件事上,你不必太過自責。”
“想想,也許是有人在背后作梗?你在養傷期間,有沒有遇到過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因為受傷……。”句芒脫口而出。
袁琴琴站累了,盤坐在地上:“重黎就是因為受傷所以才會被壞人有機可乘,差點把她害死了。所以我想你可能也是。”
她眼前的空氣中出現了一點‘波’動,隨后這‘波’動劇烈了些,空氣中仿佛有一道‘門’,從中走出來一個樣貌青澀的少年人。
袁琴琴想要張大嘴,可是又覺得這未免太不禮貌了。便閉上嘴巴,將驚嘆咽下去。
這是一個相貌平平的少年,但他的面龐干凈,眼神清透,穿著一身有些發舊的灰布袍子,看起來很暖和。
他的耳后斜‘插’著兩支青綠‘色’的彩羽固定住頭發,額頭有些不自然的隆起,可這并不影響他給人的整體感覺。
充滿蓬勃的朝氣,笑意真誠柔和,有些羞澀。
這可真是……。
讓人一見之下,便覺得踏實又高興,心中充滿恰到好處的明媚。
少年身上傳來一股清甜的氣味,只是坐在在他身邊就讓人充滿了力量。
袁琴琴不由自主的翹起嘴角,原來……這就是希望的味道。
“你笑什么,我長得讓你失望了么?”句芒道。
“沒有,你恰到好處。”袁琴琴笑著,在這個少年身邊就是忍不住自己的表情,發自內心的輕松卻有力。
“你好像認識重黎姐姐。”他也過來同袁琴琴坐在一起。
袁琴琴道:“是。”
聞言句芒笑得很燦爛:重黎竟然‘交’朋友了。
“沒有人來跟我說什么,但求我的人的確比之前更多,我想,恐怕是金神出了事,這才使得元鼎上爭戰不休。”
“我并不是故意要逃避,只是心里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們要得太多,我無力再給,那次大戰給我的創傷很重。”
又是之前的話題,可是這次是由他自己說出來,這感覺很好,很輕松。
袁琴琴臉上的笑加深了些:“是,我知道了。”
“謝謝你的知道。”句芒也笑了,原來當面道謝的感覺也‘挺’好。
“我想幫你。雖然你不想給我添麻煩,可是我想謝謝你。”句芒驚訝于自己竟然能如此自然的將這原本別扭的心意說出來。
袁琴琴微笑:“只要你不覺得麻煩,其實也不麻煩。”就是指個地府的路而已,算是給這少年做心理輔導的小小報酬吧。
袁琴琴是在一陣劇痛之下醒過來的。
與此同時腦海中還回‘蕩’著一個年輕的聲音:“棋子你留著吧,我不會再逃避,所以只要有需要,就可以來找我。”
袁琴琴無奈的動著刺痛的手掌,感覺這里的雪塊似乎有點松動了,盒盒,tt她這狀態下居然還活著。
我去,句芒你這孩子到底聽不聽得懂我的話?我說什么來著,我只是想讓你給我指個路!!
我是真的不太想這么活著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