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琴琴覺得自己從沒有睡得這么香,身體里的融融的暖熏陶得睡夢中全是甜意。八〔一]))}81
就這么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舒心的嘆口氣。
這是一張沒有掛帳子的大竹床,袁琴琴動了動身體原地滾了兩滾,簡直就是量身打造,再合適不過。
滿意的滾了一會兒,她最終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起。
袁琴琴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還是原來的身體,還是原來的配方,可是怎么這么輕松?
蘿卜琴:我是不是吃錯藥了?
她檢查了下門窗確認關好,這才自行拆掉了身上各處的繃帶,露出了白白的豬腩肉。
除了少量淤青以外,她真的看不出身上哪里還有傷痕,這諸天門的大夫真是太神奇了!
門邊響起了叩叩叩的敲門聲,一個柔美的妹子聲音傳進來。
“阿琴,阿琴?奇怪,門怎么關了。”
“不知道呀,我出去的時候可沒關門。”另一個妹子道。
袁琴琴一聽就知道是誰,連忙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去開門,用力拉開,元氣滿滿的對門外的人叫道:“嘉嘉!幽幽!”
門外的黃家姐妹也是驚喜:“阿琴!你醒了!”
三個女孩手拉手在屋子里嘰嘰喳喳,兀自高興了一會兒,反射弧極長的袁族長這才想起來什么,看向面帶笑容的姐妹倆。
“對了,我家阿福他們呢?”袁琴琴問道。
黃嘉怡拉著她坐下,翻開小竹桌上的幾個陶土杯,給大家都倒上水。
“他們被獨孤掌院請去了,具體是什么事我們都不知道。不過,軒丘這孩子得了獨孤掌院的青眼,他為了救你放了鶴符。”黃嘉怡喝口水道。
黃嘉怡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之后,袁琴琴握著水杯沒有動。
這屋子里的香氣怡人,溫度適宜,想必是建在山中最好的位置,可她卻像寄住在別人家里一樣沒有歸屬感。
要知道當初考進大學,她一進到校園里的第一感覺就是,這里是我的家了,我將要在這里學習和生活。
她會對每一處都充滿好奇,會對每一個人報以善意。
但這里不同。
又一次穿錯片場的感覺。
一個沒有歸屬感的地方,一個對他們沒有公平可言,沒有尊重可言的地方,真的要留下嗎?
“嘉嘉……。”她低著頭。
幽幽就像個小妹妹,嘉嘉卻始終可靠又溫和。
雖然兩人的年紀都比她小這么多,可她心里對嘉嘉的感覺究竟是不同的。
嘉嘉之前勸過自己,說諸天門之所以能夠存在這么久,是有其優勢的。
她沒有看出來這優勢跟他們這一族的人有半毛錢的關系,反正都是一樣的無視和利用。
熙熙趨利而來,攘攘為利而往,這不是她心目中的學習圣地該有的樣子。
黃嘉怡看了看黃幽怡,后者對她搖搖頭。作為天賦占卜士,她其實比姐姐更能夠察言觀色,此時明顯已經看出了阿琴心中的心灰意冷。
她們姐妹是這俗世里的人,逃不過這樣的規則,阿琴一族原本不在這規則之中,但他們選擇了歸來。
那么物競天擇,一定要適應規則才能好好活著。
“嘉嘉,就真的沒有一個能替代諸天門的選擇了么?”袁琴琴聲音低落。
黃嘉怡仔細的想過了,還是只能給出否定的答案。
其實現在情況已經不算壞,至少諸天門已經開始重視他們,想必將來也不會有諸如之前那種事生。
如果放棄真是可惜。
袁琴琴卻一個一個的回想著她還剩下的這些族人們。
軒丘這孩子表面溫馴,其實她知道他外冷內熱,又是年輕人的性子,滿心的剛烈。
福寶、花枝、花牛和另外兩名族人,他們雖然各有不同,卻又更是何其相似的真誠不羈。
她不希望他們在這個大染缸里受委屈,只要這委屈是不必要承受的,人人都希望身邊重要的人能夠活在保護和天真里。
諸天門有關小豆丁,其實說起來就只跟她一個人有關系而已。
門外邊站著一個人,剛想抬腳走進來,卻聽到了她們的談話。
一時猶豫又走出去了。
他隱在屋外的竹林之中,直到里面的黃家姐妹已經默默的走出來了。
黃幽怡小小聲的問嘉嘉:“姐姐,阿琴不會真的不留下了吧?”
“如果真是這樣就太可惜了。”
黃嘉怡搖搖頭表示自己也說不準。
“她心里要裝的人比我們多,所以選擇當然更難,”黃嘉怡笑著看妹妹:“所以這才是她可愛的地方啊,她總是在為別人考慮。”
黃幽怡哎了一聲。
“她也為我們想想吧我們好不容易交到這么多好朋友,真希望能跟他們一起渡過修行的日子。”
兩姐妹的聲音走遠。
竹林中的人這才現身,摸著胡子一臉糾結:她不想留下?
那可怎么行。
梅娘終于摘下了耳朵里的棉花,終于送走了這對嘰嘰喳喳,她今天要暢飲三百杯以示慶祝。
幽月洞邊上,青年男女一前一后的龜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兒女在此私會。
“你居然要跟著我走?”姑娘怒火中燒的聲音驚起了一片飛鳥。
“你不是應該留下來去找你的未婚妻嗎?你跟著我干什么!”石蘭因大喊大叫,全無公主儀態。
她的內心也是崩潰的,誰能告訴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北原漢子的臉上都是干凈溫暖的寵溺笑容,一言不,一個字也不說,等著她大雷霆,等著她小臉通紅不知所措。
因為石蘭因說討厭他滿身金光閃閃,這男人毫不猶豫就把身上的亂七八糟脫來沉進水潭里,保證不讓她看到第二眼。
但這時候石蘭因看著他陽光下笑得晃眼的白牙就覺得眼暈。這比他之前身上的金光閃閃還叫人頭大。
寧陌一步一步跟著。
“我本來就沒有見過我那個勞什子的未婚妻,說實在的,娶她真是逼不得已,時局需要。我還真看不上什么嬌滴滴的公主。”寧陌大言不慚。
石蘭因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為什么氣了。
什么嬌滴滴的公主,什么看不上?
那你現在纏著我是幾個意思!
她大叫:“你有未婚妻卻還來追著我不放,你置未婚妻于何地?我看不起你!”
寧陌突然認真的說:“如果你覺得對我有未婚妻這件事十分介懷,只要你不跑,我立刻回去和我父皇商議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