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傳來一陣嬉笑打鬧的聲音。
石蘭清溪如同往常一般走進來就拍拍大哥的肩膀。
每次他都會溫和轉頭回應。
可今天卻不同。
石蘭清溪一把拍上了石蘭河的肩,對方卻遲遲不見轉過身。
他好奇的轉到大哥的正面,著實被嚇了一大跳:“大哥,……怎么了?”
石蘭河雙眼通紅,眼光中全是憤怒和隱忍。
“大哥,是不是出事了!”石蘭清溪也著急了,一把握住石蘭河的肩頭。
石蘭河看向弟弟,想要說話卻覺得聲音有些沙啞:“清溪,我們得回去。”
“回去?”
回哪里去,怎么回去?他們表面上是被送來修習,實際上是被父王訓斥,放逐到此。
父王不說回去,他們擅自回去之后會發生什么,產生什么后果,誰也不知道。
“清溪,父王快不行了……。”石蘭河終于艱難的說出事實。
其實珠子里的消息比他說出來的要更多而復雜。
因為那不是以占卜士的身份說的話,而是石蘭國主通過占卜士親自講給他的。
他現在必須回到鳳國,主持大局,否則鳳國就要被劉妃一黨的‘奸’人奪去了。
父王已經查到了他們通敵的證據,正是準備發難之時。卻突然因為一場莫名而來的病倒下了。
他們必須要回去!
石蘭河眼中的紅‘色’還沒有褪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大步走出‘門’。
邊走邊道:“我有事要馬上處理,你先去落霞峰叫你姐姐。我們收拾好了即刻就走!”
袁琴琴這天如常做完了事,將汗水擦了擦,‘摸’著自己的小香囊感到十分安心。
今天還是要到后山的突突泉去泡澡。
她近來已經通過這個方式集聚了不少的靈氣,托這股靈力的福,她現在有了一種能夠穩定觀照自己內心的辦法。
控制情緒已經不是什么難事,可是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不要出現病變。
唔,首先也得有病給她試試才行呀。
袁琴琴很健康,面上更是顯出‘精’力旺盛的紅暈。
要是這時候回到現代,恐怕連琴媽都不敢認。
她哼著歌,把‘毛’‘毛’的食物放在“‘毛’食盆”里。
食物噼里啪啦的掉進食盆,林間傳來一陣風聲。
袁琴琴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猛然間覺得心頭竟然出現了些異樣,向四周一看,卻并沒有什么反常。
她的身體在收服小巴之后本來就強多了,加之最近修煉“識己”境界已經有小成,更是異常靈敏。
這種前所未有的預感驚起了她的警惕。
遠處千源湖畔,梅酒暖正在招呼‘毛’‘毛’吃東西,小巴則懶洋洋將自己掛在一邊的樹上。
突然小巴感到一股涼意襲上骨髓,整條蛇的腦袋轟然抬起,察覺半晌,對著那邊一臉奇怪的‘毛’‘毛’道:“大臉貓,你家大哥有情況。”
‘毛’‘毛’和梅酒暖皆都抬起頭來,看著這條突然變得眼神凌厲的大蛇王。
那種危險來臨的感覺只是轉瞬即逝。袁琴琴察覺不到之后,便如同往常一般行為,只是在心里不斷的留意周遭的情況。
輕車熟路的走到通往突突泉的那條小路上。
這種危險的感覺悄然而至。
那邊的小巴已經顧不得許多,一個飛‘射’跳下了樹,往袁琴琴這邊疾速游來。
沒有想到在靈源峰上袁琴琴還能遇見危險!
好在靈源峰和云浮峰本來挨得就很近。
見小巴沖了出去,‘毛’‘毛’也不示弱的張開了翅膀,那邊悠哉躺在草地上的梅酒暖當然也不吃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跳上‘毛’‘毛’的背就往袁琴琴那邊去。
老妖怪不發飚,還以為它們是病貓哪!
看是誰敢欺負阿琴!
他們究竟還是晚來一步,待到它們到時,那條通往突突泉的路上只剩下了袁琴琴的氣息。
小巴大急,它是袁琴琴的靈獸,按理說靈獸與主人之間的感應最為強烈。
可此時它雖然能夠感應到袁琴琴暫時沒有危險,可就是感應不到她在哪里!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小巴,你再好好找找!”梅酒暖手中出現紅‘色’鯉魚形狀的小靈物,在她掌中游了一會兒,便四下散開,各往一個方向去了。
這是在開玩笑,諸天山可是她的地盤,還沒有人能夠在她的地盤上無故失蹤。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一個人的呼喊:“袁姑娘!袁姑娘你在嗎?”
“那是誰?”梅酒暖轉頭問小巴。
小巴正自心煩意‘亂’,聞言如一條黑隧道一般游到那人身前,猛地給他一個掃尾。
石蘭河眼尖,在這般快的速度里還是分辨出了小巴的出手,在它甩出尾巴的時候向上一個縱躍跳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
“小巴,是我!”他急道:“袁姑娘呢”
小巴沒好氣,它心里何止是急,那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感覺,不像失落,比失落更空‘蕩’,不像恐懼,比恐懼更黑暗。
竟然有些惶惶不可終日,仿佛天塌了一般。
“不見了!白癡琴不見了!”它疾速在這片林中來去沖撞,速度之快,像一條黑‘色’的閃電,圍著這片有袁琴琴氣息的地方。
將這片小松林迅速撞成了一片廢墟般。
梅酒暖見狀無奈:“小巴,你不要急嘛。你活得好好的,就意味著她也沒有事啊!”
小巴的臉快速出現在她面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種感覺!”說完又滿心倉皇的到處‘亂’竄起來。
袁琴琴卻不知道小巴發生的這些事。
她走在小路上,感到一股威脅從心頭泛起,這像是身體給自己的提醒,講真的這種感覺還不賴。
將身體變成了自己的盟友,它能做的事情會更多。
她還沒有學會自衛和攻擊的技能,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就只有返回去,找到懷唯師兄救自己這一條路。
想到就做,袁琴琴幾乎是拔‘腿’就跑。
就在她拔‘腿’開跑的瞬間,這危險的氣息陡然變弱了,甚至就像根本沒有來過一般。
過不多時,前邊的林子里忽然傳來一陣‘吟’詩的聲音,爽朗非常。
“少年未加冠,
奪得胡馬騎。
丹青畫不出,
東風沖干云。”
袁琴琴腳下遲疑,卻見路上好像走上來一個賞景的有容峰弟子。
所以應該是沒事吧?
她慢慢的走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