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的嘴唇不臟”,慕容瑾認真的說著,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他的嘴唇上還沾染著些許她的鮮血,凄絕,妖嬈,給他清冷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魅惑之色。
昀凰想到剛才的那個深吻,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面色不自然的紅了起來,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慕容瑾伸手,替她蓋好身上的披風,看著她手背上的傷,嘆息一聲,道:“之前被刺傷,現在又砸傷,你就不知道疼嗎?”
疼?不過是手背上破點皮,這點痛又算得了什么?
昀凰毫不在乎道:“上次的刺傷,真的很痛,不過今日,這點小傷,過一夜就會hǎode,不算疼”。
“身子是你自己的,受傷了,疼的也是你自己,沒有人替你挨痛,姑娘應該好生愛惜自己的身子”,慕容瑾低語道:“以后再生氣,可以對我發脾氣,莫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傷了自己的身子,蕭氏狠毒,她這般對娘親,我總有辦法讓她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他這話分明是在勸她不要跟不相干的人動氣,更不要將蕭氏放在心上,那些人,自然有他去收拾。
今夜,慕容瑾給了她太多的意外,先是表白,然后親吻,現下,又對她說出這般關懷備至的話語,與他平日里說話最擅拐彎抹角的性子完全不符合,昀凰聽言,心中微微動容,向來都是她護著身邊的人,如今,卻有一個人把她捧在手中心,這般的護著她。
被他那雙深邃的眼眸瞧著,昀凰面色越發紅潤了,心跳如雷,這種超出自己控制的感覺讓她有些無所適從,她面色微赧,嘴上卻逞能道:“傷了我的身子又如何,左右不是傷的你的”。
聽上去倒更像是女兒家的撒嬌之言。
見昀凰嘴角上揚,面上似歡喜又似惱怒的神情,著實可愛,慕容瑾眼眸深幽,沉靜地看著她,拉著她的手碰著自己的胸口,潤聲道:“雖不是傷的我的身子,可總有一處是疼的”。
昀凰的手被他拉著,觸碰到他的胸膛,只覺得一股電流自指尖涌起,傳遍全身,她的臉,蹭的一下子又紅了幾分。
這個妖孽!
慕容瑾靠近她的耳邊,淡聲道:“姑娘你臉紅的模樣,甚是可愛”。
可愛……
這種形容小孩子的詞匯,怎么能用在她的身上!
昀凰怒,“你才可愛,你全家都可愛”。
她內心憤懣,跟慕容瑾在一起,她實在是半分戰斗力都沒有。
昀凰默默嘆氣,為自己的不爭氣感慨萬分,轉眸,想到了將才慕容瑾所說之話,他說,蕭貴妃想方設法的對付即墨婉是因為她嫉恨即墨婉跟君彥渝關系好,那作為她嫉恨主要對象的君彥渝,豈不是更倒霉?
想到此,昀凰眼眸一亮,驚道:“你的意思是說,君家是蕭氏所害?”
“她雖有些能耐,終究是困在后宮中的囚鳥,如何能夠只手遮天,將家大勢大的君家連根拔起”。
“那幕后之人就是平西侯爺?”
慕容瑾眸光沉沉,突然轉移了換題,語氣很淡,道:“那派人追查刺殺皇上一事的,可是暗樓?”
昀凰聞言一愣,她確實很早之前就拜托墨言調查當年的刺客動向,只因她懷疑慕容瑾跟那些刺客是有關聯的,說是暗樓在追查,其實就是她,卻沒想到暗樓的行蹤竟然被他察覺。
被慕容瑾這般盯著,她有一種說謊被當面拆穿的感覺,只是她向來敢做敢當,今日他能和她說這么多,自己將此事提出來,便說明他是想跟她把話都攤開來說,那她自然也不會扭捏,更何況,他既然知道暗樓的事情,舅舅又是全然相信他的,那此刻再隱瞞也就說不過去了,當即點頭,承認了自己對他的懷疑,又道:“當時知道你的腿恢復如初,我確有懷疑,只覺得就算你和那些刺客不是一伙兒的,也必然有著很大的關系,這才讓暗樓去探查,想通過此,順藤摸瓜,查到你的真實身份……”
“那現在呢?”
“現在……依舊有很多懷疑”,昀凰說著,止住了話頭,扭頭,看著慕容瑾。
她能夠感覺到慕容瑾對她的不一般,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私底下和她在一起時,他的眼眸不一樣,平日里,他眼神似一汪深潭,無風無波,無情無欲,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包括看著她的時候,也是如此,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皆不在他的眼中。
可是,私底下,兩個人獨處時,他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微微的暖意,像是和她認識了很久很久,每每提及蕭貴妃,他的眼神會一下子沉下來,說到君家,他則是沉默,深邃的眼眸微垂,似有傷痛滑過,一臉寒峭,雙眸沉如堅冰,寒氣逼人……
慕容瑾淡聲道:“我的事情,如若你當真很想知道,我便一一告訴你”。
他聲音溫潤,如泉水叮咚,看似風輕云淡,又像是沉載了太多的東西。
昀凰瞧見他這沉寂無波的模樣,想到了那日在別院,他說自己的雙腿在受傷之后一個月便恢復了,那時候,他也是這般的輕描淡寫,不知道為何,昀凰很不喜歡此刻冷靜自持的他,只覺得這樣的他,瞧著讓人心疼,讓她呼吸困難,像是有一只手伸進她的咽喉,卡住她的喉嚨口,再到達她的腹部,將她的腸胃狠狠地一攪和,然后猛烈的一拽,拽的生疼,說不出的難受。突然間,她就不想要知道了。
他是真心待她的,她不是傻子,自然能感覺得出來。
他是絕對值得信任的,這一點,從舅舅對他的態度便可知道。
他心里是有她的,要不然也不會在她試探之后,和她說這么多話,像是將他的心挖出來給她看。
他屢次出手救她,為她出頭,替她療傷,不管是誰傷害了她,他都會狠狠報復回去。
他將麒麟山莊的商印交給她,他說他所求,不過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說,他做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這個事情,說的便是與她的婚事。
種種跡象都表明了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