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爭相恐后地上前要獻血,玄北雙手抱胸,冷哼一聲,道:“若是旁人的血有用,我第一個就上了,還用得著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在這里爭來搶去?你們沒看到我們連靠近他一下都不行嗎?公子既然說了昀凰姑娘的血或許有用,那便只能昀凰姑娘來”。
他眼眸瞥向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痛苦不已的楚懷玉,擔憂不已,他的病,就連公子都束手無策,若真能醫治,他也希望楚懷玉能好。
昀凰扭頭,看向慕容瑾,問道:“我的血真能醫治?”
“如今看來,八成把握”,他沉默了片刻,終是輕聲說了出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昀凰舒了一口氣,別說八成,哪怕只有五成的把握,她都愿意試一試,她扭頭看向身后的兩個人,道:“墨衣,墨林你們若是還把我當主子,就給我退下,我自有分寸”。
她說著,轉過頭,一雙杏眼看著楚懷玉,慢慢的靠近楚懷玉,哄道:“懷玉,你過來,不要怕,你不會傷害我的,我相信你”
蜷縮在遠處的身影在看到昀凰一步一步的靠近,身子一僵,從地上彈掉而起,就要往外跑,不他快承受不住了,不能讓神仙姐姐靠近,他不愿意吸她的血,絕對不能
“懷玉,不要跑”,昀凰提步追了上去。
楚懷玉渾身疼痛,又不愿意傷害昀凰,如何能是昀凰的對手,沒跑多久就被昀凰逮到,見他還要逃,昀凰原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能哄他到現在,已是極限,當下眼眸一厲,左手用力,一把抓住楚懷玉的衣領子,在看到他面上的青筋又現,一雙眼睛通紅,泛著痛苦與掙扎時,深呼吸了一口氣,忍住內心的疼惜,從指尖擠出更多的獻血,伸到了楚懷玉的嘴邊。
這世上,上趕著將自己的血送到別人嘴里的,怕也只有她這個大傻子了吧。
腥甜的味道到了楚懷玉的眼中就變成了仙露瓊漿,他眼眸中的猩紅色越甚,終是忍不住,咬住昀凰的手指,吸了起來,鮮血入口,像是世上最有效的良藥,緩解著他身上的痛楚,好甜,沒有那么痛苦了,神仙姐姐的鮮血想到這里,楚懷玉猛然推開了昀凰的手,眼眸中的血紅色又一次回歸,不行,他怎么能這樣做。
昀凰再也忍不住,像他這般墨跡猶豫,就算她的血管用,這樣拖下去也不行了。
她一咬牙,拔出頭上的玉簪,在手腕處一劃,鮮血如泉水般涌了出來,她捏著楚懷玉的臉,將手腕送到了楚懷玉的嘴邊,厲呵一聲,“你給我喝下去!”
既然她的鮮血有用,那就給一些楚懷玉又如何,只要楚懷玉能夠康復,她失了一些血又如何。
慕容瑾見此,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清晰可見的疼惜,他雙手緊握,卻終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曾上前。楚懷玉的命重要,昀凰的身體同樣重要,可昀凰真是那命定之人,那她獻血給楚懷玉,對她應該是有利的,雖然這過程會萬分的痛苦。
“小姐,你怎么那么傻”,墨林見小姐如此不管不顧的割了自己的手腕,心疼不已。
慕容瑾輕聲道:“她要做的事情,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與其在這里哀嘆,不如趕緊去給你家小姐準備些紅棗,桂圓,給她補血”。
墨衣聞言,回頭看著慕容瑾一眼,見他面色無風無波,看不出喜怒,眼眸從他緊拽著的雙拳上劃過,他的雙手,骨骼分明,青筋現起原來,他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原來,他也是擔心小姐的,只是他知道,擔心沒有用,傷感更沒有用,與其在這里悲痛,不如去做一些實事。
他這樣的男子,只會用行動去對一個人好,而不會表現出來。墨衣神色復雜,看了看自家小姐,再看了看慕容瑾,終是一嘆,對著慕容瑾彎腰,“對不起公子,剛才是墨衣出言不遜,小姐就拜托你照顧了”,她說完,便拉著墨林匆匆離開,去為昀凰準備補血的食物。
楚懷玉見到昀凰割了手腕,嗚咽著,拼命地搖著頭,眼眸中有淚水滑落,含糊不清道:“我不要姐姐我不要”
“都已經割了,你給我說不要!你是不是瘋了!”,昀凰忍著疼痛,不由分說,用手腕堵住他的嘴,讓鮮血流入他的喉嚨。
因著楚懷玉的抗拒,鮮血順著他的唇邊一點一點的流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襟。他睜著無望的雙眼,悲痛地看著昀凰,淚水越流越多。
“楚懷玉!”昀凰見狀,又疼又氣,拉著他的衣襟,吼道:“你若是再抗拒,就對不起我了,我割也割了,難道讓我的血白白的流失,才是對我好嗎?你若是聽話,就給我一滴不剩地喝下去,你這怪病好了,才是對我好,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楚懷玉還想要抗拒,卻被昀凰那雙漆黑堅定的眼眸所震懾,那是不容拒絕的強硬和固執,猩紅的鮮血順著她的手腕流出,被她強迫地灌入口中,流入腹部,流轉全身,像是一道無形的力量,橫掃著筋脈,讓那些疼痛感漸漸的消失。
他若是繼續反抗,只怕神仙姐姐會更生氣,他也不該這樣眼睜睜看著神仙姐姐的血白白流失
姐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原諒懷玉的自私神仙姐姐
我早就該死掉,那樣,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情況了
神仙姐姐
楚懷玉閉上眼睛,一滴血紅色的淚水落下,心如刀割,他雙手伸出,抱住昀凰的手腕,咬了上去,開始貪婪地吸血
手腕處的銳利的疼痛,冰冷而堅硬的牙齒,急促溫熱的呼吸,讓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鮮血的流失,昀凰雙手緊握,一陣又一陣的寒意從心里傳來,她緊咬著牙關,身體忍不住抽搐著,疼痛感一波接著一波地傳來
“楚懷玉你還沒有吸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