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妃安心住了下來,養胎。
重萬里果然派了五十兵丁日夜監守在專‘門’關押她的小帳篷里,同時加緊聯絡蠻國那邊的線人,他迫切需要知曉二王子的動向。
二王妃不愧是‘女’中豪杰,明明是階下囚,硬是在牢房里擺出了王妃的譜。要這要那,好吃好喝也是為了他們,肚子里孩子金貴呀。
重萬里懶得理她,也不縱容,你一個蠻國囚犯還想比將軍吃得好?‘女’人果然愛做夢!愛吃不吃,有本事你就絕食,他就派人灌。
二王妃氣得不行,罵重萬里沒一點兒男人風度。
重萬里心道,你男人有風度,腦袋上也不知頂了多少綠帽子。
‘花’云不再巡邊,每日就在重萬里大帳里坐著,等蠻國那邊的回信。
二王妃鬧了幾次,讓‘花’云去陪她說話。
‘花’云對小兵道:“問她,是挨耳光還是想捏‘胸’,我不會吝嗇力氣。”
二王妃消停了。
眾人聽了,莫名覺得重萬里和‘花’云有種說不出的相配,一個不通情竅,一個辣手摧‘花’,都不是什么好人,呃,都不是討‘女’人喜歡的人。
話說,重萬里也就罷了,‘花’云為什么要討‘女’人喜歡?
就這樣過了幾日,重萬里收到一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消息:二王子反了。
眾將領有些驚訝,他用得著反?這個殺光自己兄弟架空老父的二王子,才是實際上的國主,只是沒掛那個名頭而已。
重萬里去問二王妃,知不知道二王子反了國主。
二王妃一驚,顯然是不知道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重萬里見也問不出什么,只能等再有消息傳來。
很快,全部消息陸續遞了過來。
原來,老國主對這個架空他的兒子早有不滿,早就暗地里想殺了二王子。能生出二王子這樣人物的老國主也不是笨的,他以前的兒子被殺光,但可以再生啊,反正不能讓這個畜生繼承王位。為防備二王子殺弟,他竟然直接在第三部落尋了幾個‘女’子,從來沒‘露’在明面上,只趁著去串‘門’的功夫,又得了幾個兒‘女’。里頭他最看重的一個兒子已經十幾歲。
要知道二王子最大的兒子也二十多了。
這一家很能生養。
事情很明顯了,老國主不想再忍二王子了,早跟第三部落勾結在一起,要‘弄’死二王子。
二王子得了風聲,帶著一半兵力殺回去‘逼’宮。
父子兩人看似旗鼓相當,第一部落一人一半,二王子握著二王妃娘家第二部落的兵力,老國主得第三部落的鼎力相助。遍地血流,到底年輕的二王子多年掌國占了優勢,將老國主‘逼’死在王座上,將幾個突然冒出來的弟弟全殺死以絕后患,自己當了新國主。
一場內‘亂’落幕。
按說,二王子成了國主,二王妃便是板上釘釘的王后,她該高興才是。
可二王妃得了重萬里送來的消息,銀牙差點兒咬碎。
反了的不只二王子,還有她的兄弟。
她同父異母的庶兄以日后第二部落完全聽從二王子指揮的代價,在二王子相助下在‘逼’宮前先‘逼’了自家老子讓位,他成了第二部落的首領。然后相助二王子‘逼’宮。
雖然不是一個娘肚子里爬出來,好歹身上還有一半血相同。可二王妃和這個庶兄說是仇人也不為過,緣由也是各自母親正妃和側妃年輕時慘烈的爭寵。二王妃除了是個‘女’兒身,哪點都比庶兄強,更得老首領歡心,借機沒少磋磨側妃那一支。二王子扶了庶兄上位,什么意思很明顯了。
‘花’云冷眼看她:“所以,你父親被讓位了。你這個第二部落公主的名頭也毫無價值了,你這一支徹底失勢,你男人要娶你庶兄的親妹子,你被拋棄了。”
二王妃眼里閃著瘋狂怨毒的光:“怪不得,怪不得…他說讓我再生個孩子,借著我懷孕的借口,不讓我再接觸外頭的事,說什么跟在他身邊安心待產,他卻偷偷…可惡!騙子!‘混’蛋!”
‘花’云冷冷道:“你不是說不算什么?要權勢才能讓男人高看?你和你男人倒真是一家人,可惜,你的權勢卻是虛的。”
來回疾走踱步的二王妃停住,充血的眼睛瞪向‘花’云。
‘花’云絲毫不懼,挑了挑眉。
二王妃忽然大笑,滴下一滴淚來:“你說的對,還是我…輕付了心,仗著自己文才武略,以為跟他前頭幾個王妃會不一樣…”
‘花’云挑眉,這還不是原配呀?也是,二王子兒子都二十多了,二王妃看著才三十出頭。
“可是——你說我的權勢是虛的,那可不一定。”
‘花’云不耐:“我不管你權勢虛實,你庶兄‘逼’退你爹,關了你娘,你應該看出二王子舍棄了你。”
二王妃臉白的透明。
“也就是說,”‘花’云站起身來,捏了捏拳頭:“你對我已經全然無用。”
二王妃‘唇’上最后一絲血‘色’消失無蹤。顫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花’云看了旁邊重萬里等將領一眼,‘陰’嗖嗖道:“計劃,又失敗了。你沒用了,那就讓我出出氣吧。”
“你,你要做什么?”二王妃嚇得往后退,眼前閃過被扎成‘花’的無骨手掌。
“看你也是個爽快的,那我就給你個痛快。”
“不,等等,我,我還有用。”被猛然掐住脖子的二王妃握著脖子上的那只鐵爪一樣的手,掙扎叫道。
“換不回我哥來,你沒有任何價值。”‘花’云心里戾氣翻滾。
“有——有——你——聽我——說——”二王妃極力擠出這句話,對那些人的恨和對死的恐懼,讓她大腦高速運轉。
她的價值,她的價值,她的價值…
‘花’云手指松了松,二王妃滑倒在地,劇烈咳著,涌進‘胸’腔的空氣讓她更加貪戀生的美好。
只要活著,一個男人算什么?
“咳——,我,我死了,真就對你沒有用了。”
“你活著也沒用。”
“未必,”二王妃站起來,臉‘色’仍然蒼白,眼睛卻亮的驚人。她‘挺’直背脊,撫了撫發,緩緩看了眾人一眼,萬分真誠且‘誘’‘惑’道:“擄走你哥的人是二王子,與其看著他得意囂張,不如給他添添堵。”
‘花’云挑眉:“說。”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