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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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閣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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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迅扒完飯,回到房間鎖起門,掏出手機,卻現手機沒電了,只好先給手機充電,熬到夠開機的電量,她趕緊連了網點開微信,本打算個語音問問情況,想了想,干脆直接按了視頻通話。
反正是蹭卓爾家的!
萊卡那邊卻過了好久才接通,看背景是在他的練琴室,臉色看起來也還好,阮阮心里稍安,忍不住抱怨道:“死小哈,傷好了也不聯系我,我還以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就練琴唄,秦嘉去世的輿論熱度要下去了,我的鋼琴演奏會過兩天開,”萊小哈扯出笑容,臉貼到鏡頭前,嘟起嘴道,“毛毛你是不是想我啦?”
“是啊是啊,想你了,想死你啦,”阮阮翻了個白眼,又道,“你傷怎么治的,有找醫生嗎?”
“找醫生干嘛,毛毛你又忘啦,魔法治療很快的。”
阮阮心里一沉:“是露西婭給你治療的嗎?”
萊卡點了一下頭,接著反應過來,“阮阮怎么會知道露西的全名,你不都是喊她露露阿姨的嗎?”說著,他的目光也往阮阮身后掃去,“你不在家?你在哪里?”
“卓爾的城堡”
“阮毛毛,我告訴過你,卓爾他很危險,你為什么要”
“ok,是我表述的重點不對,聽我把話說完,”阮阮耐著性子道,“我在異族協調公會,借住的卓爾的城堡,格格受傷昏迷,我不得已才到這里的,并沒有輕信任何人,他們在監視我,希望我拿出抑制劑。同時監視我的還有狼人一族的索亞。”
“索亞長老的事,露西跟我說了,他你不用擔心,是忠心于我的。”
“你確定?”她怎么沒看出來,“那你知道索亞來異族協調公會治眼睛嗎?”
萊卡愣了一下,才不確定道:“……他應該只是找個借口接近你吧?”
阮阮忽然覺得萊卡這個狼人之王當得不是一般糊涂,再一想,萊卡的父親早已去世,他流落在外多年回到族中,就算勉強能繼承王位,被人糊弄也在情理之中。
理順其中的邏輯關系,阮阮也沒怪萊卡,只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從哪里跟他提點起,想了想才道:“你知道當年是露西婭向狼人一族稟報,我爸爸擁有抑制劑的嗎?”
視頻畫面猛地抖動了一下,傳來萊卡不是很清晰的回答:“啊,是嗎,我不知道,”緊接著,他又握著手機,湊的更近了一點道,“是誰告訴你的,卓爾嗎?他騙你的,你不要相信他!”
不是卓爾,是你口中那位對你“忠心”的索亞長老說的啊!阮阮剛想把話甩出去,就見視頻里,萊卡身后出現了一個人,正是露西婭,她穿著一身昂貴的皮裙,人也年輕了許多,挽著高高的髻,與小區里那個總是一臉笑意熱心腸的大媽截然不同。露西婭對著萊卡矜持的鞠了半躬,道:“王,您該臥床休息。”
“我沒事,昨晚睡的很好,”萊卡轉過頭看向,語氣似乎不怎么自然,“露西,這里也沒事,你先下去吧。”
“我聽說阮小姐治療好了索亞的眼疾,我想即使出于友誼,您”
“夠了,露西婭,連你也要逼迫我嗎?”萊卡說完,也顧不上阮阮了,匆匆拋下一句,“等我忙完演奏會再去看你”,就關了視頻。
阮阮后來再撥了幾次,他也不接。她只好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字,試圖提醒萊卡要小心露西婭,只是按下“送”前,阮阮猶豫了一下,又刪除了。
萊卡曾說過露西婭是他父親最忠誠的下屬,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而她和萊卡卻已有了六年的空白期,且不說她一個短信過去,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就算萊卡真的信了,他又能怎么辦,跟露西婭翻臉?
他身體或許已經出了問題,萬一露西婭見掩飾不下去,聯合其他人一不做二不休,才真的危險。
還不如就這樣糊涂著先過一段時間,等她應付完異族協調公會和卓爾這邊的事,再說。
這么一想,阮阮也不急著聯系萊卡了,而是集中精力,悶頭研究起博大精深的中醫學,不僅把東方白的藏書和草藥都研究了個遍,還鼓動異族協調公會全員出動,到處搜集各種能找到的中醫資料每當他們找到阮阮滿意的東西,她就露一手,幫他們治個把人,倒也合作愉快。
當然,這中間阮阮也沒忘記拿姜婉試藥,以及幫巫格格調理身體。
一晃月余,阮阮把中醫相關的記憶也撿的差不多了,有許多次,她在自己的記憶中都“看”到了卓爾的影子,仿佛他就坐在那里,悠閑悠哉的陪著自己看書,或者喚一聲“寶貝”,然后戲弄自己。
實際上,這一個多月以來,他一直沒出現。
每次回到城堡,到處都是空蕩蕩的,開始阮阮以為飯桌上定時出現的三餐是卓爾準備的,后來有一趟她提早起床,才知道,那是賽巴斯過來做的。
察覺她眼中的期待,賽巴斯托了托眼鏡,一板一眼道:“大小姐,大人有些事情要處理,無法離開月亮城。”
阮阮問他:“月亮城在哪里?還有,你為什么要叫我大小姐?”
“大小姐,我是一個正直而嚴肅的人,您和大人之間的游戲,你們開心就好,請不要給我安排戲份,我只是你們的管家,謝謝。”
“這是您今天的報紙。”他說著,把一份剛剛燙好的天文學報紙遞到她手里,然后鞠了一躬,施施然的消失了。
阮阮望著賽巴斯的背影,心塞的不行,偏偏又不知該怎么反駁,只能怪卓爾這個變態,也不知道在她失憶之前都干了什么。他成天“寶貝寶貝”的叫,搞不好真的有趁她小的時候,跟別人介紹說她是他女兒,賽巴斯才會一本正經的稱呼她為“大小姐”。
不得不說,在某種意義上,阮阮真相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關于這件事,其實卓爾也沒有很樂在其中。
轉眼又是周末,離開學沒幾天了。白天仍然很熱,但是到了傍晚,人們已經開始感受到涼意,賽巴斯貼心的為阮阮準備了換季的衣裳,只是卓爾仍舊沒出現。
“這家伙不是說想得到抑制劑嗎,這么長時間都不出場,難道就不怕自己錯過?”看人家異族協調公會多配合演出啊,幾乎只要她一出城堡,就會有人恭迎,天天鞍前馬后的跟著,生怕漏看了什么,他卻一掉線掉這么久,派來的人又如此高冷,還是說,“這座城堡里其實也裝了監視器?”
這么一想,無聊的阮阮開始滿城堡尋找攝像頭或者奇怪的陣法什么的,結果,監視的東西沒找到,倒是又讓她注意到了閣樓那扇隱沒在黑暗中的門。
那種想強烈探索的伴隨著熟悉感,再次襲來,阮阮注視著它,下意識的咬住下唇,直到眼神越加堅決,才緩步攀上樓梯,來到閣樓門前。
阮阮伸出手,握住冰涼的門把,輕輕一扭,門開了。
臆想中的一片黑暗沒有出現,反而是一片廣袤的星空,走進去,漫天星河仿佛伸手可摘,一顆顆,星光熠熠,就連幾抹烏云,都襯成了粉色。不遠處的瀑布,奔騰而下,星星的影子追逐著潔白的水花,仿佛流動的銀河。
如夢一般。
現在城市的夜光工程搞的太好,天上的星星們別說用肉眼了,就是用天文望遠鏡,也要遠離城市找到特定的觀景點,才能好好看上一看。
即使阮阮身為天文系的學生,能這樣享受星空的時刻,也是寥寥。
沒想到一個血族,竟然這么奢侈,阮阮咂了一下嘴,表示嫉妒,目光下移,讓她更覺得不可思議的事生了,沒想到這里還真有天文望遠鏡:折射式的單筒望遠鏡,施密特折返式的大型望遠鏡,以及許多看起來歲月已久,古董式的望遠鏡,或長或短,或精致或簡單。
阮阮下意識的在屋子里繞了半周,目光又被另一邊極具東方色彩的器物吸引住了目光:“司南、日晷,紀限儀,渾天儀……”
她的頭開始隱隱痛了起來,記憶呼之欲出,阮阮伸手摁住太陽穴,一邊強忍疼痛,一邊努力讓自己繼續看下去,有一整面墻都是泛黃的老照片,從19世紀末的登封市“天地之中”建筑群里的觀星臺,到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舊上海碼頭,屋子的最中央還有好幾塊大小不一,標注著產地“清河縣”的隕石。
它們無一不顯示出卓爾曾經的足跡早在一百多年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