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玨看過了錦州城,這里有抵御女真的據點,但是百年之后閹黨和文官集團斗爭,文官集團全軍覆沒,閹黨一派的高第接手東林黨孫崇宗手中的軍權,這個高第不光貪婪,他還是個廢物,膽小鬼,他下令王朝軍隊從錦州,松山,杏山,寧遠……總之就是一切據點撤退。
包括軍隊,平民,糧食……能撤走的全都都撤走。
他害怕跟女真人對峙,他要回家。
不能撤走的,就全部丟棄了。
他讓老百姓家毀田棄,流離失所。
軍事物資,軍糧……最重要的四百余里江山,十萬余軍隊,百個據點,全部拱手了送給了外族人。
從此漢族人們過上了奴才的生活,是整個中華民族都過上了奴才的生活。
外族人的太后說:“寧與友邦,不與家奴。”對于中華大地這錦繡河山,他們女真人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被打敗了,大不了退回東北,中原本不是他們的地盤,他們僥幸獲得,所以沒真正當是自己家。
他們漢化根本不是為了讓祖國更強大。
他們更怕被漢族人趕走,因為嘗到了漢族文化的甜頭,更怕失去。
所以他們只想著要漢人如何屈服,學習漢人的權謀策略,卻把經濟建設放在最后。
西方已經開始了工業革命,女真族統治者怕外來科技教壞他們的奴才,所以堅決抵制。
女真族建立的那個國家,母親說是蜂蟻的社會,蜜蜂螞蟻什么樣?
不需要工蜂和小螞蟻開化睿智,只要老實能干就行。
每天不辭辛苦的采蜜搬運食物,然后供養高高在上的蜂王蟻王,別的他們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皇上在靖難時就有地雷,三大營里的紅衣大炮是現行最先進的。
可是到了女真名族統治中國的時候,什么都沒了。
害的后世子孫以為我們發明火藥只想著放鞭炮,多悲哀。
林孝玨不喜歡那個民族。
距那個名族的首領出現還有一百五十多年,什么都來得及。
其實她這次出關是沒有目的的,突然特別想看錦州的據點,就是想提醒自己,大漢河山不能讓異族人占領了,為了以防萬一,必須把腐朽的禮儀制度推翻了,但有什么樣的人民,就有什么樣的政府。
腐朽古板的禮儀道德制度不是幾個人制定的,是整個民族的信仰,要推翻它,太難了。
母親說她那時代的先烈有人倡導新文化運動,成功了,所以女子可以跟男子一樣外出求學,女子還可以勞動養家,女子在婚姻不如意的時候可以提出終止婚姻。
要推翻一個制度,要從培養出顯得文化新的思想開始。
人的思想又跟見識地位有關。
見識地位又是財富決定的。
所以母親又說,他們那里偉大的馬克思說過,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
她估計是沒這個本事倡導新文化運動。
但她可以潛移默化做點什么,比如提高商人和匠人的地位,哪怕要付出生命,也不能辜負母親教育她一回。
林孝玨看過錦州之后沒有繼續往前走了。
連夜往回返,京城里還有仇人的性命等著她去取,她要使壞了。
蘭君垣自然是她到哪里都陪著她。
漢王跟她發生了言語沖突,本來帶著人離隊了,但是夜宿山林的時候他們那邊人不會烹飪,林孝玨和蘭君垣卻能把打來的野味烤的香氣四溢。
他嘴饞,所以又臉皮厚的回來了。
當然他不會承認自己是臉皮厚,他覺得這都是為林孝玨的付出,要是旁人,他才不伏低做小。
夜深露重,山風刮得樹葉嘩啦啦響,曠野之上的鉤月清輝如水,灑在草地上就是一片冰涼。
沒有遇到村莊,蘭君垣照例點燃了兩堆篝火,他和林孝玨圍一堆,漢王和他的侍衛一堆。
現在他的侍衛也都現身了,不現身又能到哪里去?
漢王斜眼看著林孝玨和蘭君垣肩并肩坐著竊竊私語,不知道說了什么,蘭君垣笑的跟二百五一樣。
漢王瞇起眼睛,那個死丫頭怎么從來不會哄他笑呢?
他不滿的嚷道:“你們兩個說什么呢?”
林孝玨和蘭君垣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漢王移過去坐在林孝玨的身邊:“你告訴我,我就搗亂不讓你們說。”
林孝玨用你是小孩子嗎的目光看著他。
漢王得意的一勾嘴角,反正不能讓他倆好了。
蘭君垣道:“把火移到一邊,你就在這睡,暖和。”
林孝玨道:“咱倆睡一起,晚上有蚊子,給你涂點膏藥。”
說著她去小藥箱里找膏藥,蘭君垣移動火堆。
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根本當漢王不存在。
漢王氣得跳起來,指著林孝玨道:“你不知羞恥。”
林孝玨看著他嘿嘿一笑:“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漢王這家伙每天都要罵她一遍,現在她對他早就沒有任何愛意,挨罵也不生氣。
漢王看著忙碌的二人說不出什么心情,最開始是心痛,然后他就每天罵,好像罵的對方都麻木了,可的心疼也減輕了不好,可是心痛過后竟然是對林孝玨濃濃的不舍。
這種情緒還不如憤怒心疼呢,前者他或許可以毀了她,七九就說趁著離京把她和蘭君垣都殺了。
可是不舍,他真的不舍,哪怕看著她跟蘭君垣恩愛膩歪,他也不想殺了她。
七九坐在另一火堆旁看著自己主子暗暗搖頭,這是最近幾日每天都要上演的戲碼,主子暴跳如雷,人家無動于衷,他們家主子本來瀟灑利落一個男子漢,現在站在那里好像被人遺棄的大狗,真是可憐啊。
林孝玨和蘭君垣倒地休息,漢王那邊的人也不熬夜了,紛紛去找可以入睡的地方。
山林有粗淺不一的呼吸聲為伴,越發顯得寂靜。
忽地蘭君垣睜開眼,神色凝重的把耳朵貼在地面:“有人過來,是騎馬的,不下于五百匹。”
林孝玨警覺的看著他。
顯然漢王那邊也有偵探的人才,有人低聲道:“不止,我聽著上千,而且速度很快。”
大家全部都坐起來。
漢王問手下:“是什么人?”
那人臉色陰沉:“不好說,就怕是蒙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