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說動皇上把林孝玨找出來。
林世澤只能跟陳家商量,派人去找。
可是他們到底哪里去找?
陳大人本想借用武城兵馬司的力量,畢竟他在朝中還有些人脈。
林世澤又怕皇上最后的那句話,不敢把事情鬧大,只能讓家丁去林孝玨長去的地方找。
結果當然是一無所獲。
林孝瑜除了剩下一口氣外,已經跟死人沒什么分別。
如果林孝玨再不出現,她只能死路一條。
在林世澤進宮的時候,陳博彥又來道醫館,他當然是來找翠兒的。
翠兒依然更往常一樣,毫無顧忌的跟他見面,看著他的目光還是那樣亮亮的。
這讓陳博彥好受一些,他就問她:“你家公主真的跟蘭君垣走了?”
翠兒道:“難道公子不相信我家公主對蘭公子的感情嗎?”
他信。
所以他早都放棄找她了,即便追向鳳陽,他們也來不及了。
陳博彥攥住翠兒的袖子:“那你呢?你能不能救活林孝瑜?她是順哥的母親。”
翠兒搖搖頭:“公子,我再努力,也才學醫半年,手法上的東西我可能沒問題,真要起死回生,我沒那個本事。”
所以這次跟上次不同。
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林孝玨真的跟蘭君垣去了鳳陽?
風少羽受邀賢王世子,跟哥幾個一起出來喝酒。
喝酒的時候大家就提到了這件事。
侯昌明跟風少羽擠眼睛:“永安公主真的跟君垣哥去鳳陽了?君垣哥是回鄉守制,她去了不會讓君垣哥犯錯誤嗎?”
犯就犯唄?誰還能看著怎么地?
風少羽心想要是我我就犯,又不是親爹。
他得意的仰著下巴道:“今后跟周家有關的事,你們跟我打聽就對了,我小姨子就是跟君垣哥去鳳陽了,這還假的了?”
真是不要臉啊,他小姨子。
賢王世子一哼哼:“我說公主就在城里,她是躲起來看仇人焦頭爛額,這樣才痛快。”
侯昌明之所以這樣問風少羽,也是這個想法。
風少羽不樂意了:“怎么地,君垣哥還不如仇人重要?她一定不在京城,在去鳳陽的路上。”
幾個人爭執不下,最后誰也拿不出證據。
證據就是林孝玨,誰都沒見到林孝玨,當然就拿不出。
這樣吵下去就沒意思。
大家就扯到了風少羽的婚事;“少羽,你什么時候成親啊?”老實巴交的韓東寶哪壺不開提哪壺。
風少羽沮喪著臉:“我爹說要等小姨子回京再說。”
又是小姨子。
連陳國公都說不在京城,那應該就是真不在了。
韓東寶突然臉色一紅,道;“以后公安公主嫁給君垣哥,周家六小姐是少羽的妻子,那你們不是連襟嗎?”
風少羽好不得意,下巴都要飛到棚頂上了,不拿正眼瞧人:“那可不?連襟。”
韓東寶憨憨一笑:“公主還有個九妹妹,不知道九小姐能不能看上我。”
他這話一說完,滿桌的人都愣了。
原來他還有這個心思。
侯昌明在這些人中心眼最多,他輕輕一問:“東寶,你是看上了九小姐還是就是想跟君垣哥和少羽做連襟?”
“想做連襟,我都沒見過九小姐。”
這就讓人放心了。
想做周家連襟的人不少,但是那位九小姐嘛……
名聲實在是不好。
侯昌明道:“你的婚事,得你娘做主,大人說了都不算。”
因為韓大人懼內,韓夫人肯定不會讓韓東寶娶一個跟別人有染的女人。
韓東寶又是一笑:“我只是隨便說說。”
這件事在大家嘻嘻哈哈拼酒中就過去了。
風少羽有些醉了,目光就落在賢王世子身上:“照哥,你還沒回家嗎?”
哥幾個聽了都放下酒杯,全都看向賢王世子。
賢王世子自飲了一杯,呵呵一笑:“我想納妾。”
哥幾個:“……”
風少羽蹙眉:“納誰?”
賢王世子道:“誰都行,就好像胸口有股惡氣,要納了妾讓別人生氣,我才覺得舒坦。”
這個別人是誰?
不言而喻了。
鐘清揚欺騙了他,他心里很不上。
因為有賢王妃撐腰,他又不能把鐘清揚送回去,就想發泄。
風少羽道:“照哥,這樣會傷害更多的人,那個妾室你要是不喜歡,她何其無辜?”
哥幾個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風少羽,妾室還有無辜的?
妾室不就是用來玩的嗎?
風少羽道:“可是妾室會有感情,你多金又英俊,只要勾勾手指,那些地位低下的女孩就會對你掏心掏肺,可最后你拿她們只當是報復別人的工具,這很傷人,居上位者,不以權謀利,是為圣人,相貌出眾者,不持貌行兇,視為善良,你兩者皆有,最好能做個好人。”
那個妾就不是好人了?
楊云飛都笑傻了:“風少羽,你瘋了吧?”
侯昌明也哈哈笑。
賢王世子聽了風少羽的話,腦中團團亂的東西像是被撥走了一樣,心中豁然開朗。
可這話真不像是風少羽能說出的話。
他跟他們也差不了多少,不都是酒囊飯袋嗎?
他問道:“你他娘的為什么能說出這種話?你好像受過苦一樣,你給人當過妾室?”
風少羽罵道:“滾你大爺,這些都是君垣哥告訴我的,所以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納妾,我會找我愛的人更她共度一生,找不到就一直找,一直找。”說到這里嘿嘿奸笑:“還真讓小爺找到了,小爺就是這么英明神武,什么都難不倒我。”
這話可真是氣人。
笑話他們找不到是吧?
賢王世子把酒杯子撇向風少羽:“兄弟們,咱們揍他丫的。”
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何為善良?就是你吃肉的時候,別人吃不上飯,不要吧唧嘴。
風少羽確實欠揍。
哥幾個撒打了一陣,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就散了席。
侯昌明三人一起來的。
風少羽自己來的。
所以賢王世子是自己來的。
送走了前面兩撥人,賢王世子讓車夫先趕車回去,借著月光皎潔,秋風凄涼,他獨自漫步在京城偏僻的小巷里。
越走酒意上涌,他也顧不得四周是什么地方,扶著一戶人家的柴門,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