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后守則

第六百二十章 兄弟之情

太子跟皇帝是一樣的心思,于是問桓小皇子道:“你是不是對父皇給你的宮女不滿意,這樣,哥哥改天給你找個好的。”

桓小皇子不滿了,對太子道:“怎么太子哥哥你也跟父皇一樣。”

太子呵呵的笑起來,道:“既然大了,這種事總是要經歷一番的。”

太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咦”了一聲,問桓小皇子道:“桓兒,你出精之后,讓女人伺候過嗎?”

桓小皇子隨手拿了一個大迎枕,往臉上一方,遮住了眼睛和紅紅的臉,道:“我要睡覺!”

太子卻哈哈的笑了起來,道:“原來我弟弟還是個童子身。”

桓小皇子用腳踩在太子的腰上,不樂意道:“童子身怎么了,童子身還能有利身心健康呢。”說著也想打趣一下兄長,又拿開大迎枕坐起來,靠到太子身邊去,故意笑著問道:“那太子哥哥破身是什么時候?”

太子倒是并不把這當回事,道:“我,我十三歲第一次出精的時候,父皇就安排了宮女來服侍。也就你,因為是在西北,大家都疏忽了。”

桓小皇子故意取笑道:“原來哥哥這么小就失身了啊!”說著又道:“那太子哥哥你跟我說說,第一次感覺怎么樣啊,好不好,那姑娘漂不漂亮?”

太子道:“不好,那時候什么都不懂呢。讓一個宮女手把手的教著該怎么做,且那宮女還比我大幾歲,可丟臉得很。所以第一次后很久,我都不喜歡這種事。”

桓小皇子點了點頭,所以說他這樣才是對的,他才不要宮女來伺候呢。

桓小皇子又問:“那個宮女去哪里了?”

太子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按宮里的規矩,侍寢宮女,若是主子喜歡就可以留在宮里,若是不喜歡便會發一筆銀子放出宮去,她大概是出宮去了吧。我那時候緊張得很,也沒看清楚她長什么樣,后來也沒見過她,大約是出宮去了。”

桓小皇子聽著蹙了蹙眉,然后道:“這規矩不好,既然收用了人家,又不要人家,讓人家以后出宮還怎么嫁人。”說著又跟太子說道:“所以以后我,要不是我喜歡的姑娘,我才不要她們伺候。我要是讓她們伺候了,就一定要娶她。”

太子聽著忍不住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天潢貴胄收用過的宮女,就算拿著銀子出了宮也是不可能嫁人的。宮里雖然說她們出宮后可自行嫁人,但她們只能一輩子守節。就算她們不愿意,她們的家人也會逼迫她們這么做。

太子對桓小皇子道:“睡吧,今天喝了這么多酒,免得明天起來頭痛。”

桓小皇子又突然覺得肚子餓了,跟太子道:“我肚子餓了,我想吃宵夜。”

太子問道:“你沒吃晚膳?”

桓小皇子道:“跟陳凌盡喝酒了,沒吃呢,回來被躺在床上的女人再一嚇,然后更餓了。”

太子問道:“你想吃什么,我讓他們做。”

桓小皇子想了一下,然后道:“吃鍋子吧,來個牛肉鍋,里面放些大辣椒。”

太子道:“大晚上的,吃多了辣不好,胃受不了。換一個吧。”

桓小皇子道:“我在西北就這樣吃。”

太子一見他一副饞嘴的模樣,又道:“罷了,由著你,但僅今天一回。”

桓小皇子笑著滾過去抱住太子,翁翁的說道:“還是太子哥哥對我最好。”

兄弟兩人又起來,配著一些鹵豬蹄炸花生的小菜,吃了一鍋大辣的牛肉鍋,結果出了一身的汗。

太子看著桓小皇子被辣的臉都紅彤彤卻還忍不住拼命吃的樣子,什么吃相都沒有,遞了一杯水給他,笑著道:“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桓小皇子夾了一片牛肉放到太子的碗里,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道:“太子哥哥,你也吃啊。”

兩人吃完了一鍋牛肉鍋,靠在榻上拍了拍肚子,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最后兩人又嫌棄肚子太撐不舒服,于是大晚上的讓人點著燈,跑到后面院子里比劍去了。

兄弟兩人玩得笑哈哈的,融洽又親密無間,溫馨的氣氛都能蔓延到外面去。

太子妃站在小花園的游廊里看了一會,最后又沉著眼轉身走了,并未驚動太子或桓小皇子任何一個人。

過了幾日,皇帝終于下旨,冊封珺公主為“坤玉公主”,劃下了公主的湯沐邑,同時賜婚坤玉公主和陳凌,定下陳凌為坤玉公主的駙馬。

在賜婚之前,皇帝召見了陳凌。

皇帝道:“朕并不大喜歡你,但是珺兒喜歡你,做父母的總是舍不得兒女失望,朕可以成全你,讓你做朕的女婿。”

陳凌只覺得這么多天吊起的心總算落了地,跪在地上,對皇帝道:“臣謝皇上成全,臣對著天地對皇上起誓,以后定不負公主。”

皇帝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朕有幾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朕才會下旨賜婚。”

陳凌道:“皇上請吩咐。”

皇帝道:“你是當年陳氏之后,朕知道你的目的和抱負,陳后當年禍亂朝綱,與祁王一起謀反逼宮,陳氏一族被誅,不算冤殺了你陳氏。所以,第一,你不得為陳氏一族翻案。”

陳凌道:“臣知曉陳氏一門當年有罪,所以從不曾想過翻案,亦不敢怨恨先帝。皇上給了臣施展的才能的機會,臣已感激不盡。”

皇帝接著道:“第二,你在外不得自認陳氏之后,亦不能為當年的陳氏立下宗祀,你想娶朕的公主,便只能舍棄你身上所有與陳氏有關的一切。朕會讓人將你歸于蘭陵陳氏一支,將你記于蘭陵陳氏的族譜,以你出身蘭陵陳氏旁支為名,將珺兒許配于你。”

陳凌道:“臣愿意不為陳氏立宗祀,亦答應不在外自認陳氏之后。但臣不愿意歸于蘭陵陳氏一族,請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道:“為何,蘭陵陳氏甚有名望,這亦可抬高你的出身。”

陳凌道:“臣就算不自認陳氏之后,不為陳氏立宗立祀,只要臣的身上流著陳氏的血,便永遠都是陳家人。臣所做的一切,底下的先祖們都能感知,臣若能若得榮耀,先祖必當欣慰。但皇上令臣認蘭陵陳氏為祖,便是讓臣忘祖背宗,他日臣有何面目面見底下的先祖們。”說著抬起頭來,看著皇帝,又沉重的道:“皇上,您難道希望娶公主殿下的人,是一個為了目的不折手段,連祖宗都可忘記和背棄之人?”

皇帝頓了一下,凝思著,最終點了點頭。

讓他不能以陳氏后人自居,是因為陳家是罪臣。當年陳后謀反陳氏一族被先帝所誅,今日他卻將女兒嫁給了陳家遺留的后人,說出去都要成皇家的笑話了。

但讓陳凌背棄祖宗,也的確過于苛求了。

倘若今日陳凌將這些答應下來,他倒會覺得自己高看他了。

皇帝最后道:“好好對待朕的公主,否則,朕必當會叫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