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爺小孫少爺您們的同窗來了!”
繁星聽了立即出門去迎接,剛剛出了院子便見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走過來。
“繁星!繁星!終于見到你了!”孫建安看見繁星歡呼一聲跑了過來,高景輝亦是臉上帶笑加快了腳步。
“真是太好了!你們都來了!”繁星很是高興的招呼眾人進了屋子,一疊聲的招呼丫頭把好吃的好玩的全拿過來。
繁星離開書院之前托兩個舍友照看著點弟弟,這次繁星出事情兩人一直幫著忙前忙后,繁星很是感激和高興,爺爺們和爹娘都夸他的朋友是好樣的。
大高個三人瞻仰了一番舍友已經在宮中讀書的哥哥,接著湊到了小繁榮跟前。
關心了一番小繁榮的腿,三人嫌熱直接脫了鞋光著腳丫子和小繁榮一起坐在了涼席上。
大高個首先發言,“繁榮你家房子好矮啊!我阿爸要是來的話肯定站都站不直。”
錢錢一臉嫌棄,“你到哪兒不嫌棄人家的房子矮?”說著一臉八卦的看向小繁榮,“繁榮我跟你說,把你推下山的尚文才被書院趕走了。這還不算!你知道嗎!夫子說你是做好事才受傷的,你要在家養傷,這兩個月的考核趕不上就直接給你合格了!你真是太幸福了!兩個月啊!不用看書啊!真是太棒了!”
書院里每個月的考核雖然考差了不會有什么懲罰,可最終的結果會送到家中,小孩子們又好面子。平時不管怎么調皮搗蛋都不喜歡拿著個倒數第一回家見家長。
小繁榮每月總有那么幾天要和舍友一起費盡心思的寫寫寫背背背,努力打小抄爭取一個好成績。現在小繁榮一下子兩個月不用考核還不用擔心成績差了,簡直不能更幸福。羨慕死其他三人了!
小繁榮聽了高興的恨不得一蹦三尺高,“太好了!娘親再也不用擔心我考試不及格了!”
“切”
被三人齊齊鄙視一番,小繁榮并不生氣,很快抓著三人問起書院里的趣事。
杜小喜得知兒子們的好朋友們過來趕忙吩咐了廚房做些好吃的送過去,雙皮奶、各種夾水果的雪糕,外加小糕點不斷送過去,務必讓孩子們吃好喝好。
說到雪糕還要提到水泥,杜小喜知道一種叫硝石的東西,但是不確定到底是做水泥還是做火藥制冰。后來在藥鋪找到了硝石,實驗過后發現正好可以制冰。杜小喜便用來做新鮮的雪糕給家人消暑,不過因著硝石寒性太大,平日里對兩個孩子是嚴格控制。
雪糕冰粉之類的糖水鋪子也有賣,不過沒有眼前的種類豐富滋味多,受到了小伙伴們的熱烈歡迎。
小繁榮一手雪糕一手炸雞腿,對著胖胖招呼道:“快吃麻辣雞翅,辣辣的出一身汗可爽了!”
胖胖留著口水看了眼盤子里的各種鮮辣酸爽美食,可憐兮兮的嘬一口草莓味兒的雪糕有氣無力的道:“我上火牙痛不能吃辣!”說著一手捂著腮幫子都快哭了。
對于肉嘟嘟的人來說,有美食在前坐懷不亂,簡直沒有更殘忍的事情了!
眾人聞言俱是給了胖胖一個‘節哀’的眼神,一個個大口朵頤起來。
陪著小繁榮吃了午飯,幾人回家的回家,跑書院的跑書院。
原本孩子們小小的聚會杜小喜也沒太在意,結果送繁星去宮中沒兩日便爆出來西山書院有人得痄腮了!緊接著宮中也傳來消息小殿下們也有人染病被隔離了!
杜小喜猛的想到那天晚上陪兒子吃飯的時候,小繁榮幸災樂禍的說胖胖牙疼不能吃辣,不會那時候那小家伙就感染了吧!
杜小喜扔了針線直接朝小繁榮的院子跑去,找了一圈沒見人,后來還是丫頭說小孫少爺去湖邊釣魚去了。
杜小喜找到兒子的時候,小繁榮正雙腳泡湖里,手邊放了幾個大饅頭正一點點的扔進水里看魚兒在他腳邊爭奪,時不時用腳撩起水嚇的一群魚飛逃。
杜小喜匆匆跑過去,小繁榮見了很是高興的往水中接著扔了幾塊饅頭,指著涌來的魚群中的一條道:“娘!你看那個黑色的,它個頭最大肯定好吃!等它吃飽了我就把它撈起來清蒸了!”
杜小喜一個眼神都沒給那只據說是湖中最大的黑魚,直接蹲下身抓起兒子的臉看來。
在兩個腮幫子上了按了按,“痛不痛?這兩天有沒有哪里不對勁兒?”
被戳著嘟起嘴的小繁榮趕忙抓住母親的胳膊把小圓臉解救出來,抗議道:“不要捏臉!會捏大的!”
“問你到底痛不痛?”
小繁榮不知道母親為何這么問還是乖乖回道:“不痛。”
杜小喜接著摸了兒子的淋巴結又讓兒子張開嘴看了許久,確定他真的沒有不舒服才松了口氣。
把小繁榮的雙腳從湖水中掏出來,接過旁邊丫鬟遞過來的布巾擦干凈。杜小喜扶著兒子的肩膀慎重的道:“現在京都里很多小孩都生病看了,得了痄腮,就是腮幫子腫的老高還很疼。宮里也有人生病了,你哥不知道有事情沒有,娘要等下要去看看。你在家里好好呆著,別亂跑好不好?”
小繁榮摸摸被娘親捏過的腮幫子,小聲問道:“哥哥也生病了嗎?”
“不知道,所以娘要去看看!你在家好好聽奶奶的話,不要讓娘擔心好不好?”
小繁榮見娘親這么慎重的囑咐他,忙使勁點頭:“好呀!知道了,不會出去玩兒!”
把小繁榮送回大伯母的院子,杜小喜便上了馬車匆匆出門。
派人去給柳垚去了信兒,杜小喜便直奔戶部。
柳大伯如今在戶部已經是喝茶養老的存在,平日里除了上上早朝,關心一下戶部的大事,其他時候悠閑的什么事兒也沒有。
杜小喜到的時候柳大伯正和老上司下棋,見了杜小喜聽說宮里有皇子皇孫染病的消息忙帶著杜小喜到了宮門口。
痄腮在大商治療技術很是完備,內服外敷,貼幾張狗皮膏藥就能好,很少會出現孩子因為痄腮夭折。杜小喜是擔心繁星染病,又怕他真生病了,宮里的太醫們只顧著皇子皇孫把他給忘了,這才想讓柳大伯早些把繁星接回府中。
接人的過程很順利,有柳大伯刷臉卡,繁星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登記之后便回了家。
杜小喜見著兒子拿著扇子擋著臉從宮門出來,趕忙跑過去,“這是怎么了?怎么捂著臉?讓娘看看你臉怎么了?”
繁星把扇子往上抬了下,只露出兩只大眼睛,低聲道:“娘,我的痄腮了,您往后退退,可別染上了。”
杜小喜摸摸兒子的頭頂,“娘都這么大了,才不怕這個!”
等著上了馬車,杜小喜開始不停的詢問,“這是第幾天?疼的狠不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吃的什么藥,方子帶回來沒有?管不管用?有沒有好些?”問完了看著兒子光潔溜溜的腮幫子接著問道:“怎么沒貼膏藥?娘記得偶要最管用了。”
“咳!”小繁星輕咳一聲,低著頭吶吶道:“有貼膏藥,剛剛正好要換就沒接著貼了。”呸呸呸!鬼才要貼那丑的天怒人怨的狗皮膏藥!
杜小喜不疑有他,直接帶著兒子回了家。
家中大伯母已經安排好,繁星還是住在原處只不過不能隨意亂跑。小繁榮哪怕知道哥哥回來了,也只能寫兩封安慰人的狗爬信送過來,本人根本無法到場。
大夫很快過來,因著最近痄腮的孩子不少,大夫直接留下藥方子和幾貼膏藥離開了。
杜小喜招呼好廚房馬上把藥煎好,自己化了膏藥準備給兒子貼。
“繁星過來,貼膏藥了!”
繁星捂著如花似玉的白嫩臉蛋驚恐的看著杜小喜手中黑漆漆散發著怪味的膏藥,驚叫一聲:“我好了!不要!不要!”直接跑沒影了。
杜小喜想起兒子臭美的德行,總感覺知道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