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一回到家,陳媽和幾個傭人就擁了上來。
“大小姐,你去哪兒了?老張開車到處找你。你電話也沒有電了。”陳媽一臉擔心的問詢。這個大小姐就是不讓人省心,知道自己的身體一塌糊涂,還老是鬧失蹤。
譚月讓傭人們接過書包“我就自己出去走了走,不用擔心,我這兩天覺得身體狀態挺好的。要是不舒服我也就不出去了。我先去看奶奶。
譚月說完便朝里走,全家大小都知道譚月的脾氣,她不想說的,無論你怎么問她都不會說。陳媽也能理解,大小姐現在十八歲,自從老太太去世后獨自住著這棟大房子,有些寂寞也是可以理解的。譚月自然不喜歡回到這個家,所有的人都把她當一個垂死的老人來看,吃的是沒有味道的飯菜。喝的是苦而烈味的良藥。時刻都充滿著監視提醒她,她不是一個正常人。
走到譚老夫人的牌位前譚月給她上了一支香。“奶奶,今天回來晚了,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同桌,那個叫楊彬的男孩子今天說要和我做朋友。“譚月說完臉上揚起一陣奇怪的笑容“我知道我不應該心動帶他一起去河邊……可是奶奶。我真的在死之前不能有朋友嗎?”譚月說著眼角閃爍。
十歲的小譚月曾經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叫小月。她們常一起放學就回到家里玩。父母知道譚月家世后更加歡喜女兒可以和這樣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譚老夫人看在眼里也并沒有多說些什么。
有一次學校里辦舞臺劇。本來是小月做主角而譚月做副角的。譚月對于這種安排并沒有什么不滿。她只不過是喜歡和小月玩而已。不演角色也毫無關系。可是沒想到老師突然在演出前的一天宣布,由譚月代替小月演主角。因為譚月的演技更好。而也就在當天,小月向她了脾氣。說再也不想和她做朋友了。
譚月并沒有哭,只是哀傷的笑著回家。可是誰知一回家陳媽便把她帶到了奶奶的面前。
“今天你的那個好朋友是不是和你生氣了?“譚老夫人一向如此,從來沒有鋪墊和伏筆,單刀直入。
既然老太太這么開口,譚月自然就知道這事兒是有安排的。她的成長路線就是這樣。永遠在受傷和刻骨中學習。
“譚月,你很傷心嗎?“譚老夫人問她。
“有一些。“譚月如實回答。”我和小月很投緣,奶奶問題出在哪里?又是錢嗎?“
譚月知道譚老夫人的教育方式都是讓她從各個角度去了解錢。錢是一種雙刃劍。只有利用的好的人才能得到快樂。被金錢控制還是控制金錢。那一種永遠的博弈。
“不光是錢,還有貪婪和嫉妒……“譚老夫人啜了一口茶后說。譚老夫人一向如此,她對譚月的教育就像是一點一點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你們老師本來呢是讓小月演主角的。但是我們譚家人出面,所以她就自作主張的把主角換成了你。這一切只不過是為了討好我們譚家而已。為什么會討好,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因為我們家的錢。”譚月自然也是明白為了錢,很多人都喜歡討好譚家。甚至是老師。
“這就叫人性。而人性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映。”譚老夫人看著一臉似懂非懂的譚月。雖然這種教育方式非常的殘忍,可是她老了,時間不多了。
“人本來就是很復雜的動物,為什么我不許你哭,不許你露出你的喜怒哀樂。那是因為那是弱點,就像現在的小月一樣,她不高興就是露出了她的弱點。那么如果以后你要打壓她的話,就要往她的弱點打。把她所執著的東西都搶走,她就會崩潰,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這些道理在你身上同樣有用。你不僅要在表面上讓人看不出你的弱點,并且在你內心里你要去調適這些弱點,利用別人的執著。才能讓你勝利。”
“可是……我們是朋友呀,我為什么會利用她?”譚月還是有些不甘心,雖然她知道其中道理,但是也許這些都不會生。
“你沒有朋友,你不能交朋友,因為人性的復雜會讓你分心。讓你累。你有這么多精力嗎?”譚老夫人的反問一下子鎮住了她,的確,她一直明白自己的責任并不是活的幸福快樂,而是壯大家業以及維持生命,一切在這兩點外的所有行為都是浪費生命。
香已快燃盡,譚月的思緒被帶了回來。諾大的房子承不住她的寂寞。她是多么渴望得到一個朋友啊。
相反譚月心情,楊彬少爺想的可沒有這么復雜。他現在是難受,單一的難受。楊彬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他不想讓小黑皮和痘痘和他一起分享譚月的筆記本,還有河邊的秘密基地。咱們雙魚座的楊少,現在只要腦子里畫面一浮起譚月和任何一個異性在一起,他都各種不舒服。想著想著,他翻身坐起,這種感受太煎熬了,他決定,絕對不讓小黑皮和痘痘男有機會靠近譚月。
清晨……就像往常一樣,譚月就著水吃下傭人們遞過來的各種藥片。私家醫生得給她打針并吃下那些沒有味道的餐點。只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陳媽過來告訴她,有一個叫楊彬的男孩子來接她一起來上學。
接她?譚月一愣。在她的世界里好像還沒有和楊彬有多熟。
譚月一走到客廳就聽到傭人們被楊彬逗樂的笑聲。家里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歡愉聲了,一看到譚月出現楊彬快步的上前就拉著她。
“你總算來了,咱們趕緊走吧。不然一會兒上課要遲到了。”不由分說的,楊彬便拖著譚月往門外走,可是讓譚月奇怪的是,陳媽和傭人們并沒有打算阻止他的意思,還微笑著目送他們。好像只有譚月自己莫名的一臉尷尬的被拖出去。隱約聽到關門之前傳來的對話。
“哎,這男孩子真好,長的也好,還這么喜歡我們大小姐。”
“咱們家大小姐是不是早戀了?”
早……早戀?什么情況。
譚月看著一臉得意的楊彬和他面前的那輛寶馬牌自行車,一臉懵逼,譚老太太用盡一生學識教她怎么對付那些心懷不軌的大人,可是就是沒有教她怎么面對一個荷爾蒙滿溢又蠢蠢欲動的青少年。
楊彬看譚月半天沒有反映,用力的拍了拍坐墊。”上來吧。你平時每天都坐汽車上學,那多沒意思啊。我查過了,學霸戀愛的必殺就是自行車兜風。“
正當楊彬想趁著譚月還在懵逼狀態就伸手抓她的時候,突然爪子被打開。
“你有病吧,什么戀愛不戀愛的,我們熟嗎?“譚月皺眉說著,她不喜歡這種霸王硬上弓的感覺,從小到大要當霸王也得是她當。“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煩我。要是你覺得昨天我帶你去河邊讓你誤會了,那我道歉。麻煩你以后和我保持一點距離。我不習慣和別人親近。”
譚月說完便轉身想回家找車。可是卻被楊彬從身后一把抱住,黑壓壓的陰影輕易的就把她籠罩起來。只覺得自己心跳加快。慌亂感加重,臉上還漾起了一片緋紅。
楊彬雖然是一個18歲的學生,可是因為他早熟,所以才會被那些花癡女捧成男神。185的大高個子,英挺俊美的五官,譚月一想起他坐在窗邊敞開著衣扣,從里面若隱若現的胸肌,就開始更加慌亂起來。她此刻特別想死。
對,譚月想死,自從五歲譚建軍死了之后,家里就都只是接觸,姑媽,陳媽和譚老夫人,哪有這種機會直白白的被男人抱。一邊想著一邊開始掙扎起來,可是她越掙扎楊彬確笑的越開心。
“哇哈哈哈哈哈哈……譚月,看你平時冷冰冰的。你是不是害羞了。是不是?你臉紅了。哇哈哈哈哈哈……”正當楊彬沉浸在他自己魔性的笑聲中時,淬不及防的,白凈的臉上多了一個巴掌印。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因為譚月跑開之前還機智的踹了一腳他的自行車。大腦直線條的青少年,在選擇下意識扶車還是猥瑣少女之間,戰勝了理智,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譚月早就沒影了。
接著這一整天的上課時間里,譚月和楊彬自然變成了最被矚目的兩個人。楊彬從頭到尾都在明目張膽的看著譚月,而譚月從頭到尾都在阻止楊彬看到自己。同學,老師都一下子接受不了這種質變和量變的唐突。
體育課……
“喂……楊少,怎么回事兒啊,你這一整天的都在看著譚月。奇奇怪怪的。”正在操場上打著藍球的幾個男孩一邊搶球一邊聊著天。藍球應該是歷來高中生最性感的運動了。不像是什么跳馬呀,跑步呀之類的。特別是跑步,跑的慢了不及格,跑的太快,風在臉上一陣刮起,就是再緊的皮膚都有一種嗖嗖的褶皺,影響美觀,而現在楊彬在乎美觀的最大理由就是,體育課免修的譚月現在正坐在一幫花癡的外圍著呆。
“我喜歡她。我還是第一次這么喜歡一個女孩。”楊彬說完沖著剛才問話的男生眨了下眼。一個漂亮的三分球沿著風線順利的落入藍框,邊上的花癡女生們嘰嘰喳喳的歡呼,而楊彬卻不理他們,直接揚起胳膊沖著譚月揮手。“譚月,這一球是為你進的!啊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聲沒有停,倒是全班的眼睛齊刷刷的都沖向了坐在角落的譚月,這一分鐘她就想挖個地洞鉆下去算了。學校的操場上方就是各個年級的教室。這一吼樓上也露出了好多顆腦袋圍觀,再加上楊彬又是全校花癡的男神,瞬間各種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看什么看,都給我回來聽課。”這是老師。
“哇,我的楊彬,這個女的什么時候勾引他的?真隨便。”這是沒有三觀的花癡。
“楊彬好帥呀。居然這樣表白。要是我是譚月就好了。”這是稍微有點善良軟弱的花癡。
而此刻的楊彬并不顧眾人的反應和譚月一臉厭惡。直勾勾的嘣嘣跳跳起來。一身汗水在陽光底下甩的會閃光。他咧開大嘴揮著水珠就直沖過來。一邊跑還一半脫掉上衣背心。譚月止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半裸……白……白……白……白……真白……
無恥……臭不要臉……神精病……這幾個分裂復雜的詞匯。不停的在譚月的腦中盤旋,最終伴著一幫花癡和老師的各種莫名疑惑,八卦眼光,她撲通一下,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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