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靜如一臉晃乎,自己都被自己的眼睛嚇了一跳。失神片刻再度去觀望的時候,早就沒有了任何的身影,眼前的停車場一片空曠,譚月早就死了,難道是自己最后的良知讓她出現幻覺了?
而到她回神時,程磊夫正皺眉看著自己。
“你怎么了?”
“沒什么。晃了一下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到譚月了呢。”譚靜如苦笑一下用嘲諷結束了話題。“大概是最近不順吧。居然還出現幻覺了。”譚靜如馬上恢復到了自己優雅的狀態。
“你別胡思亂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之后,你應該休個假,我看你的精神狀態并不是很好。”程磊夫嘴上安慰著譚靜如,但是心里卻無比的討厭。
本來譚氏到手之后他其實可以拿到一大筆錢之后撤退的,可是掏空譚氏再造公司的誘惑實在太大,貪心之下,他再次選擇了和譚靜如母子合作,可惜,運氣這個東西好像就再也沒有光顧過他們。新公司運轉吃力不說。就連自己原來在譚氏的那些股份也在虧損稀釋。只能被動的和他們捆綁在一起解決當前的問題。
而在另一邊,譚月已經坐在家里的客廳里看起了eric的所有資料了。桌上密密麻麻的鋪列著所有eric出道至今的專輯和照片。只不過在出道之前的一切資料都保護的完好,完全找不到一絲蛛絲馬跡,越是這樣,越說明有問題。看來eric的真正身份才是一切的關鍵。但是去哪里找這些關鍵呢?譚月瞬間陷進了困局。
她嘆了口氣有些郁悶的再次拿起eric的專輯看了看。這是第一張專輯,名叫花火。這么浮夸的名字倒是像皮褲的風格。譚月不由的哼笑了一下,當紅炸子雞……戴成的當紅炸子雞啊,不知道是真的有本事還是只是因為長的還不錯。一想到大家都俗氣的叫他炸子雞,譚月腦補了一只炸雞腿穿皮褲的畫面,直接噗嗤笑了起來。要是讓eric此時跑進她的腦子里,估計生不如死吧。
想著的當口她便拿起手機點擊了eric的歌。緩緩的聲音從音箱里流淌出來,不知不覺反倒讓譚月有一種溫暖的安心。還有……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恨的盡頭,的火。
冰冷寂寞,地網天羅。
夢的光輝,謙卑敬畏。
愛的矜貴,終被摧毀。
我跌入漩渦,脫不掉枷鎖
我在這里靜候,是否還有機會,
滄桑沙啞的嗓音,瞬間盡吼著自己的無奈,而在這一瞬間譚月也莫名的流下了兩行眼淚……眼淚?她用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以確定這水珠真的是來自于自己的眼睛。并沒有半點憂傷,怎么會哭?
還沒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隨著音樂的漸入,譚月的心臟開始不舒服起來,咚咚……咚咚咚……越跳越快。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喂,楊彬,我……我好像心臟病復發了……你快來。”
程在希正坐在程磊夫的對面。譚靜如和蔣蜜兩個人還沒有到,這種飯局戴功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所以只有程家兩父子都冷著臉端坐著。兩個相似的神情,相似的臉寵,甚至還有相似的身形,這也恰好是倆人最討厭對方和自己的地方。
程磊夫不滿的看著兒子。“你到底和紅天的蔣蜜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她會提出要你一起來開會。你跟她說過些什么?”其實這也是程磊夫的心病,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對外提起過這個紅透半邊天,又是譚氏子公司的eric居然是他,一個大股東的兒子。
eric一看到程磊夫不滿,一臉吊兒郎當。“我告訴別人有什么好處?又不驕傲,難道我告訴別人我親生爸爸是有錢人家的狗嗎?”
老子早就習慣兒子的這種說話風格了,“看來我們達成共識了。”
eric冷笑起來。這么多年來,他所做的一切只不過是想讓眼前這個男人難堪,而這個沒有血淚的男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前途和金錢。
“對了,我前幾天聽說有人在一家酒吧里看到過你母親,還在那里當歌手呢。”程磊夫突然提起了這個話頭,因為他知道這個話是eric唯一會顧忌的。“這么大年紀了,還唱什么歌?在希,你現在這么成功,要是讓人知道你母親是那樣的人,不太好吧。”程磊夫看著eric想從他的眼里得到認同。而eric卻攥緊拳頭并不說話。
從來,從來這個親生母親就是eric的軟肋和心頭痛。拿了錢就這樣拋棄了自己的母親,居然還過的并不好。他自己也找過,可是一直沒有消息,倒是程磊夫每次在和他巧合見面時,都會提上這么一兩句,好做到控制自己的目地。今天一樣,他再次勝利了,eric不能提及母親。不為別的,是因為他不想讓母親再遭受到這個男人的傷害了。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eric只能用牙擠出這幾個字。
還沒等程磊夫回答,譚靜如和蔣蜜就在此時推門進了包廂。而此時的程磊夫也像剛才的對話沒有發生似的,一臉自如,馬上換上了一副專業,高貴的表情。
楊彬一邊數落著譚月,一邊收拾著檢查器械,“你啊,叫你好好保養,你還不肯聽,吃的這么咸。天天腦子里想這么多事兒,是不是這兩天沒睡好?”
譚月已經恢復到最初的狀態了,一臉沒事兒人似的。剛才突然之間的心悸和早上面對eric時的心跳加快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況。
“我這不是沒事兒嘛。天天被你這么盯著吃藥,不會有事兒的。”譚月安慰著楊彬,這么一個大老爺們,剛才沖進屋子那刻的表情,讓譚月無比感動。
要不是實在他動靜太大,感覺要被他吵死了的話,她都有些動容呢。不過幸好,幸好有楊彬在身邊,譚月想著甜蜜一笑。“楊彬,謝謝你。”
而楊彬卻一把攬過她,抱的緊緊的,他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他可接受不了再一次失去譚月,而譚月也明白他的心,所以此時任由他放肆自己的感情。
“譚月,我不能再面對失去你了,你要是再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話,你就先殺了我。你送我走算了。”楊彬賭氣的說著毒話。但是幾分玩笑幾分真。
“我今天看到我姑媽了……”譚月悶悶的在楊彬的胸膛發聲。在這溫暖狹小的包圍里,她感覺是安全的。是可以說出真心話的。“她還是沒有變,還有程律師,她們一起來的。說是要跟紅天談判投資的事情,譚氏可能再這樣下去就真的沒有了。”
楊彬聽完她說,嘆了一口氣。然后放開譚月,有些懊惱的說。“早知道事情這么復雜,我當初就不應該再讓你管這攤子事兒。現在我懂你,我怎么攔你,你都是要回去的是吧。”楊彬帶著半點僥幸的說著,可是一看到譚月的表情他就知道,沒有用了。
譚月坐在沙發上盤上腿,現在可以聽她說話的人,也只有楊彬了。“楊彬,你能幫我查查那個eric的底細嗎?我總覺得這個人身上有好多秘密。”
楊彬側頭看了看茶幾上的幾張照片,愣了一下,這個eric就是雯雯生前最喜歡的那個歌手吧。
譚月繼續解釋著。“我剛才就是在聽他的歌,總感覺很熟悉,但是為什么我也不知道。總覺得我和他之間有一種很特殊的聯系。”譚月敘述著,可是楊彬的臉卻沉了下來。
“那你想查什么?”當年雯雯在譚月昏迷的時候就給她聽這個eric的歌,而一聽到這些歌,她的心臟就會奇跡的有反映,這件事就讓他很不爽了。現在譚月居然還跟這小子在一家公司上班,偶遇。他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譚月坐直身體,一臉嚴肅。“他在出道前的所有資料都是空白的,現在的公司就算是包裝藝人也不可能包裝的這么嚴實,我還黑進了公司的系統,可是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檔案。看來不簡單,得動用更高一些的人脈了。”
楊彬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既然這個eric又再次走進了他們的生活,那調查一下也好。
包廂里氣氛可以用詭異來形容,對于紅天集團的蔣蜜大小姐,大家早就有耳聞。做事絕情,心狠手辣,又聰明無比,最喜歡的就是錢,最會用的也是錢。自從她上位之后,紅天的銷量和市場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擴張,很多商界的人都盛傳,要是譚月沒有死的話,南譚北蔣,可能會變成兩個女皇的神話,而現在的譚家掌門人,只能坐在這里巴結紅天,想把譚氏賣掉而已。
eric一臉不悅的一口不吃,只是喝著茶。只想快點結束掉這個飯局。而越是這樣,蔣蜜這個女魔頭越是不肯放過他。
“eric,你怎么一點也不吃?不合胃口嗎?”蔣蜜還挾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關心詢問。
譚靜如和程磊夫都不說話,雖然今天無奈把eric叫來,但是他們必竟是公司股東和領導,巴結一個后輩已經是很讓他們心煩了,還要去調教一個小歌星,簡直就是踩透了底線。
“蜜兒,咱們也很久沒有見了,我記得你小時候……”譚靜如想開口攀關系,趕緊引出正題,沒想到直接被蔣蜜打斷。
“我小時候您怎么可能見過我?我從小就是在國外長大的,您不用跟我攀關系,我也不吃這套。要是要談關系的話,我可能跟程總還近一點呢。”蔣蜜微笑著說著,譚靜如一張臉僵在半空中,說什么都不對,現在只是一肚子的火。
程磊夫倒是眉頭一皺,不知道這個小姑娘想干什么。
“我喜歡eric,程總您是eric的爸爸。來,我敬您一杯。”蔣蜜這個話一說,當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連erci自己也呆住,這個女人……想干什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