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孝兩全的痛苦,楊彬這算是感受到了那么點,大清早本來還要和譚月膩歪一會兒的,就直接被楊父招回了家,而一到家就快被氣死了,楊父看上去生龍活虎的,哪兒像是不舒服的樣子。:3w.し鳳\/凰\/更新快請搜索//ia/u///
知母莫若子,楊彬把眼神甩向給她滿上一杯豆漿的老娘。“媽,是不是你叫爸爸把我騙回來的?這又是唱哪出啊?”
楊父不作聲,低頭使勁吃東西,他可不想攪進兒子和母親的戰局中,就像當年他不想攪進自己老婆和親媽的戰爭一樣。大口喝豆漿,大口嚼包子。
楊母換上了一個大笑臉,對于自己的兒子她是最清楚的,“兒子,媽媽好久沒見著你了,你最近老少回家了,所以你爸爸想你想出病來了,讓媽好好的看看,有沒有變樣。”
楊母越過桌面直接就把楊彬的面孔捧在自己手心里,說是心疼兒子看看樣子那都是吹牛的,主要是聞聞有什么異樣,楊彬這孩子從小到大藏不住事兒。
悲劇……
從楊彬的表情和狀態一看,白里透紅的氣色,眼帶水光,嘴唇紅腫……完了,顯然是心情大好,一看就像犯了桃花似的。
楊彬被媽捧的臉有些難受。“媽,知道了知道了,我這不回來了嘛,最近公司太忙了。我都多大了,你不用太擔心我。”
楊彬話還沒說完呢,楊母就翻臉的松開他的臉。楊母眼睛火辣辣的盯著兒子。”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什么樣的女人?你說清楚!”
楊父一聽這話,嘴里的包子差點掉出來。不是一個小時前倆人還商量著要慢慢來嘛,怎么現在就變臉了?
一個小時前。楊母一邊在擺著桌子一邊在給楊父講怎么控制楊彬的道理。“老楊啊,一會兒咱們得用點策略,這事兒就跟抓小兔子似的,不能跑太快,不然他就逃跑了,所以咱們得慢慢來,你得配合我,知道吧。一點一點循序漸進。”
一小時前那個睿智的老太太現在瞬間不見了,雙手插腰跟魯迅小說里的那個圓規似的站立著。“楊彬,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是什么樣的女人?你現在都開始晚上不回家了?怎么搞的這么隨便?你要么帶她回來讓我看看,要么就趕緊分手!”
楊家父子都驚于自己老婆和老娘的狀態。前陣子天天盼著楊彬正常一點,最好不回家,今天就為了一晚上沒別家居然還問責了。
“媽……我……”
“你別叫我媽。”老太太換上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兒子,其實你要是真想找個老婆,媽能不高興嘛,但是你不能找不三不四的小姑娘呀,我看你們公司那個趙靜就不錯。你為什么不找像這樣的好姑娘呢?是吧。”
楊母這話一暴露,大家都開始血壓高了,“媽,人家趙靜是有未婚夫的,你想什么呢?行了行了,我要上班了。我走了。”
楊彬甩下這句話就連衣服都沒有換,皺巴巴的還帶著啤酒的痕跡就趕緊出了門,而楊父看著還沒緩過神來的楊母,只好弱弱的提醒。
“夫人,剛剛戲是不是有點兒過?好像信息量有點大啊。”
楊母“噔”的一下白了他一眼。老爺子收住嘴巴往后一退。在久遠的家庭生活中,男人最應該學的就是不管有道理沒道理,老婆都是對的,如果哪天你對了,不是吃苦頭,就是變回單身,智慧如楊父,叼起一只面子后就自己閃回了房間。他這么老了承擔不起當單身狗的后果。
一樣作為母親,此時的譚靜如也守在陸宜的身邊。陸宜總算是醒了過來,只不過除了躺著還是躺著,無法動彈。譚靜如從他的表情里看的到他的疼痛。
十指連心,兒子痛就是自己痛,譚靜如緊緊的抓住陸宜的手。“怎么樣?你還有哪里不舒服?”
譚靜如究竟還是一個母親,看到兒子這么受苦滿身是紗布的樣大孩子,忍不住掉下眼淚來,而陸宜只是搖搖頭,干裂的嘴唇以及身上病痛都不及心里上的傷。
在他昏迷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樂樂,也看到了自己還未曾謀面的孩子。如果當年……如果當年他可以再早一步找到樂樂的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看著陸宜痛苦的表情譚靜如更加著急了。“怎么了?你哪里難受?我去叫醫生?”
陸宜痛苦的搖搖頭,眼角的淚也一不小心滑落下來,看在譚靜如的眼里猶如心口被扎了一針。
“媽,我遇到樂樂了。”
譚靜如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恍如隔世之感。怎么會遇到樂樂的?在哪里遇到的?她有沒有跟陸宜提過自己跟她之間的事情。紛亂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她有一絲害怕,如果樂樂把那些往事都告訴陸宜的話,他會不會再也不認自己這個母親了呢。
陸宜卻很平靜的接著說“媽,樂樂看到我根本就不想理我。她說希望我這輩子都不要去找她了,我們……我們的孩子沒有了。”說著說著陸宜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媽,我是一個罪人啊,當年要不是我逼著張總跳樓的話,他怎么會就這么扔下樂樂就走了?我沒有保護好樂樂,也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陸宜越說越難受。眼淚就像斷了線似的不停落了下來,直到有一些滾落到他干澀的唇上時,又苦又澀的淚水讓他更加難受。直到今天為止,他都沒有跟譚靜如或者是任何人說過關于張明遠自殺的事實。而事實就是他是一個壞人,甚至應該受到懲罰。
譚靜如一臉吃驚,她不確定陸宜是瘋了還是說的是實話。但是這些話是萬萬不能讓別人聽見的。“陸宜,你說什么呢?你別亂想,你現在人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不顧陸宜的搖頭反對,譚靜如快速的沖出了病房找醫生,她得讓醫生給他打一針鎮靜劑,如果他剛才的話讓別人聽到了,后果簡直不堪設想,譚靜如害怕的想著。
陸宜絕望的看著天花板,任由醫護人員給自己扎著本來就不需要扎的針。他看到母親在病床上方傳來關切的眼神,但是這一切都是虛幻的,也是假的。他慢慢的閉上眼睛,放下了自己心,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譚靜如的野心不會停止。他也知道樂樂可能不會再原諒自己了。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接下來他要想想,如何去停止掉這一切。
作為一個母親,樂樂的早晨要比譚靜如的健康高大多了。總算在一番折騰后她如愿到搬到了新家里。雖然南湖城里并沒有郊區的空氣好,但是勝在人多,年紀大的和小的都需要人多熱鬧的地方。
老爺子天天沒事兒就抱著小其其下樓“交際”。混跡在一幫老太太之間還挺吃的開的。而其其完全繼承了父母的優點,外向,活潑,話嘮。
最后一點樂樂就想不到到底是像誰了,比如說在電梯間里遇到一只雪納瑞,人家狗狗威風凜凜的正準備去溜彎,陸其小朋友上去就給人一個大嘴巴,不是打喔,是親了一口。然后挑挑還沒有長黑的小眉毛。“小狗狗,不錯嘛。”
樂樂當時臉就懵了,難受是她平時不在的時候老爺子讓他看周杰倫了?怎么這孩子居然說話一股子偶像腔呢。
今天大清早老爺子又帶著外孫去“交朋友”了。經過這好幾年的相處,樂樂叫爸爸,老爺子叫女兒,一點兒也不生疏。而他一個孤家寡人也沒有想到在晚年可以享受到這種兒女繞膝的生活。
樂樂擺上了早上的餐桌,不一會兒家里的門就被打開了,老爺子樂呵的抱著其其就進來了,手上居然還拎著兩條小金魚。
“樂樂,樓下102的老太婆送給我們其其兩條小金魚。”
“小金魚!小金魚。”樂樂也學著老爺子的話開始發揮話嘮本性。
樂樂接過金魚,她倒是沒想過他們爺孫倆居然就在這里沒呆幾天,還能收禮回來,只不過不知道102的大嬸聽到自己被叫老太婆是何感想。
“哇,還有小金魚啊,其其有沒有好好謝謝過……人家。”樂樂特地盤了一下到底要怎么稱呼別人,老太婆肯定不好聽,所以暫時只能用人家了。
其其用力的點點頭。而祖孫三人也樂呵的坐到餐桌邊。
“爸,我給其其聯絡了一個托兒所,給您也打聽了一個老人大學。然后我現在準備要開始上班了,您覺得這樣安排怎么樣?”樂樂一邊分著豆漿油條,一邊對著老爺子說。
老爺子一臉無所謂。“行啊,我這一輩子占便宜都占在認字兒上了,當年我爸媽要是不讓我認字,估計我也當不了廠長。沒想到年紀大了還能上大學,哪家大學?有沒有名氣的?”
樂樂被他的這話倒是逗樂了,老爺子個性原來就好,一輩子都是技術工種,總是扼腕自己當年沒有上大學,要是上了大學,那就一切皆有可能了,說不定也能當個總統什么的。
樂樂都不好意思打破他的設想。不過無所謂了,有良好的心態也行。
“那行,一會兒我出門就幫你們都去報名,然后我得去一次醫院,因為我們總編好像有些不舒服,住院了,我去看看她。”
三個人和樂融融的吃著早餐。早晨本應該就是如此美好的。
譚月坐在刑蓉對面笑的前府后仰的,她們正坐在自己的新公司里,而新公司里已經有了好多些員工,到底刑蓉是這行的老人,所以要自己另起爐灶也并沒有很難。
再加上譚月給的錢也足夠多,所以嘛,任何一個新手產品,有的錢砸總比沒得錢砸好。
“怎么?那他就這么走了?”譚月笑著問。好像大家對于戴功的后果全都喜聞樂見似的。
譚月點點頭。“反正他不肯走保安也得讓他走了。現在他上了我們小區的黑名單了,我想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吧。”
譚月收起笑容。一個人落難的時候什么都不順,并不是因為真的不順,因為人總是有高低起伏的,但是所謂不順的時候大家都要踩你一腳的話,能夠自救的也只有自己了,到底為人處事上出了什么問題,這事兒也只有自己知道。
“談正事兒吧,一會兒eri來公司開會,然后袁晴坐明天晚上的飛機回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找你批準一下。”刑蓉一臉怪怪的表情看著刑蓉。
“什么?”
“就是eri的弟弟,程麟,他說想當袁晴的經紀人。我不知道要不要答應他。”
這話一落地,倆人又開始大笑了起來,程麟這個小伙子現在在大家的眼里就跟公司的司寶似的。而且最重要是他可以完全壓制住eri,他這么爆脾氣的一個人,就看到這個弟弟一點折也沒有。譚月自然知道用人之道,她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不僅這樣,她還很期待他們后面的交集呢。
現在全南湖市最頭疼的不過就是蔣蜜家里了吧。蔣紅天已經好多天沒有睡好了,甚至她拔了家里的電話線。她們這種家庭的圈子就是這樣,當你好的時候四面八方的來人慶祝,喜慶的就像是自己也有什么好處似的。
而一旦有點什么不好了,也是四面八方來電話,看你還能活多久,自己為自己要做打算了。
蔣朋和蔣紅天這對母子有的是這樣的朋友,所以自然也沒有辦法免俗,直到家門打開蔣蜜一臉疲憊的走進來之后,蔣紅天趕緊迎了上來。
“怎么樣?朋朋怎么樣?能不能保出來?”
蔣蜜搖搖頭。“警察局說不讓保人,情節特別嚴重,社會影響也極其不好。”蔣蜜雙指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一般緋聞必須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解決,這次的事情鬧的這么大,她也很久沒有休息了。
“蜜蜜,你得跟他們說清楚啊,這些都是誤會,都是那些女人勾引蔣朋你得跟他們說清楚呀。”蔣紅天一聽事態嚴重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蔣蜜累的已經都快說不出話了,而蔣紅天還在那里無理取鬧,她只好用自己最和氣的語氣解釋。“姨媽,你別這樣,一切事情我會盡力的,但是現在把問題歸咎于別人在輿論上對我們一點忙也幫不上”
蔣蜜這么一說完,她看著怔怔的蔣紅天,眼睛就像是沒有焦距似的,要不是她自己這么寵著這個兒子,也不會落的今天這個地步。蔣蜜嘆了一口氣就像往房間走,可是沒有想到蔣紅天卻突然之間一把抓住她的頭發開始發瘋。
“你憑什么叫我姨媽你是我們這有里的人嗎?你憑什么姓蔣?你就跟你那個倒霉的爸爸,喪氣的媽媽一樣,賤種,你是不是特別高興蔣朋出事兒了?我要弄死你!”
蔣蜜倔強的被扯頭發也沒有叫一聲疼,這樣的事情她從小到大一直在經歷,而周圍的仆人們也蜂擁而上想盡辦法扯開又哭又鬧的蔣紅天,大家都知道她需要發泄,需要解脫,而無辜的蔣蜜就是這么好欺負,永遠都可以是她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