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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爵來A市這么多年,行事作風一直很低調。
矛盾的是,他很難保持真正的低調。
MJ科技在他的經營管理下,已經成為國內頂尖的科技公司,他一直是國內外各大媒體競相采訪的對象。
當然,他幾乎不接受采訪。
有時候迫于公司發展需要,他必須接受采訪的時候,他也絕對堅持自己的原則——不回答任何跟公司無關的問題。
曾有記者抱著僥幸的心態,在一次難得的采訪機會里,問了穆司爵一個私人生活方面的問題,穆司爵直接拒絕回答,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外界都知道穆司爵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
但是,關于他妻子的身世背景,還有他孩子的具體情況,外界無從知曉。
今天,穆司爵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他接受唐氏傳媒記者的采訪,破天荒回答了一個跟工作無關的問題。
記者:“穆先生,我們從網上獲悉到一個好消息——穆太太醒了。能問一下穆太太現在恢復得怎么樣嗎?”
穆司爵透露了許佑寧的恢復狀況。
記者用極其煽情的言辭描述道,說起妻子,穆司爵臉上浮現出笑容,而說到妻子恢復得很好、很快就可以出院的時候,他整個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種幸福的期待。
攝影師甚至抓拍到一張穆司爵微笑的照片。
就是這整照片,讓所有網友陷入沸騰。
穆司爵的照片本來就是稀有物,他微笑的照片,簡直是和珍稀動物一樣珍貴的存在。
網友激動地表示,這張照片他們收藏了!
唐玉蘭看完采訪,目光也聚焦在穆司爵那張照片上,說:“好久沒有看見司爵這樣笑了。”
這四年,穆司爵多數是沖著小家伙們笑,或者禮貌性地笑一笑。
照片上他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
蘇簡安給唐玉蘭添了碗湯,說:“以后,我們可以經常看見司爵這樣笑。”
唐玉蘭把手機還給蘇簡安,欣慰地說:“周姨終以放下心頭的大石了。”說完,突然覺得疑惑,“……不過,司爵怎么會突然接受采訪呢?”
“……”蘇簡安不敢說出真正的原因,幫穆司爵找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借口,“可能是因為心情好?”
唐玉蘭想想覺得有可能,認同地說:“就跟當年薄言跟你結婚后,有一段時間變得相當好說話一樣。有幾個太太跟我說,那段時間,她們覺得薄言就像換了個人。”
類似的事情,蘇簡安聽總裁辦的秘書助理說過不少,已經不覺得奇怪了,笑了笑,讓唐玉蘭多吃點。
其實,不僅僅是穆司爵突然接受采訪很奇怪。
記者居然問穆司爵私人生活方面的問題,也很奇怪。
記者不可能不知道,穆司爵從來不回答跟工作無關的問題。
難道是記者故意挑戰穆司爵的底線?
不可能。
沒有記者敢挑戰穆司爵的底線。
這個記者問得這么直接坦蕩,只有一個可能——她事先已經得到穆司爵的允許。
又或者,這個問
題根本就是穆司爵讓記者問的。
畢竟,穆司爵接受采訪,是為了刺激康瑞城。
康瑞城對許佑寧愛上穆司爵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懷。
現在,穆司爵當著所有人的面提起許佑寧,說許佑寧恢復得不錯,媒體再濃墨重彩地渲染一下穆司爵的幸福和期待……康瑞城想忽略這個新聞都難。
接下來,康瑞城就該冒頭了吧?
蘇簡安只期待這一次,他們可以順利地抓到康瑞城。
許佑寧好不容易醒過來,她和穆司爵經不起任何意外了。
“簡安……簡安?”
唐玉蘭叫了好幾聲,蘇簡安才回過神。
“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入神?”唐玉蘭說,“我吃飽了。”
“我……我在想薄言呢。”蘇簡安找了一個完美無瑕的借口。
唐玉蘭笑了笑,“難怪。”又說,“我們回去吧。”
“好。”
蘇簡安結了賬,挽著唐玉蘭的手離開餐廳。
兩個人回到醫院,已經兩點多了,跟許佑寧聊了一會就帶著小家伙們回家。
回家的路上,唐玉蘭和幾個小家伙都睡著了。
除了司機,只有蘇簡安和洛小夕醒著。
洛小夕起身坐到前排,壓低聲音對蘇簡安說:“你不覺得,穆老大今天的采訪怪怪的?”
蘇簡安直接問:“你懷疑什么?”
洛小夕一針見血地說:“我懷疑這次的采訪,是穆老大自己安排的。外人才會相信他心情好之類的借口,我們還不夠了解他嗎?他是那種心情一好就性情大變的人嗎?”
“確實不是。”蘇簡安笑了笑,“所以,你猜對了。”
洛小夕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目光犀利的看著蘇簡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蘇簡安把事情告訴洛小夕,洛小夕終于知道穆司爵接受采訪,是為了引康瑞城出來。
洛小夕眨眨眼睛,問:“你我們最近是不是要小心點,謹防康瑞城突然冒出來?”
“可以小心。”蘇簡安說,“但是,不用害怕。”
“哎,你們家陸boss和穆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制勝的絕招?”洛小夕絲毫沒有害怕的跡象,只有興奮和期待。
“薄言沒有跟我說。”蘇簡安話鋒一轉,“不過,我相信他和司爵一定有辦法。”
“嗯。”洛小夕不假思索地點點頭,“我也相信他們。”
車廂內安靜了片刻,洛小夕又說:“不過,康瑞城看得見這些新聞嗎?”
“……應該看得見。”蘇簡安說,“佑寧醒了的事情,康瑞城肯定已經知道了,而且會關注后續,想不看見今天的新聞都難。”
洛小夕總結了一下蘇簡安的話:“也就是說,康瑞城在暗中偷窺我們?”
蘇簡安差點笑出來,點點頭說:“‘偷窺’這兩個字用得很精準。”
洛小夕露出一個驕傲的微笑,說:“看見佑寧醒過來的新聞,康瑞城會有什么感受?”
“我不知道他具體的感受。”蘇簡安說,“不過,我敢肯定他不好受。”
夕的笑容變成幸災樂禍,“康瑞城不好受,我們就開心了!”
蘇簡安抿了抿唇,拿出手機,把新聞鏈接轉發給陸薄言。
同時看到這條新聞的,還有康瑞城。
洛小夕沒有猜錯,康瑞城一直在暗中關注著他們的動向,甚至他們的生活。
四年前,康瑞城利用沐沐,順利逃到境外,在深山里躲了一年多,直到外面風聲沒那么緊了,他帶著沐沐輾轉到了一個東南亞國家,一呆就到了現在。
這個國家常年炎熱,在一片狹長的國土上,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感受不到四季的嬗變。
康瑞城和沐沐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工業和經濟都極其不發達的海邊小城。
六月,正是這座小城降水量最多的時候。
實際上,自從四月進入雨季,這個地方就一直籠罩在一層濕潤的水汽里,仿佛連流動的空氣都飽含水分。
屋子周圍的芭蕉樹,被大量的雨水沖刷得干干凈凈,大大的葉片呈現出鮮亮的綠色。
門前的土路上,積水已經積了將近兩個月。雨再這么下下去,過不了多久,他們就可以收獲一個小型水塘了。
因為雨水太盛,自從進入雨季,天空一直灰蒙蒙的,仿佛隨時會下雨,每天一到下午四五點,天就開始暗下去。
今天,天氣難得放晴,陽光從云層的邊緣漏下來,看上去就像烏云在散發光芒。
難得的晴天,康瑞城的心情卻還是陰沉沉的。
他看完穆司爵今天早上的采訪,很平靜地放下手機,點了根煙。
四年了。
不知不覺,四年就這么過去了。
這四年,陸薄言和穆司爵雖然沒有找到他,但他們也成功地牽制了他,他除了躲著,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不過,既然許佑寧已經醒了,他也該做些什么了。
他不可能一直躲著,陸薄言和穆司爵也不會允許他一直躲著。
記者在報道里說,許佑寧醒過來的事情,對穆司爵影響相當大。在采訪的最后,記者特別強調,穆司爵在采訪的整個過程中,可以說是眉開眼笑,心情十分好。
穆司爵的“好”,可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這四年,他隱姓埋名,活得前所未有的隱忍。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陸薄言和穆司爵找不到他,就一直想辦法打壓他,讓他根本無法恢復四年前的實力,遏制他東山再起。
他好像活在陸薄言和穆司爵的陰影下。
這樣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永遠不是。
他也會讓陸薄言和穆司爵嘗嘗這種滋味,所以,他不會讓他們一直“好”下去。
想著,康瑞城的臉上彌漫開一抹殺氣,手里的煙也不知何時被他狠狠摁滅。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脆嫩的童聲傳過來:
“康叔叔”
康瑞城循著聲源望過去,看見一個粉嫩嫩的小姑娘,唇角浮出一抹笑意,朝著小姑娘招招手說:“琪琪,過來。”
小女孩屁顛屁顛走過來,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康叔叔,我想找沐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