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家。”蕭蕓蕓扁著嘴巴,嬌嗔了一聲。
天知道,她現在有多尷尬。
“是!”
在眾人驚愕中,沈越川邁著整齊的步子,左右左右的跟著蕭蕓蕓出去了。
他根本不用蕭蕓蕓受累!
“我先走了啊,我們下次再聚。”蕭蕓蕓有些抱歉的說道。
“蕓蕓,路上小心開車。”蘇簡安叮囑道。
“嗯嗯,我知道了。”
“沈越川!”
“到!”
“繼續走!”
“是!”
蕭蕓蕓帶著沈越川離開后,其他人才從怔愣中反應過來。
“這就走了?”許佑寧懵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沈越川真是醉酒中的奇葩啊。”洛小夕發自內心的感慨。
憑她沈小夕縱橫酒場十來年的經驗,沈越川這種她第一次見到。
但是怎料她剛說完,她家那位也醒了。
只見蘇亦承蹭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其他人又是一愣。
“哥?”
“亦承?”
蘇亦承誰都沒理,徑直轉過身就往外走。
“蘇亦承!”洛小夕驚了,她緊忙站起來。
蘇簡安見狀,跑過來扶洛小夕,“你慢著點。”
“哎喲,不能慢啊,慢了追不上你哥啊。你哥這是什么毛病啊,我都沒見過他這樣。”洛小夕緊著往外追去。
陸薄言此時靠在椅子上,歪歪斜斜,像是要倒了。
蘇簡安又去扶陸薄言。
“蘇太太,需要幫忙嗎?”
就在這時,酒店大堂一個女經理來了。
“需要需要,你找幾個人趕緊把我老公拉住!”洛小夕這邊急了,這哪有喝醉酒暴走的人啊。
大堂經理走過來,安慰著洛小夕,“您別急,我馬上叫人。”
“小夕,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好好看著你家陸,有她們幫我就好了。”說完,洛小夕稍稍扶了扶腰,便緊忙追了出去。
蘇簡安和許佑寧倆人完全傻了,不由得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趕緊叫人!”
“趕緊叫人!”
蘇簡安和許佑寧異口同聲說道。
隨即倆人超有默契的打電話。
蘇簡安給家里人打電話,許佑寧給手下打電話。自家男人如果耍酒瘋了,她們絕對管不了。
幸運的是,陸總和七哥一直到有人來接時,都是安安靜靜的。
蘇簡安和許佑寧稍稍松了口氣。
尤其是洛小夕剛才給她打電話,說蘇亦承在練競走。
臨上車時,蘇簡安叫住了許佑寧。
“佑寧,我們以后的生活會更好。”
許佑寧扶著車門,臉上滿是堅定,“嗯!”
隨即她們分別上了車。
快到家時,穆司爵酒醒了。
“佑寧。”
穆司爵靠在許佑寧肩膀上,“我們現在在哪兒?”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啞意。
“在車上,一會兒就到家了。”
“佑寧,我們收養沐沐吧。”
“什么?”許佑寧大吃一驚。
穆司爵一直以來的表現,許佑寧以為他是討厭沐沐的。
“我說,我們收養沐沐。”穆司爵說的不是酒話
,他此時很清醒。
“司爵……”許佑寧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說什么。
“他只是個孩子,不是他的錯。康瑞城死了,所有的仇恨,都結束了。”穆司爵閉著眼睛語氣平靜的說道。
“嗯。”許佑寧被穆司爵感動了。
收養沐沐這個事,她一直都不知道該怎么向穆司爵開口,但是他替她已經想好了。
“司爵,謝謝你。”
“我再睡一會兒,到家叫我。”
“好。”
看著安靜睡覺的穆司爵,許佑寧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此生能有這樣一個懂自己,愛自己的老公,許佑寧只覺此生無憾。
維多利亞酒店。
戴安娜站在酒店總統套房的落地窗前,穿著一件香檳色真絲睡袍,金發松松散散的扎著,她手中拿著一杯紅酒。
“安娜小姐,集團那邊來電,詢問您和陸氏的合作進行的如何?”助理杰克,身著西裝,雙手握在身前,恭敬的問道。
戴安娜喝了一口紅酒,“告訴他們,一切順利。”
“不是,是……”
“直接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集團的意思是,有股東反對你出售。”
“反對?”戴安娜轉過身,勾起唇角,露出不屑的笑容,“他們配嗎?”
“現在反對的人很多,集團高層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真是一群廢物。”戴安娜將手中的酒杯,一下子砸在落地窗上。杯子應聲醉了一地。
杰克緊張的低下了頭。
“他們這群飯桶,怎么能理解我的偉大設想?”戴安娜的聲音帶著些許張狂,“我們集團的技術,配上陸氏的財富,你知道代表了什么嗎?”
“安娜小姐,恕我愚鈍。”
“代表可以控制全世界!全世界的人,都得向我低頭。”戴安娜蔚藍色的眼眸中迸發出興奮的光芒。
“陸薄言是我見過的最優秀,最有魅力的男人。但是,他居然跟那么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結婚了。這簡直是對他天賦的侮辱!”
“外界都傳言,陸薄言很愛他的妻子。”杰克適時提醒。
“那都是作戲!商人重利輕情義,小孩子都懂的道理。陸薄言一直在我面前故作驕傲,我忍他,畢竟他是我看上的男人。”戴安娜臉上露出高傲的神情,“也只有他那么優秀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如此高貴的我。”
“安娜小姐……”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威爾斯公爵在等您回去。”
“威爾斯?”戴安娜想了想,似乎不認識威爾斯這個人。
威爾斯三十歲,國公爵,正兒八經的王室貴族,在一次商宴聚會上見了戴安娜一面,便對她一見傾心,苦苦追了三年。但是他在戴安娜這里,連個備胎都算不上。
戴安娜自帶高傲,也是有原因的。出身貴族家庭,畢業于世界一流大學。一出生便是大多數人難以企及的巔峰。
“威爾斯公爵邀您下周參加王室的晚宴。”杰克又繼續說道。
王室晚宴,只有有王室的邀請函才能參加。這就把一大票世界富豪攔在了門外。
然而,戴安娜完全不在意。
“告訴他,我沒興趣。”
杰克面露為難,“安娜小姐……”
“怎么?不好說?”
“威爾斯公爵在國的勢力,不能惹。
戴安娜不屑的笑了笑,“你就告訴他,我對他沒興趣。”戴安娜一直以來都是囂張狂妄的,好不好惹,惹不惹得起,都得看她。
杰克想了想,只得硬著頭皮應下,“好。”
“那集團那邊怎么處理?”杰克問道。
“小股權收購,大股權套牢,等我帶著陸薄言一起回去的時候,他們就會跪下來叫我女王!”
“好的,安娜小姐。”
“好了,下去吧。”
“是。”
杰克退出房間。
戴安娜看著玻璃窗上自己的影像,陸薄言,我不相信什么情比金堅,我只知道一切都是我戴安娜說了算。
經過一夜的宿醉,第二天一大早陸薄言便醒了。
他剛一動,蘇簡安也醒了。
“醒了?”
蘇簡安背對著陸薄言,陸薄言將她攬進懷里,蘇簡安躺在他的臂彎里。
“你怎么不多睡會兒?”蘇簡安睡眼矇松,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
陸薄言偎到她頸肩,“習慣了。”
陸薄言是個極度自律的人,這些年早起,已是常態。
“外面下雨了。”蘇簡安小聲的輕呼,在慵懶的時刻,蘇簡安總是喜歡下雨天。
“再睡一下,我們晚點兒把媽媽和孩子們接回來。”陸薄言抱著蘇簡安,今天他想睡個懶覺。
初秋的清晨,落地窗前的紗簾隨著風輕輕飄動,超大的雙人床,兩個人床裹著薄毯,親密的依偎在一起。
“薄言。”蘇簡安摸著他的胳膊,小聲的叫著他。
“嗯。”
“你說,媽媽知道康瑞城已經伏法的消息,她會怎么樣?”蘇簡安擔心唐玉蘭太過激動,會影響到身體。
“媽媽……”陸薄言靜靜的想了想,“會開心吧,這么多年的苦與痛,她都熬過來了。康瑞城不過是個小風浪。”
“真的?”
“嗯。”
蘇簡安稍稍安了安心,“等雨停了,我們去看爸爸吧。”
陸薄言摟她的手緊了幾分,蘇簡安說的,也正是他想說的。
二十年了,害死父親的兇手終于伏法了,了卻了他的一樁心愿,父親在天有靈也可以瞑目了。
“簡安,我們補辦婚禮吧。”
“啊?”蘇簡安愣了一下,她一下子轉過身,仰起頭,陸薄言垂下頭,兩個人四目相對,“為什么這么突然啊?”
陸薄言親了親她的額頭,“不突然,我欠你一個婚禮。”
“哎呀……”蘇簡安有些害羞的垂下頭,“孩子都這么大了,我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不用再浪費了。”
蘇簡安曾經在夢想無數次幻想她和陸薄言的婚禮。
她穿著潔白的婚紗,陸薄言穿著西裝,牽著她的手,他們一起走進殿堂,接受親朋好友的祝福。
但是過了這么多年,她和陸薄言發生了這么多事情,她終于明白,婚禮不過是一場儀式,她和陸薄言的感情,不需要過多的修飾。
她愛他,他念她,這就足夠了。
“簡安。”
“嗯?”
“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