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暴戾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風光霽月書名:
說幫襯之類的話,著實是有一些夸張的,但齊妙也能理解三人求生的心情。客觀講來,三人也并未有對她怠慢之處,這幾日照顧的她也是盡心盡力。若不是她們厚道,她的日子怕是更不好過了。
“罷了,你們不要如此緊張,都起來吧。”
崔嬤嬤等三人都小心翼翼的抬頭觀察齊妙和白希云的神色,見他們果真面上帶笑,并無怪罪之意,這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
齊妙道:“才剛去別院抓人的金吾衛大人們已入宮去回皇上的話了,在別院給我施針的那位大夫已被處以極刑,家人逐出京都永不得再踏入半步。”
三人當即變了顏色,撲通一聲再度跪下:“夫人,奴婢們真的不知情,只是奉了王爺的吩咐伺候夫人而已。求夫人饒命啊!”
“瞧你們。”齊妙起身扶他們起來。
崔嬤嬤、淺青和白縷并不敢真的讓齊妙來攙扶,忙自行站起身。彎著的腰也更低了。
震懾的作用已經起到,這三人雖然無壞心,但也并不是一開始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如今白希云與二皇子已經扯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是明刀明槍的站在對立面上的敵人了,身邊留著他們,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震懾一番,若他們能夠盡心服侍妥當行事那就皆大歡喜,若不然,齊妙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心善而在身邊埋下禍端。
“咱們這莊子雖不大,但是日常瑣碎的事也不少,我身邊的人都受了傷,這兩日你們就依舊跟在我身邊吧。”
“是,奴婢承夫人保全性命,定當全心服侍夫人,好生盡忠,多謝夫人不殺之恩!”三人都非常感激的行禮叩頭。
他們都清楚,以他們過去跟的主子所做的事,齊妙這般保全他們的性命已是仁至義盡了。
齊妙頷首道:“你們便先跟我來,稍后去見過我原本的婢女,然后安排住處給你們。”
“是。”三人齊齊點頭。
齊妙處理好這些,也覺得松口氣,回頭笑著對白希云道:“這下子你可以去歇著了吧?瞧你,眼眶都是青的。”
白希云見齊妙安排一切游刃有余,便也放下了心,然雖疲累,現在也不是能安心去睡下的時候,就笑著道:“姐姐和姐夫知道咱們府里的人都受了拷問,前兒特地買了丫頭送來幫襯服侍,稍后你也一并見一見,還有姐姐那里,姐夫回去雖然會替你報平安,但她也是極想念你的,咱們今兒先捎個口信,明兒是不是該登門去梅家拜見?”
齊妙笑著點頭,略想一想,道:“原是該我去拜見的,只是我擔心梅家其他人會有想法。咱們現在畢竟是在風口浪尖之上,二皇子那里是徹底開罪了。也不知道后面會有什么麻煩。”
白希云想了想道:“你說的有理。那我還是下帖子去與請姐姐過府來與你見面,可好?”
“自然好。”齊妙站起身道:“我先去看看大哥和大嫂,大嫂畢竟懷了身孕,驚嚇之后還要注意保胎之事。還有爹娘年紀大了,此番也受苦不少,另外還有那幾個丫頭。”
“我也要去見大哥和三弟。”白希云和起身,道:“一道走吧。”
二人便相攜出來,崔嬤嬤與淺青、白縷三人跟在后頭,見齊妙回府后竟依舊能夠得夫婿如此愛護,再回想先前在什剎海別院門前時的景象,不僅咂舌這一對小夫妻的恩愛。
齊妙去看了白希遠和劉氏,仔細的給二人看過脈象,又給劉氏調整了安胎的方子,隨后又去看了被抽打的渾身傷痕的林三四和周氏。照舊是看病開方子,又留了上等的金瘡藥,關切了一番才去看了玉蓮幾個。
等一個個都看過了,已是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齊妙叫了新來的婢女到花廳里訓話,一切都安排妥當,確保整個宅院能夠照舊運行,這才回了上房,與白希云用了晚膳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原本淺青還想留下上夜,但白希云和齊妙不習慣屋子里留人,便也叫他們去歇著了。
淺青和白縷二人如今給的是二等丫鬟的分例,與齊妙帶來的陪嫁清苑一同住在倒座房,崔嬤嬤則是歇在他們的隔壁。
三人是來歷特殊,不敢宣揚自己是徳王的人,只想著好生服侍主子以功抵過,提著小心睡下,打定主意要好生表現,自然不在話下。
與此時田莊的安寧相比,徳王府卻是烏煙瘴氣愁云慘淡一片。
徳王受過禁足的消息傳出,整個最新敕造金碧輝煌的王府都被錦衣衛監視了起來。全府下人聽聞消息緊張不已,大氣兒都不敢喘一聲,生怕稍有不對就做出什么讓錦衣衛盯上的事兒來鬧個小命不保。
而皇帝禁了徳王的足,徳王先是在外院書房生悶氣,將趙其芳丟在內宅,后又像是氣不過一般,氣沖沖的朝著內宅來了,進門就拉扯著出門相迎的趙其芳的頭發,在她疼痛難忍殺豬一般的叫聲之中,將人扯進了上房。
趙其芳踉踉蹌蹌,不留神踩到裙擺,險些將裙子都踩掉:“王爺,你放開我!這是做什么!”
她拼命掙扎,可是徳王絲毫不肯憐惜,反而越加變本加厲,手上更加用了力氣。
下人們哪里見過溫文儒雅的徳王發這般大的脾氣,沒有一人敢上前來勸阻,仆婢們唬的呼啦啦跪倒一片。
一腳踹開臥房的門,徳王將趙其芳狠狠摜在地上。屋內掌的鶴足宮燈被趙其芳摔倒時撞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趙其芳早已經摔的眼前發黑,哭聲都哽住了。
到底是陪嫁的婢女和老媽子看不過眼,忙從院子里跪爬到廊下,乞求的叩頭連連:“求徳王開恩,徳王殿下,王妃到底是您的發妻,如今新婚燕爾,有什么錯處您盡管訓誡,何苦與女流之輩動手,流傳出去也好說不好聽啊!”
趙其芳早已昏頭漲腦,勉強爬起來,裙子這時早已經掉了,她坐在地上蹭著后退,裙子便褪了下來,只穿了綢褲,隨著徳王走近,那華貴的八幅裙已經被徳王踩在腳下。
徳王絲毫不理下人的話,一腳蹬在了趙其芳胸口。只聽得“啊”一聲慘呼,趙其芳再度摔的四仰八叉,哭都哭不出聲音來。
陪嫁的婢女和老媽子見狀,連滾帶爬的進了屋里來,本想抱徳王的腿阻止他施暴,可又怕徳王怒極殺了他們,只能跪在外間七嘴八舌的懇求:“王爺開恩,王爺恕罪,王爺三思……”
徳王滿肚子郁氣不得而發,才剛在田莊與白希云一番唇槍舌戰他忍氣吞聲,加之被皇帝訓斥、禁足,等同于將前程都毀了,這一切的一切,緣故都在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人身上!
“賤人!”徳王一把抓住趙其芳的衣襟將人半提起來:“你現在開心了?滿足了?本王的一切都被你毀了!父皇禁足本王,往后在不會重用本王,你滿意了嗎!”
趙其芳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雙手掰著徳王的手大哭道:“我也并非是故意的,若不是你在外頭養了野老婆,我何至于會去捉奸!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王妃,是你的嫡妻,是你才過門的妻子啊!你這般對我,是打我的臉,要將我至于何地啊!”
“你還嘴硬!”徳王反手一巴掌,將趙其芳扇的偏開臉,她白凈的面皮當即腫出一個巴掌印,還有一處被徳王中指戴著的藍寶石戒指上尖銳之處劃破了一道口子,血線一下子流了下來。
“我怎么會瞎了眼娶了你!莫說本王是親王,就算本王不是,民間的男子納妾納通房使得不使得?身為正妻卻如此善妒,不但善妒,還招惹了天大的麻煩,害的本王失去父皇的信任,丟了前程被幽禁在王府,你現在還不知悔改,還想犟嘴!”
徳王尖銳的訓斥,聽在門口趙其芳的陪嫁丫頭和婆子耳中,簡直猶如五雷轟頂。
他們家王妃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本來擁有大好前程的王爺,居然是因為王妃做的事才被禁足的!
這樣情況,他們誰還敢不怕死的來求情!難道是嫌命長嗎?
丫鬟婆子忙鳥獸散了。
趙其芳哭的淚人一般,抽噎道:“我又不知事情會變成這樣,而且到底也不是我綁架了幕僚的老婆!若是你行事端正,就算我到皇上面前告狀了又能害你多少?你自己做出這樣齷齪的事,現在還來怪我!”
此話句句戳徳王的心窩子,徳王氣的面色鐵青,直接抓著趙其芳的頭發又給了她一巴掌,打得她一歪頭吐出了一口和著血的唾沫,里頭卻混了一顆牙齒。
趙其芳嚇呆了,哇的大哭起來。
二皇子尤不解恨,踹了她一腳后怒沖沖瞪著她,“從今日起你就禁足在臥房內,沒有本王的吩咐不許離開臥房一步!”
趙其芳徹底愣住了。
“王爺!你不能這樣對我!”她爬起身,含糊不清的求饒。
二皇子卻退后兩步,看著趙其芳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只臟污的老鼠,嫌惡的轉身便走,到了門口吩咐道:“王妃今日起禁足臥房,沒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許與王妃多說一句話,否則杖斃!”
下人們嚇呆了,忙跪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