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還是因為太在乎吧,于越真的怕他一旦表白完了,若真的遭到拒絕后,那該是多么地尷尬?兩個人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再也回不到從前無話不說的鐵哥們關系。
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說呢,他只盼有一天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那是他最終的愿望。
看到梅若雪臉色漸漸有了血色,精神也比剛才好了不少,于越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他又走到菜品自選區,又挑了幾樣她愛吃的牛肉燉柿子、三文魚、還有排骨燒油豆角。
梅若雪吃了幾口贊道:“這兒的菜做得真不錯,粥的品種多又好喝。下次還到這里來吃吧。”
于越噗嗤一下笑了,伸手用紙巾擦了擦了她的嘴角道:“你是今天餓了,所以吃什么都覺得香了。”
接著笑道:“看你吃得像個小豬似的!”
梅若雪知道自己剛才真是餓極了,吃相可定難看死了,嘟起嘴來道:“哼,小豬就小豬,怎么啦?小豬也是很可愛的嘛。”
于越被她逗樂了,學著她的口吻道:“就是,小豬怎么啦,小豬也是很可愛的嘛,怎么吃都吃不胖,氣死那些胖子們!”
兩個人說笑著,時間慢慢地過去了好一會兒,見她也精神放松了好多,于越又給她選了幾樣水果放在盤子道:“少吃一點水果,一會兒我就送你回去吧。”
梅若雪津津有味地又吃起了水果,連她自己都覺得詫異,今天晚上的吃得東西幾乎比她從前二天的飯量還要多啊。
原來壓驚就是這么來的嗎?她不禁暗暗嘲笑自己。
于越見她完全徹底地放松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恢復了從前的光彩,便問道:“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嗯?像一個受傷的小動物似的,可憐兮兮的。”
梅若雪見問,向四周瞅了瞅,欲言又止地道:“于越哥哥,我們一會而出去說吧。”
于越會意地點點頭,站起來去吧臺結了賬,待還要抱她去車里的時候,梅若雪掃一眼飯店大廳里絡繹不絕紛至沓來的食客,尤其是那個女服務員睜大了眼睛一眼一眼地偷望著于越的眼神,見溫文爾雅的于越一會兒給她夾菜。一會兒給她盛粥,一會兒又給她擦嘴,嫉妒地撇著嘴。
她說什么也不讓于越再抱著她走出餐廳,臉紅道:“于越哥哥,我好多了,就不要抱我了,大廳里有這么多的人,人家會誤解的。”
于越冷冽地掃了一眼大廳的吃飯的人,目中無人地道:“誤會?誤會什么?我們礙著他們什么事?做好我們自己,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
她還是不讓抱,躲開他的手道:“剛才我那是病了,腿腳不好使,現在好多了,你再抱我就出了范圍了。”
于越一怔后臉一陰沉道:“出什么范圍了?小丫頭,這是要和我劃分距離嗎?嗯?”
梅若雪一見他要生氣的樣子,忙賠笑道:“沒有你永遠是我哥。”
“正因為是你哥,我才抱你呢,你現在還沒完全恢復呢。”說著把她的雙肩背在身上,不容分說地又把她打橫抱起,徑自朝著外面就走了出去。
“哇噻噻!看人家男友對她多好!”幾個服務員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互相嘀咕道。
客廳里的客人都向他們張望著,那個胖胖的女服務員笑嘻嘻地跑過來,把透亮的玻璃大門打開了道:“先生,請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謝謝。”于越淡淡說了句,不看任何人,直了直高大健美的身體,昂挺胸地大踏步走向他的7走去。
梅若雪的耳根子都紅了,這么多人對他們行注目禮,她也是醉了。
閉著眼睛,無奈地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很怕從他高高的懷抱里摔了下去。
于越一手拿出遙控車鑰匙按了一下,打開車門,輕輕把她放在副駕駛上道:“快坐好了。”又把副駕駛的車門關好,才繞到駕駛室上了車。
“快說說吧,今天到底怎們一回事兒?要急死我了。”
于越側過身來,手扶在她身后的車椅上,目不轉睛地問。
梅若雪:“。”
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她都怕她說了于越都不可能相信這是真的!
說她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偽裝成老太太的匪徒,她剛想去扶起就被一群匪徒綁上了車,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然后,因為她說出了叔叔梅榮庭的名字,喜劇性的一幕生了,那個匪徒頭頭聽見梅榮庭的名字之后就驚呆了,原來叔叔梅榮庭竟是那人的救命恩人,于是匪徒放了她,還把她送回來了。
還有的就是她真說不出口,他還給匪徒們取了錢,不是被逼的,而是自己自愿的,因為那些人因為放了她后不得不跑路,而他們卻沒有跑路的錢了。
于越哥哥她一定會笑話死我的,笑我是笨蛋,不報警還給劫匪的錢,這是傻透了。
于越見她垂著眼睫毛,也不說話,臉上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不說話呢?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于越的心有些焦躁起來忽然道。
什么玩意?啥難以啟齒的事?你想啥呢?是不是想歪了啊?我大小姐能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
梅若雪明顯被他的話激怒了,羞憤地道:“于越哥哥,你說啥呢?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啊,真是的!”
她嘟起了肉嘟嘟的粉唇,不滿地白了于越一眼,哼了一聲。伸了一下他搭在椅子上的手臂:“于越哥哥你可真猥瑣!”
于越的心里噓了一口氣,多云轉晴地笑道:“好,好,我猥瑣,我猥瑣,那你倒是說啊,都憋了一晚上了還不說?你要急死我嗎?”
她嘆了口氣道:“我是不知道這事該怎么說,說了又怕你不相信,該說我編造的啦,這事也太離奇驚險狗血了,都能夠拍電影了,哎呦我去。”
“離奇、驚險、狗血?還能夠拍電影了?沒事兒,小雪,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呢,你說吧,你說什么我都相信,真的!跨點說吧。”
她那么一說,于越更來了興趣了,一雙清亮的桃花眼睜得好大,臉也漲紅了,拍著她的肩膀連連說道。
梅若雪就把她第一天在跆拳道學校報名開始,在路上一輛灰色越野車要撞她,被鄭勝旭一把給拽到一邊。
然后又到今天也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偽裝成老太太的劫匪,故意引她靠近,然后又上來三個劫匪把她綁到車里。
于越聽到這里,愧疚地向她這邊靠了靠,摩挲著她的頭,“小雪,是我不好啊,沒能好好地保護你呀,唉,你你快接著說啊!”
當小雪說到那個匪徒秦二紅一聽到梅榮庭的名字都驚呆了,因為當年叔叔梅榮庭曾救過他,而放棄了對她的綁架的時候,于越一拍大腿道:“這人真特么的夠意思!還能放了我們的小雪!我謝謝他!”
梅若雪低下頭去道:“可是他們都是受命于人的人,也可能都有幫派組織吧,放了我他們也無法交差的,他們現在就不能在這個城市待著了,甚至可能因為放過我而受到嚴重的懲罰吧,我也說不好。”
說著梅若雪神情黯淡地嘆了口氣。
“他們那樣的人也有本質好的人,哪有天生就壞的人呢。”
這時候,她的手機恰好有一條信息了過來,劃開手機看了一下,原來是林湘過來的,梅若雪也不去理會。
“誰的信息呀?你不回嗎?”于越輕輕地問。
“不理他,我們學校的那個校草林湘,你也見過他的。”
于越裝作若無其事地“哦”了一聲。
她并沒有看出來于越的情緒變化,心里在想,“我給那個秦二紅錢的事告不告訴于越哥哥呢?說了他會不會罵我太蠢了太太二了”
見梅若雪忽然有些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樣子,于越就明白她肯定還有什么事沒有全部說出來。
“小雪,你有什么事就直說,沒關系的,于越哥哥會替你分析,和你分擔,知道嗎?”
她點點頭道:“那個人要放我走的時候,遭到別人的反對,他們身上沒有多少錢,我。”
于越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給他們錢了?他們逼你的嗎?”
她怯怯的低下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抬眼去看他的臉,很怕于越罵她傻瓜之類的話。
偷眼望了于越一眼,弱弱地說:“那個放了我的人不要,是我主動給的,他們身上確實沒有多少錢了。”
于越忽然笑了起來道:“我當多大的事呢,看你那個樣子分明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似的。”
梅若雪驚異地抬起臉來:“你說我做的對還是不對呀!”
于越拍了拍她的肩榜,安慰道:“你現在能安安全全地坐在這里,那就是對的,錢都是小事情的啦!人才是最重要的呢,對不對啦!”
于越像學著廣東人口音,拉著長腔道,心情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