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兒,覺得你韻姐姐怎么樣?”傅氏眼神閃過不忍的情緒,林海韻畢竟也在自己眼前,這么多年了。
說沒有感情是假的,可是,這林海韻,若是真的處處對喬薇下絆子,那她也是容不下林海韻的。
“韻姐姐……還好吧!就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喬薇欲言又止,停頓在了此處。
傅氏皺皺眉頭,怕是不能讓林海韻在府里,繼續呆下去了。“薇兒?怎么了?”
“我覺得韻姐姐,好像對我有敵意,我做什么事,韻姐姐都會反駁。”喬薇紅著眼眶,低垂著頭,那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緊接著,她又說道:“也可能是我做的不夠好,韻姐姐覺得我腦子笨吧!”
喬薇沒有直接說林海韻在外做了什么事,反而把這些事情,一部分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
這讓傅氏更加堅定了,送林海韻回去的決心。
林海韻已經十四歲,還差一年,就到了嫁人的年紀,是時候挑選好人家了。
“薇兒,沒做錯什么,以后想做的盡管去做,有母親為你撐腰。說句不好聽的,薇兒的身后是榮國公府,不用怕什么。”傅氏提醒,這些年,自家女兒在王城的名聲,是個什么樣的,她心里很清楚。
榮國公府,太過于招搖,是已,按照自家老爺的意思,就是把薇兒直接放養了,省的上面那位,對他們有所懷疑。
現在,好好的一個女兒,都放養的不成樣子了。正好陰差陽錯,明王又成了薇兒的夫子,那么以后明王可以悉心教導。
反正,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順其自然。也算是對女兒這些年的補償。
“謝謝母親。”喬薇摟著傅氏的胳膊,撒嬌似的,窩在了傅氏的懷里。
林海韻醒來時,她是氣憤的,憎恨的。辛辛苦苦那么多年,天玄書院的第一才女,位置不僅不保。就連苦思多年的明王,也成了喬薇的夫子。
就因為喬薇,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夢想,全部都改變了。
“表小姐,您醒了。”丫鬟晚晴端水進來,看到了林海韻呆呆的坐在床上。
林海韻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我昏迷了多久?”聲音有些嘶啞,估計是兩天沒說話,喉嚨不太舒服。
“表小姐,您昏迷了兩天兩夜。”晚晴走上前,貼心的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
兩天兩夜,林海韻邊喝水邊思索著。
“那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林海韻把杯子遞給了晚晴,喝過熱水之后,渾身都好多了。
晚晴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沒有。”停了一會兒,驚訝的說著,“大小姐在天玄書院拿了第一名,這算大事嗎?”
話剛落音,看到林海韻憤怒的臉色,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本來這天玄書院的第一才女是林海韻,現在被喬薇搶了。
她竟然還找死的說了這件事,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表小姐,對不起,奴婢想起來,外面還在熬藥。”晚晴慌慌張張的退后,到了門外,去看正在熬的藥。
“晚晴,你慌什么?有人追你啊!”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此人是管家的婆娘,也在府里當差,府里的下人都喊她李媽。
“李媽,表小姐醒過來了,我來看看給她熬的藥。”晚晴解釋著,李媽平時對她還挺照顧的。
李媽聽了她的話,故意往前走了兩步,扯開了嗓子喊:“什么表小姐,不過就是一個不受待見的庶女,投奔到我們榮國公府來的,別以為天天喊她小姐,就真把自己當成千金大小姐了。”
雖說話有點刻薄,卻也都真的。
再加上,這兩天,林海韻在天玄書院,對喬薇做的事情,確實是讓人惱火,也不能怪李媽這樣針對林海韻。
“李媽,你別這么說。”晚晴是個膽小的,李媽的聲音那么大,估計林海韻會聽到。
“你怕什么,你是榮國公府的下人,不是她林家的下人。枉費夫人這些年,好吃好喝的供著她,結果養了條白眼狼,白瞎了那么多錢財。”李媽,繼續咒罵著。也就夫人小姐心善,拿林海韻當自己人,結果還不如養條狗。
“還有,晚晴,你也別害怕,這人吶,就是不能做壞事,否則,報應很快就會到來。”李媽拍了拍晚晴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害怕。
然后,只聽到房間內,傳來了一陣瓷器破碎的聲音。
李媽先走了進去,看到一地的花瓶碎片。又看到臉色發白的林海韻,躺在床上,雙手緊緊的抓著被子。
晚晴手里端著藥,茫然的看著這一切。李媽走上前,直接把藥碗放在桌子上,“表小姐慢用。”
林海韻濕了眼眶,她知道,天玄書院的那一局,自己輸了,輸的一敗涂地,輸的一切都沒有了。
她不能就這么認輸,像母親一樣,過著一個卑微的庶女生活,然后嫁人為妾,在家中過著,被人踐踏的生活。
好不容易,她攀上了榮國公府,走上了這棵高枝,她就絕對不會輕易放棄。在榮國公府的這幾年,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一個庶女,是一個妾所生的女兒。
即便是她攀不上明王,但還有其他的貴人,她總是有機會的,要是真的被趕出榮國公府,那自己就是真的完了,這輩子都毀了。
林海韻開開始想對策,怎樣才能讓姨母和喬薇原諒自己,或者說,讓她們其中的一個人原諒自己。
她看了一眼屋內滿地的狼藉,咬咬牙,拿銀子收買了院子里的一個丫鬟,讓丫鬟去尋找傅氏。
待傅氏聽了丫鬟的話后,果然出現在林海韻的房間。
傅神看到滿地的狼藉,花瓶的碎瓷片,再看看床上虛弱無力的林海韻,一下子,心就軟了。
“姨母!”林海韻看到傅氏,哇的一聲大哭,然后身子向前傾,整個人的重心不穩,她直直的跌落在地上。只聽得一聲痛呼,還有碎瓷片扎進血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