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下棋嗎?”寧遠低聲問李桐,李桐曳。獵文網
“看得懂嗎?”寧遠再問,李桐再曳,“你呢?會嗎?”李桐看他剛才磕頭碰腦的差點睡著,反問了句。
“棋上我是高手。”寧遠大喇喇答道,李桐無語,她知道他臉皮厚,可還是低估了他臉皮的厚度。
“這棋吧,我還算喜歡,就是不喜歡看人下棋,你知道為什么?因為看棋講究觀棋不語真君子,我看著不說憋的難受,看別人下棋還好,有話就說不難為自己,可她倆再給我杯茶。”
李桐聽的忍不爪,又沏了杯茶給他,寧遠捏著杯子,微微探頭看了眼棋盤,低低嘀咕了句,“這一著真是臭不可聞。”
剛剛落了子,正伸手去捏棋子的寧皇后兩根手指捏起棋子,啪的敲在桌子上,寧遠嚇的一個機靈,急忙解釋:“姐,我不是說您”
話沒落音,福安長公主也將兩根手指夾著的棋子啪的一聲敲在桌面上了。
“公主姐,也不是說您您兩位,我哪敢,我是說,這幾天上火,我嘴巴有點臭。”寧遠趕緊再解釋,寧皇后和福安長公主異鼻同聲的哼了一聲,李桐笑出了聲,他這嘴可真是自找著臭!
“要不咱們也下盤棋?”又蹲了一會兒,寧遠實在無聊極了,轉頭看著李桐提議,李桐失笑,“我不會下棋!”
“沒事,我教你,我走一步,再教你走一步,下棋容易得很,你這么聰明,我一教你就是高手了。”寧遠挪了挪,找了個小板凳,李桐急忙擺手,“我下不來棋,你走一步再教我走一步,那還不如你自己跟自己下棋呢,我不下。”
“你看你這人,算了,不下就不下吧,她們這一局看樣子還早呢。”寧遠坐下來,一臉無聊的掃一眼棋盤,再掃一眼,一邊掃一邊撇嘴,“你家有一種這么大,兵脆的小餅,有股子蔥香味,特別好吃,叫什么名字?”
“就叫蔥香餅。”李桐隨口答了句。
“怎么做的?你抄個方子給我,你家那個餅酥脆可口,特別香,我讓廚房做了幾回,蔥味兒差不多,就是不如你家的酥,也不如你家的香。”
“就是普通做餅的法子,不過是把豬油換成從牛乳中澄清出來的牛油就行了。”李桐答的能多簡潔就多簡潔,人家那邊下棋呢,他啰嗦個沒完了。
“他什么吃到你家的蔥香餅了?”福安長公主突然橫出來問了一句。
李桐轉頭看向寧遠,她也不知道他怎么會吃過她家的蔥香餅。
“就是借車用,車子帶的有點心,吃了半包,味道不錯。”寧遠看著福安長公主答了句,說完,下意識的瞟了寧皇后一眼,寧皇后專心看著棋局,仿佛沒聽到寧遠和福安長公主的話。
“你跟桐姐兒,可真是不見外。”停了一會兒,福安長公主慢吞吞又說了句,這一回,寧皇后抬頭了,先瞄了眼李桐,又看向寧遠。
李桐沒理會福安長公主的話,福安長公主說話的肆無忌憚和寧遠的臉皮,是李桐這一陣子已經比較適應能夠淡定的兩件事。
寧遠更不在乎,好心提醒道:“姐,您老分心,棋要輸了。”
“哼!”福安長公主斜了他一眼,凝神回到棋盤上,寧皇后也不理會兩人了。
“下棋跟打仗一樣,專心無二,一有二就得輸,你看,我姐的棋,勇猛銳利,大開大合,公主姐的棋,綿厚縝密,一環接著一環,我姐的棋還能分點心,公主姐的棋可不能分心,完了,你看,我就說吧,要輸了”
寧遠話沒說完,就被福安長公主的棋子砸在了臉上,“你就不能閉上嘴?”
“閉上嘴,也輸了。”寧遠掙扎著再說一句,才緊緊抿著嘴,以示閉上了。
“出去!”福安長公主輸了棋,看起來心情相當不好,指著門口沖寧遠吼了句,“以后不許到我這兒來!出去!”
寧遠站起來,一臉干笑,“一盤棋而已”
“出去!”
“那好,姐,公主姐,我就先告退了,等明兒個我再來給公主姐請安。”寧遠禮周貌到,一一長揖別過,才退出去。
“羞說的對,一局棋而已。”寧皇后嘴角帶著笑意,心平氣和的勸了句。
“你們姐弟兩個,一個布局,一個胡言亂語擾亂視聽,不愧是姐弟倆。”福安長公主哼了一聲,寧皇后笑容依舊,“我瞧他對你這個姐姐,可比跟我親。宮里也該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得回去看看,對了,趙老夫人托付的事,我剛剛想了,長公主不是凡俗女子,這親事,還是要依長公主為主,長公主先看好了人,再跟我說,余下的事由我來張羅。”
福安長公主聽寧皇后這么說,沉默片刻道:“多謝,皇上那里要是有什么話,你讓人傳個話給我。”
“好。”寧皇后答應的極其干脆。
聽著寧皇后的腳步聲出了院門,福安長公主的目光從棋盤上移開,輕輕嘆了口氣,“看她這棋風,真是這十年她是怎么熬過來的?從前我以為我熬的艱難,現在看,她這樣的性子,那樣的熬法,才是真的艱難。”
“她有五哥兒,為母則強,要是一個人,只怕”李桐頓了頓,也不一定,從前她也是一個人,不是也熬了那么些年,沒有希望、沒有期盼,一天天麻木的也熬了那么些年“也不一定熬不下來,熬的長了,人就麻木了。”
“聽你這話,總覺得你也熬過好些年。”福安長公主探究的看著李桐,“你很有意思,明明只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卻時不時讓人覺得你飽經滄桑,有如活了幾十年的老樞一般,這份天賦真是湘。”
“同理同情之心而已。”李桐含糊了句,“我也回去了,明兒我就不過來了。”
“嗯。”福安長公主應了聲,看著李桐出了門,慢慢坐直上身,好半天,叫了綠云進來吩咐道:“找幾個妥當人,把山莊里的東西搬過來些吧,以后,只怕要在這兒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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