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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若水點頭：“嗯，我會有分寸的，而且如果歐天南不退步，你就只能改行了。”
顧小北心里難過，也勉強的笑著說：“雪容姐，你放心，大不了從頭再來就是了，就當這兩年白干了吧。”
“到時候你的廠子真的沒了，你給我錢，我還給你一半，畢竟這個廠子是我先開的，而且事情也是我引起來的，我想賠你全部的錢，可是錢被花出去了一些。”歐若水安慰著說。
顧小北搖頭：“這錢我不能要，再說這件事和你也沒有關系，我只能自認倒霉了。”
歐若水忍了又忍，沒有細說她和歐天南的糾葛，而且這事也有點難以啟齒。
顧小北從金家出來后，漫無目地的在大街上游蕩，心里煩躁，看著滿天飛舞的楊花，更是煩躁到極點了。
路過市政府附近時，好巧不巧又碰見了章賀之。
章賀之騎著自行車外出辦事，看見顧小北，特意停下自行車，拐了回來，走到顧小北跟前笑著說：“顧老板啊，這是去哪兒了？最近生意怎么樣啊？”一副完全看熱鬧的嘴臉。
顧小北冷笑一下：“還行吧。”
章賀之點頭：“馬上就不是還行了，馬上就發達了，我聽說有個大投資商，專門要給你們廠投資呢，這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事啊。”說著還表現出很羨慕的樣子。
顧小北聽著話里滿滿的嘲諷，突然小心眼病犯了，笑著說：“章主任，還真是有勞你關心了，回頭這事要成了，我肯定送你份大禮！”大禮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章賀之呵呵一笑：“我可不收禮的，只要你們生意好了，也是給我們省城爭光嗎？”心里得意，看靳向東和顧小北再得瑟，這個歐天南還真是辦事靠譜啊。
顧小北瞇眼笑著：“這大禮，你一定得收下，要不都對不起你對我生意的抬愛啊。”
章賀之得意的笑著說：“那是啊，你是咱們省城優秀的女強人啊，有好處怎么能忘了你呢？”
“那真是謝謝章主任了，我就不打擾章主任忙了，我先走了。”顧小北笑瞇瞇的告別。
章賀之得意洋洋的騎著自行車離開，覺得除了心頭的一口惡氣。
顧小北看著章賀之離開的背影，瞇眼閃著算計的光，章賀之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顧小北也不急著回家，而是先去找陳秋梅。
陳秋梅和顧為民兩口子租的是一戶人家的兩間偏房，和房東住一個院里。
顧小北到的時候，顧為民出去到黃河邊上遛彎兒去了，只有陳秋梅和柳哲在家。
這下更合顧小北的心意了，看著正在洗衣服的陳秋梅說道：“你上午忙不忙，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陳秋梅抬頭看顧小北空著兩手來，臉就有些拉下來了，甩甩手上的肥皂沫，說道：“去哪兒？我這一會兒還要做飯呢，家里也沒有菜，你過來，都不知道帶點菜嗎？”
顧小北只當沒有聽見，繼續說道：“你去不去，可是有錢拿的啊。”
“什么錢？你給錢啊？給多少？”陳秋梅一聽有錢，眼睛都亮了。
顧小北皺了下眉頭：“不是我給，有人給，你快收拾下，帶著小哲，咱們一起去。”
陳秋梅也不問了，反正有錢拿就好，在衣服上蹭了兩下手，喊在屋里玩的柳哲出來。
柳哲正在屋里搗鼓彈弓，聽到陳秋梅喊，不情不愿的出來，不耐煩的說：“喊什么喊，一天咋那么多事呢？”
陳秋梅照著柳哲頭上一巴掌：“討債鬼，走，你姑要帶咱們下館子去。”
顧小北也不搭理陳秋梅在那胡說八道，率先出了門。
她決定帶陳秋梅奶孫倆去找柳青，以前還想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今天看章賀之的嘴臉，自己廠子這事，看來也沒少在里面攪和啊，正好陳秋梅見天要柳哲的生活費，這下給他們都找個好去處。
按上次記憶中找到了那個胡同，因為吃不準在哪一家，顧小北就在每家門口觀察了下院里，按上次見柳青時候的模樣，現在這孩子怎么也有差不多快一歲了吧。
院里應該晾的有小孩衣服才是。
陳秋梅在一邊不耐煩的說：“你領我們到底去哪？還趴門口瞅，你到底認路不認路。”
顧小北看見第二家院里的晾衣繩上，曬了好幾件小孩的衣服，為了保險起見，又去最后一家看了眼，沒有看見有孩子衣服，多半就是中間這家了。
平房串門兒，鮮少有敲門的，顧小北推開門先進去，喊了兩聲：“有人嗎？”
柳青正在屋里準備哄孩子睡中午覺，聽見有人喊，抱著孩子匆忙出來，看見站在大門口的顧小北，愣在了當場。
陳秋梅在后面領著柳哲，看見柳青，那真是仇人見面人外眼紅啊。
嗷的一嗓子，就撲了過去，也不管柳青懷里還抱著個孩子，劈頭蓋臉就打過去。
柳青抱著孩子直往后躲。
顧小北怕傷了無辜的孩子，使勁拽住陳秋梅，說道：“有事說事，別忘了你干嘛來的。”
陳秋梅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呼哧呼哧的站著直喘粗氣，半天才說道：“你個小賤人，這又生個孩子啊？這次的不會還是個見不得人的野種吧？”
柳青抱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退到墻邊，靠墻站著，嚇得也不敢吱聲。
“可算找到你個不要臉的東西了，我還以為你跑了能有多出息呢，原來跑出來又找男人生孩子，你男人呢，喊出來，讓他知道知道你以前干的事，扔下孩子就跑，你不養他，你生他干什么？”陳秋梅指著柳青的鼻子，破口大罵。
顧小北退在一邊冷眼瞅著，這下章賀之養小的事，也包不住了。
陳秋梅罵的不過癮，又要上手去打，顧小北只能又去拽住她的胳膊，再次叮囑：“你別忘了你想干啥。”
陳秋梅看著一直不吱聲的柳青，拉過一旁傻站的柳哲，指著說：“你看看，這也是你兒子，你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