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朱允炆臨死前,告訴我,殺他的人是朱瞻基派來的。這個人表面上大度的說要放了,但是實際上,卻心胸狹窄。”
紫嫣咬牙切齒的朝著皇宮的方向,恨恨地說道。
此時,朱允炆臨死前親口對她說的話一字一句又浮現在她的腦海里,她的朱允炆訣別的情景歷歷在目:
只見朱允炆口吐了一口鮮血,自我解嘲的笑了,露出帶血的森森白牙齒:
“他怎么可能放了我這個讓他的皇爺爺找了一輩子的對頭呢?我也真的是太天真,說是他的手下做的,其實沒有他這個皇帝的暗中授意,或者是默許,那個大臣那么膽子大,敢自作主張?”
“不,皇上看上去英明神武,風度翩翩,不會是那樣心口不一的小人。”
紫嫣輕輕的撫著朱允炆的胸口,好讓他不斷往外淌血的身體,舒服一點。
“嫣兒,你雖然不是我的女兒,但你是我心愛的敏貴妃的女兒,所以我已經把你當做我女兒了。你不知道帝王之家最是無情,隨時都在刀光血雨之間打滾,所以我才故意瞞著你的真實身份,不讓你和漢王走得更近,因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將來你若是還能幸運的見到漢王,一定是在朱瞻基的監獄里。朱瞻基這個人太可怕了,你們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朱允炆說完這句話,又把他闖蕩江湖,跟著幾個能人異士學的幾招輕功的秘訣交給了紫嫣,當他用盡最后一口氣,說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身上的血早已經流干了。
此時,當紫嫣講述到這兒時,忍不住心有余悸,她想起朱允炆身上那一個個帶血的肉窟窿,忍不住雙眼噴火。
“果然,如朱允炆所料,當我一路潛伏到京城,聽到的竟然是你已經身陷囫圇的消息。我不甘心,到處打探,后來利用輕功終于,避開了那些侍衛,找到了你脫身的消息。”
紫嫣說道,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由于還不能確認安全,所以一直未曾和你們相認,真是抱歉。嚇到你們了。”
“嫣兒,你現在的輕功真不錯。”漢王妃由衷的贊嘆道。
“是的,我一直跟著朱允炆學習輕功,加上他臨死前交給我的秘訣,我自己體悟了一下,就宮里提升了不少。”
紫嫣有些慚愧的說道。
頓了頓,紫嫣繼續說道:
“你們剛才說到要找吳婳來對質,我也正想會會我這個不懂事的妹妹。雖然我輕功了得,但是王爺,你實在太引人注目了,這里的人都認識你,而且隨時這外面的侍衛都會查崗,所以嫣兒暫時無法把你帶出宮外去。但是如果把婳兒偷偷從后門送進來,還是可以的。畢竟這里認識她的人本來就沒有幾個,除了你們和皇帝皇后,也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好,太好了。多謝嫣兒。若是能夠和吳婳再見最后一面,就算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
漢王急迫的抓著紫嫣的手,說道。
“對不起,王爺,這個還是需要時機的,為了不暴露,為了你最大限度的安全,我還需要一些時間去籌謀。你只要相信我能夠把婳兒帶到你面前就行了。”
吳婳有些羞澀的抽出被漢王弄得生疼的手,對著漢王和韋如錦說道。
吳婳婚禮前的最后一個夜晚。
吳婳看著那大紅的喜服,還有沉甸甸的新娘頭冠,那鮮艷的紅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明天我就要嫁人啦,可惜新郎不是你。”吳婳此時心中無限感傷,但是不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把這場婚禮叫停。
因為她在這南墻根已經夠無聊,她想看看命運會給她一段什么新的人生。
就在這時,吳婳忽然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皇上駕到!”
“婳兒,你真的想好了么?”朱瞻基徑自走進了進來,眼神里全是關切和憂慮。
“你擔心什么?不是你叫我嫁人的么?嫌我這老姑娘在這,礙著你啦,所以強迫要給我指婚啊。”
都到了這個時候,吳婳也沒有什么顧忌了,將心中的怨氣沖口而出。
“什么?婳兒,你誤會朕了呀。朕怎么會強行給你指婚?是微妹妹說你年紀大了,該給你指婚了,朕本來不信,因為在朕的心中,你一向是個特立獨行,不拘泥于世俗的奇女子,所以我叫她來問你的意思,如果你真的也認為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那么朕就給你指婚。”
朱瞻基一著急,也什么都說了。
“什么?是這樣?可那天微姐姐明明說的是,你要強行給我指婚,看來是誤會了。”
吳婳忽然面露喜色,恍然大悟,卻又有些不明就里的問道。
“一定是微妹妹太著急你的婚事,所以才打著朕的旗號,來給你強行做媒。這個微兒,也真是的!她又不是你,怎么能夠代替你的想法呢。”
朱瞻基忽然也面露喜色。他有些抱怨,但是更多的是喜悅。
“可是現在婚事都已經昭告宮廷,如何收回呢?”
高興之后,吳婳又有些擔憂。
“這還不簡單。朕這就派程義去山東辦差,朕其實都查過了。他哪里是沒有婚娶。其實這個人已經有了三房妻妾,只因為聽到婳兒是皇后的朋友,就急著攀親,把那幾個妻妾都寫了休書,這樣的人,怎么配娶你呢?朕只要說他個欺君之罪,他們還敢再提娶親的事情?”
朱瞻基免郵怒色的說道。
“瞻基哥哥,原來,你都知道了,那還那問我嫁不嫁。那要是婳兒真的而說愿意嫁,那么你不是就眼睜睜看著婳兒,往火坑里跳?”
吳婳聽朱瞻基說到這兒,有些嗔怪的說道。
“就是啊,如果你想嫁人,那就活該咯。”
朱瞻基促狹的朝著吳婳笑了一下,看吳婳的嘴巴撅的老高,繼而又正色道:“因為,朕相信,婳兒不會那么同意想要嫁給別人的……”
“你就這么確定?那你以為,婳兒想要嫁給誰呢?”
吳婳的話一出口,朱瞻基忽然愣住了。
吳婳也愣住了。
空氣里有一秒鐘的停滯。氣氛變得十分微妙而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