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要告訴你一件喜事,婳兒懷孕了。朕請示過太后,太后說皇后你是六宮之主,這一胎,最好由你來保住胎兒,希望新皇后的福澤可以給朕帶來以為太子。你知道朕,到現在都只有朱祁鎮一個兒子。”
朱瞻基表情嚴肅的說道。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多謝皇上對微兒的信任。微兒一定不辱使命。保住婳兒母子均安。”
孫靈微連忙恭敬的答道。
“那就好。朕現在先去婳兒宮里看看,缺什么,明天開個條子,叫內務部補上,你也要去看一看,看看還查什么,都補上,你可要仔細一點,不要有那什么對胎兒不利的,容易滑胎的東西混入婳兒身邊。”
朱瞻基話里有話的說道,其實那語氣實在是太明顯了。
“皇上,你難道還不放心微兒辦事情么?”
朱瞻基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孫靈微再笨也聽出來了。
現在是該她立下軍令狀的時候了,她只好硬著頭皮答道。
“有皇后這句話,朕就放心了。”
朱瞻基擺擺手,走了。
朱瞻基前腳剛走,后腳孫靈微就把“坤寧宮”的一切都搞了個稀巴爛。
碧瑤等孫靈微發泄夠了,才親自上前來收拾殘局。
她沒有叫別人,自己認真的一片片收拾著地上的殘渣。
此時,孫靈微忽然蹲在地上,嗚嗚的哭起來。
“娘娘,生氣歸生氣,你怎么這樣委屈自己,竟然還哭了起來呢?”
忠心的碧瑤第一次看到孫靈微這樣難過,這樣無助,趕緊一邊收拾,一邊勸慰。
“你說怎么會那么快?本宮自以為以退為進,好讓吳婳代我去伴駕,讓皇上欠我一個人情,可是怎么就突然懷孕了?而且最可氣的是,皇上竟然拿太后來壓我,說什么皇帝子嗣緣薄,要我這個新皇后的福澤來恩賜新的孩子,所以下命令,要我保住這個賤人的孩子,若是孩子保不住,我的皇后位也就保不住,這是什么邏輯?”
孫靈微氣得渾身顫抖。
“娘娘,看來這一次,我們還得祈禱那個宮外的賤人,能夠迅速生下孩子,不然我們她們就算是毫無關系,皇帝和太后也會怪罪在你的身上,皇上和太后一旦聯手起來,恐怕要找到理由廢了你也十分容易。”
碧瑤不無擔心的說道。
“我知道啊。賤人這一招真是陰險。兩難選擇啊,我們無論選哪一個,都對她是百利無一害的。但是我們都很被動的。可是目前除了讓她生下孩子,我們別無他法。”
孫靈微恨恨的說。
吳婳珠胎暗接,由于朱瞻基和張太后聯手給了孫靈微無比的壓力,孫靈微縱然有天大的膽子,縱然她心中有一百個不情愿,但還是只有眼睜睜的看著吳婳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五個月后,孩子在肚子里開始劇烈的胎動。
每天一到晚上,就在肚子里把吳婳的肚皮踢得好痛。
“看樣子是個頑皮的男寶寶。”
吳婳在心里笑道。
“婳兒,朕也多么希望他是個男寶寶啊。”
朱瞻基把臉貼在吳婳的肚皮上,滿足的笑道。
“一定會的。”
吳婳有些沒沒有來由的驕傲的說道。
“朕都不敢去問太醫,你這胎是男是女。因為太醫的醫術畢竟有限,不一定準確,萬一給了朕希望,再失望那樣多不好。”
朱瞻基忽然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瞻基哥哥,你為什么就那么盼望是個男孩子呢?其實婳兒喜歡女孩子呢。”
吳婳有些撒嬌的說道。
“婳兒,你不知道,朕已經三十多歲了,就朱祁鎮這么一個兒子。他也是太子,可是萬一將來有個什么事情,他都沒有弟兄幫襯,這是多可可憐啊。,最重要的是,我大明帝國就會堪憂。所以這一次,婳兒,朕不會依照你的要求,朕希望他是個男孩。”
朱瞻基誠懇的望著吳婳說道。
“瞻基哥哥,瞧你說的,難道這孩子,我們盼望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么?”
吳婳有些嗔怪的說道。
不過,她現在,聽了朱瞻基的話,也希望,這一天胎,真的會是個男孩子。
終于到了生的那一天!
吳婳肚子里懷揣著一個秘密,被像國寶一樣保護著,終于感覺到了揭曉答案的那一天了。
“皇上,生了,是個兒子!”
當產婆終于告訴朱瞻基這一個好消息的時候,朱瞻基高興的眉開眼笑。
他大叫著:“賞。賞賞,賞所有的人。”
然后他顧不得具體去分配打賞的方案,連忙跑到吳婳的產床前,去看孩子。
一個非常俊俏而又英氣勃勃的孩子。
“這個孩子,朕早就把他的名字起好了,就叫朱祁鈺。這小家伙還真沒有讓朕這個名字白白浪費。”
朱瞻基高興的說道,抱著孩子親了又親。
接下來,他開始對吳婳說道:“婳兒,你現在剩下皇子,是大功臣,不能再以漢王府罪臣的家屬的名義住在宮外啦,朕要給你名分,朕決定封你為妃位中的第一位賢妃,還要把你接回宮中居住。”
“真的?我真的可以成為皇上的嬪妃么?”
吳婳覺得一切好像就在做夢。
宣德四年,于孫皇后宣布產子的第二年,吳婳為宣宗朱瞻基生下了次子,取名朱祁鈺,這個孩子的出生,將攪動明朝風云,并徹底改變吳婳和孫靈微,還有更多人的命運。
當朱瞻基把要封吳婳為“賢妃”,并且接她回宮居住的消息告訴孫靈微的時候,孫靈微忽然一改往日的溫順,大叫道:
“不,臣妾不答應。名義上身為漢王府罪人的吳婳,是不能被封為嬪妃的,更加不可以接回宮中居住。除非,皇上你執意要讓吳婳的真實身份,大白于天下。”
孫靈微的話一出口,朱瞻基愣住了。
“那如果朕執意要封,并且偏偏打算接回婳兒回宮居住呢?”
他有些賭氣的問道。
朱瞻基料定孫靈微此時必須向他屈服。
畢竟,他是皇帝。
她這個皇后,是她給的,也給可以給她拿走。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