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五章不強求
正文第十五章不強求
作者:荊棘之歌
“就是他?”
寧宗晉看著蒼老佝僂的張大頭,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身旁的男人看著前方老男人的尊容,也不由撮了撮牙花,最后點頭道:“對,就是他。”
寧宗晉神色淡淡的,這么多年了,他找不到自己最喜歡的姐姐,已經成了心中的執念。他無數次在想:究竟是什么樣的男人,才會讓寧家的掌上明珠放下驕傲和自尊,一心栽在他身上。
但無論怎么想,他都沒有想到,會是面前這樣的男人。
他想起資料上寫的那些情況,最后一次再確認道:“你說她是做什么的?和兩個弟兄一起,帶著老婆做局仙人跳的?”
“對對對,這個小城市里,稍微有點名氣的,都沾染過。這男人雖然看著不怎么樣,但是一連兩任老婆都漂亮,頭一個那簡直跟天仙一樣——!”
話到嘴邊,才想起來那個所謂“天仙一樣的老婆”,其實是身旁人的親姐姐。
男人有點訕訕的,拼命轉著腦子想要補救,然而想了半天,最后只尷尬的畫蛇添足:“這也是本事,別看他丑,早些年只要是他看中的女人,最后一個個都死了活了非要跟著他,倒貼也不怕。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說完就忍不住又想給自己來一個嘴巴子:這都說的什么啊!
寧宗晉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頭,他隨手把資料扔到一旁,說道:“你剛剛順,這城市里小有名氣的人,都被威脅過?”
好不容易有了補救的機會,男人忙不迭點頭:“對,對對!一開始人少,但是后來,有把柄在手的人也想法設法的拉新人進局。畢竟這種事一爆出來,雖然不至于丟官,但在上峰那頭的印象分就沒有了,時間久了,差不多也相當于彼此派系的投名狀了。”
“這個毒瘤!”
想起自己的姐姐,寧宗晉攥緊了拳頭,片刻后深呼吸兩聲,他對身邊人不咸不淡的囑咐一聲:“找幾個人,想辦法讓他傳不出話來,別傷了性命就行。咱們法制社會,還是要依靠法律最好。”
前座上一路都一言未發的司機此時終于出了聲,從鼻腔里發出短暫一聲回應:“嗯。”接著拿出手機擺弄一會后又回答:“晉少爺放心,咱們離開后,最多三天就能給您出結果。”
“嗯。”
寧宗晉應了一聲,終于長嘆口氣,挺直的脊背瞬間松懈,貼伏在椅背上。神情,是說不出的悵然與難受。
身旁的男人也是寧家旁系的子弟,直到這時,他才明白,為什么自家大哥一路拼了命的往上奔,就想得到本家的承認。
原來,這才是直系子弟辦事的風格和底蘊。簡單,有效,一擊必殺,絕對的實力帶來絕對的碾壓。哪怕這位本家的人其實只是掛閑職監管宗教管理局的,并不是什么政治要員,封疆大吏。
兩天后,本市有名的老賴張大頭因為跟兩個兄弟分贓不均,三人大打出手,一人在撞擊中聽力嚴重受損,一人雙眼被刺傷,視力可見度不足百分之一。
而張大頭,自瘸了腿之后,終于在打斗中因為不堪兩人擊打,雙手指骨被砸斷,喉嚨因受重擊,從此無法發聲,吞咽困難。
此時,這個城市里曾被威脅過的一群人,終于開始反噬了。
何青的神色帶著驚喜:“我想到辦法了!”
同心結是由一根繩子左右穿插打結做成,古人講究,因此結構中哪根繩在上,哪根繩在下都是十分講究的。
張海強腳腕上這根和陸邵丹的是一樣的,之所以能夠全面壓制她,一方面是因為他作為主線,將靈線踩在腳底。另一方面,是因為同心結打結時的上下順序錯了。紅線供奉千年帶有靈力,又被有心人祭練,所以才威力巨大,害人不淺。
之前是她想岔了,只想著把它解開或者暴力剪斷,這紅線本身并不是什么害人的東西,磁場愿力純正無比,只不過用他的人心懷不軌罷了。
她單純用平常克制陰邪的手段去對付它,肯定是沒有用的。
而對于這種傳承古代信念的東西,當然也要用古代的方式來解決。
永結同心即為婚,婚將兩散做和離。
——只要向月老敬一封和離書就行了!
這么簡單的事,之前怎么沒想到呢?
何青哀怨地一拍腦袋:你這豬腦殼!
他看著張海強,臉上的表情無比溫柔:“讓你寫一份和離書,你寫不寫?”
張海強剛剛實在是被嚇壞了,聞言忙不迭點頭:“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何青飛快的打斷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沒關系,我會打到你愿意的。”
說完,狠狠一拳就揍了上去!
“啊!”
張海強捂著肚子,瞬間痛的滿頭大汗,趕緊喊道:“寫!我愿——啊!”
何青對著他的膝蓋骨又是狠狠一腳!
看著張海強捧著膝蓋表情扭曲的坐倒在地上,何青對他安慰一笑:“我知道你不愿意,別勉強自己,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強求的。”
說著,又一腳踩住了他的手掌,用腳跟細細碾壓。
張海強如今臉也痛,脖子也痛,肚子還痛,膝蓋更痛……手,手都要沒知覺了……他欲哭無淚,都不知道抱哪里才好,只能一個勁兒嘶喊道:“寫,我馬上寫……不強求不勉強,我心甘情愿……啊!”
何青神色嚴肅,又用鞋尖狠狠頂上他的肚子:“你叫的那么大聲,肯定是想引人過來,你這個心思深沉的人,太可怕了!”
張海強:……
嗚嗚嗚嗚哪里可怕了……
他如今癱倒在地上,渾身如同散架了一般,動也不能動,臉龐依舊腫的像豬頭,凄慘無比。
何青看準角度,對著他某個不能描述的部位狠狠一腳——
“嗷——!!!!!!”
張海強如同下油鍋的龍蝦,瞬間蜷縮成一團!他表情扭曲,淚花飆出,大張著嘴好像頻死的魚,只顧得“呼哧呼哧”喘氣,仿佛下一刻就得抽過去!
何青等了十多分鐘,這才不緊不慢的問道:“和離書,你寫不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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