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薇

第五百六十六章 投毒

第五百六十六章投毒

第五百六十六章投毒

梨花落落:、、、、、、、、、

一路行來,郭尚宮被風吹皺的眉頭一直未松。

待瞧見望月小筑內影影綽綽,依約前來的又是紅豆,臉色更冷了幾分。

紅豆自是曉得她的不滿,不待她開言,便躬身行禮:“尚宮大人,并不是流蘇姐姐托大。您也曉得前時因著安國王爺的事,姐姐與大公主有些隔閡。”

郭尚宮鼻端輕哼一聲,并未懷疑紅豆的話,卻更添了對流蘇的鄙夷。

不過仗著蘇暮寒的幾絲垂憐,流蘇從前便敢對著她頤氣指使。如今一個沉不住氣,在慕容薇面前露了端倪,那是遲早的事。

紅豆依舊好脾氣地解釋說:“大公主前些時犯了左性,流蘇姐姐為著不替主子添亂,好不容易哄得她開心。如今只怕瓔珞又踩著她上位,不敢輕易離開半步。您要的東西,姐姐已然交給了我,請您過目。”

郭尚宮前些時曾要流蘇打探慕容薇的心思,一心一意想要將三國聯姻的事情攪黃,好方便蘇光復與蘇暮寒日后將這幾個國家個個擊破。

眼見紅豆遞出小小錦囊,郭尚宮不屑沖著小丫頭發作,當下不再作聲,而是小心地抽出里面的紙張,又示意紅豆將宮燈舉在身側。

那上頭寥寥數語,的確是流蘇的筆跡。郭尚宮再無懷疑,轉而問著紅豆:“你是說陛下有意同時與這兩國聯姻,若大公主一力不允,便會從世家女子里挑人?”

紅豆微微俯身,恭敬地答道:“正是,流蘇姐姐親口聽大公主所說,三國聯姻勢在必行。尚宮大人且想一想,西霞缺少馬匹兵刃,若不走這條路,又有什么能力與他們反目成仇?”

果然打得好算盤,崇明帝竟然一家也不想放棄。

郭尚宮眉梢一挑,眼里帶了些萃然的冷意。若真做成此事,到時候三國同仇敵愾,主子的復國大計便難上加難。

只是,事關國家機密,崇明帝又怎會無聊地跟慕容薇說起?郭尚宮若有所思,加重了聲音問道:“確是你流蘇姐姐親耳聽來?”

紅豆甜甜回道:“正是,前日端儀郡主來尋大公主,瞧著十分惶急。原來她去鳳鸞殿請安,無意間聽到了皇后娘娘與秦姑姑的對話。生怕將自己也列入待選閨秀之中,特意來求大公主早想辦法。”

一席謊話說得天衣無縫,成功解除了郭尚宮的戒心,也挑起了她的焦躁。

前幾日右使明明曉諭白嬤嬤,要她務必要破壞三國聯姻。大約這老婆子的心思只放在毒殺皇太后身上,根本沒往這上頭使勁。

單憑著一個皇太后抱恙,根本解不得教主的難題,郭尚宮眸似冰魄,全然刀槍箭戟般鋒利。瞅著紅豆再將方才那張紙裝入竹筒,小心地拋在暗河里頭,她心事重重地往回走。

事已至此,唯有鋌而走險,只好借著太后壽辰這個借口,提前將崇明帝的御書房里也換些御寒的東西。

郭尚宮咬了咬牙,掀起一塊炕板,從隔層里取出個小小的瓷瓶揣在懷里,又悄悄尋著綴兒,兩人悄悄潛入司寢坊,忙活了大半個時辰。

次日午后,尚宮局里泒了幾位司寢的宮女,請得玄霜的示下,將崇明帝御書房內那些太師椅上的明黃色金線蟒坐墊收起,都換做大紅團花五福捧壽紋樣的錦緞靠墊與座褥。

卷草彭牙的雞翅木大書案后頭,黑漆硬木透雕五爪金龍的靠背圈椅上,一幅大紅緙絲坐褥雍容華貴,上頭金龍飛鳳盤繞,重重瑞云疊現。

打頭的一位宮人最后撫平了褥角,再沖玄霜福身行禮:“大總管,皇后娘娘吩咐后宮里務必添些喜氣,尚宮大人才想出這個主意。提早將各處的床幔帷帳、錦褥坐墊都換做大紅吉祥圖樣,瞧著更富麗堂皇些。”

玄霜覆手立在窗前,只微笑點頭。環視著煥然一新的御書房,他隨口道了句辛苦,便命小太監將人帶下去領賞。

瞧著御書房內再無一人,玄霜將門一闔,緩緩往書案前挪動。離著那把龍紋圈椅僅有一拳頭的距離,他的目光已然冷而銳利,傾泄了一地的寒意。

就在前日,慕容薇找他說話,賜了一粒白玉骨珠,請他貼身而配,再不離崇明帝左右。玄霜曉得那骨珠乃天下間至寒之物,能驗得各種奇毒,他以金線穿就,小心地掛在自己頸間。

如今離著龍椅尚有些許的距離,他頸下已然微微有些發溫。

玄霜不動聲色,再從頸間摘下那粒骨珠擱在龍椅上頭,眼瞅著骨珠皎潔的白色開始泛紅,那溫度也徐徐上升。

郭尚宮趕在此時,急著更換宮中用具,真實的意圖已經昭然若揭。千禧教窮途末路,大約如今要倉促起事,這些個跳梁小丑便連番配合,一個一個浮出水面。

玄霜輕輕擊掌,一個影子般的暗衛不曉得從何處冒出來,無聲無息出現在他的前頭,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玄霜冷然吩咐道:“去查查這些東西送進來之前,都有哪些地方不對。”

影衛無聲而動,倏然便消失在窗外一叢鳳尾竹中。

風云變幻之中,終于迎來了皇太后喬浣霞六十六歲的大壽。

兩國使臣在列,壽辰自然熱鬧而又隆重。崇明帝與楚皇后分別在福正殿與慈安宮設宴,宴請當朝文武百官,還有各位內外命婦。

慈安宮內一掛黃穗朱纓的宮燈掛在雕花的蕪廊下,上頭繪的麻姑獻壽惟妙惟肖。高臺上下全是清一色的朱漆嵌螺鈿高幾與玉制坐席。

案桌之上杯盤林列,珍饈美味已擺得整整齊齊。君妃娘娘由徐賢妃和孟淑妃兩人陪同,從左側走上高臺,在楚皇后右側的長幾旁落坐,淡然瞅著高臺上虛懸的主位。

吉時已近,本該出席盛宴的皇太后卻遲遲不露面。楚皇后雍容端坐,遣秦瑤再去催請。

又過得一柱香的功夫,白嬤嬤才匆匆隨著秦瑤前來復命。她臉上掛著些不自然的神情,輕輕跪在楚皇后腳下。

想是為著今日的盛宴,白嬤嬤一早便換了裝。她著了件醬紫色淡青寶瓶紋的杭綢帔子,頭上還插了兩三枝赤金發簪,顯得比平日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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