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少女穿著清涼的雙手合十的在禱告,看起來頗為心誠,尤其那臉上的懇求之色溢于言表,眼角欲掉不掉的兩滴委屈的淚珠讓人見之心憐不舍。
良久,少女漫漫睜開有些微紅的妙目眼波流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也突破在即,竟然不等回到空間,纖手一翻就是兩顆碩大的神源珠出現在其中,立刻盤膝坐好閉目冥神吸收起神源珠內的純凈神識之力來。
沒用多大一會,那兩顆握在瑩瑩玉手中間的白色玉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暗淡起來,最后顏色淡的近乎于兩個圓圓的冰球..終于“啪”的一聲輕微細響,兩個神源珠化為粉末消失在空氣中不見。
而依舊閉目冥神的顏漫漫猛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淺綠神識四下里擴展開去,迅速由自己的身邊蔓延到屏障處,稍微攻堅一下竟然就突破了屏障到達了閉目休息的赤巖鱷處,看到它絲毫未覺的一動不動,又繼續鋪天蓋地的蔓延出去,連弱水區域和透過頭頂的玄晶到達了上頭的沼澤地全部盡收眼底。
那一瞬間的舒暢感,讓她覺得猶如一輩子生活在黑暗閉塞洞穴中的地老鼠,有機會翱翔廣闊天際般無拘無束釋放出無盡胸懷!
突然,她四散探索的神識忽然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因為她的神識在穿透屏障的時候,仿佛聽到了一聲淡淡的輕笑。
“你是誰?”顏漫漫收回散漫的神識連接到那個屏障上問道。
她聽到陌生的聲音沒有驚慌失措,來這里時間太久了,整日里毫無防范,要是有人想要害自己早下手了,或者說安靜的日子過多了,她已經沒有了警惕之心。
過了好一會,搭在屏障上的神識并沒有收到什么回應,好像顏漫漫之前的那一下聽錯了一樣,可是她知道自己的神識厲害程度,既然已經能夠使用就說明破了這里的某種禁制。
能穿透屏障,說明自己就能夠出去了,這時候的她反而不著急了,畢竟出去了也只是在試煉之地里關著,那還不如留在這里老實修煉呢。
耐心的等待下,終于又聽到一聲頗為清朗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句毫無生分而熟稔的話語:“小家伙,你在我的背上住了一年可還舒服?”
“啊?”顏漫漫緊繃的神情猛地一慒,“前前,前輩在我的..腳下?”
此話一出,顏漫漫懊惱的恨不得吞了回去,再看自己眼前不甚平整的地面上,鋪著那五邊形“磚塊”一下子就醒悟過來,這根本就是一個高階的陸地龜妖修啊!
不過她幸好嘴巴一歪,沒有說前輩在自己的屁股底下,那才是大不敬,幸好幸好!
這邊顏漫漫面色變幻不斷,內心里在慶幸著沒有說出更過分的話來,就聽神識里傳來的那個聲音繼續道:“小家伙,你現在的實力也算可以了,外面世道已亂,你尚且算有自保之力,出去后再多多苦修一番早日到達四階才算有一爭高下的實力。”
聲音說到這里顏漫漫就覺得神識一松,陸龜前輩竟然是撤掉了屏障,順便把屏障旁邊堆著的一堆用來引誘氣害赤巖鱷的吃食,全部收走不見了蹤影,竟是連一聲招呼都不打!
這一出看的她目瞪口呆,好..好一個不客氣的前輩
而聽到細微響動的赤巖鱷睜開迷茫的雙眼,撇了一眼一臉驚訝的顏漫漫,也沒有察覺屏障不在了便準備繼續打盹,對于它們妖獸來說睡覺就是修煉,所以眼睛一閉也不理會那個瘋女人兀自又睡了起來。
“噗!”看到這一幕的顏漫漫心情大好之下,竟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赤巖鱷反應也太過遲鈍了,雖然自己和它是仇敵,但是一年以來的朝夕相對,她還真狠不下去手殺了它,唉。
顏漫漫糾結想到,要不然它不來挑釁自己,她就不殺它了吧,畢竟眼瞅著就要四階的人了,認誰想要窺探自己的通階塔也得掂量掂量了,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做好決定了,顏漫漫也不理那只復又睡去的赤巖鱷,而是神識往下方小心探去,準備去搭上陸龜前輩的腦袋想要和它說話解惑。
發覺了顏漫漫的意圖,陸龜很快就伸出一縷神識搭上顏漫漫問道:“小家伙還有什么事,莫非不想走,想要留下來陪老夫一起修煉?”
“呃。”顏漫漫梗了一下,才訕笑著道:“前輩,我一直有個疑問,我想知道當初我掉落暗河的水道中,是前輩救我過來的么?”
“嗯,是啊,我也是門派里的前輩,被你這個堅強不服輸的小家伙打動了,尤其那種堅韌,簡直是妖修的必備品質,所以我想著門派里應該需要你這樣的優秀弟子,便出手拉你過來了。”
陸龜聲音清朗,聽起來還不像龜類給人那種慢吞吞的感覺,反而像是憋壞了一樣,竟然有點喋喋不休的趨勢。
不過,顏漫漫可不敢挑陸龜的毛病,因為她至今都沒有感受到它是多少級別的老妖怪,總是若有若無的威壓讓她知道,陸龜前輩好說話去不代表它好欺負。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顏漫漫沒敢質問陸龜扣留自己在這里一年的目的,這里是五福之地,前輩能留她在這里也是好意,總不能不知好歹的質問救命恩人是否居心叵測。
總之在這里一年的時間里,除了受陸龜前輩的屏障庇佑外,她也只付出了最后的那一點吃食算為報酬,并且陸龜對于自己擁有空間一事肯定知之甚詳卻并沒有一絲覬覦之心,坦蕩的令人討厭不起來。
哪怕她午夜夢回沒少在心里或空間里罵關自己緊閉的人,可是真到這一天結束并且真像大白,她卻只剩感激,如果不是陸龜前輩,她肯定還浮躁的很靜不下來好好修煉,活活耽誤了這具身體的優秀天賦和通界塔帶來的一切優勢,所以她現在是真心感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