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獨孤長傾輕咳,他怎么就成替代品了?速度還真快,一下子喝下了一杯,沒給他任何臺階下,只得無奈應聲,“樂意奉陪。”
“不知什么時候可以見到長月郡主?”完顏絳疏放下酒杯,輕輕挑眉。
獨孤長傾看著她,幾個月未見,她的眉宇間愈發地波瀾不驚,目光深遠,他沒有看錯,果然……越來越有女帝的風范了。
完顏絳疏不解蹙眉:“本殿下問你話呢。”
獨孤長傾很自然地勾起唇角,道:“舍妹這些日子應該都是不見客了。”
完顏絳疏輕輕愣住,怎么那么大排場……奈何這回受了她的恩惠,她也不好說什么,淺淺一嘆:“那長傾殿下可知,郡主為何施恩于青玄?”
“說到這事……”獨孤長傾正色,輕輕蹙起眉角,“這事是舍妹偷偷帶人溜出去的,并未告知本王。”
聞言,完顏絳疏撇了撇嘴,這回去得怎么交代?難不成完顏昊為了還情,直接把她嫁給他了?
想罷,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獨孤長傾挑眉,好似也不知道她的煩惱,但他卻驀地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有意回避他。
青玄帝都,太子府。
初日的美好,完顏烈陽坐在床沿,任由身后的春.光滿面白犀輕輕地貼著自己嫵弄自己卻不為所動,漠視著前方跪下的侍從,冷冷道:“別告訴本宮,那么久了,你還是沒有查到任何消息。”
聞言,侍從立刻低頭稟報:“回稟殿下,屬下查到了,有意指使阻礙太子妃娘娘給武茸下墮胎藥的幕后主使,是國師闕池。”
完顏烈陽慢慢蹙起不悅的眉頭,想著武茸的肚子越來越大,而白犀仍是沒有懷胎,他就氣的咬牙:“他有何目的?”
“國師一向猜不出底細……上回好像有意幫完顏蒼穹,上上回又有意幫完顏絳疏……”
“哼。”完顏烈陽冷笑,“既然他那么喜歡玩,本宮也陪他玩好了,他是不是有個愛慕的藥鋪女孩,叫姜繡?”
“是的。”
完顏烈陽微微瞇起雙眼,聲音有些陰沉的沙啞:“本宮要搶了他的女人,最好讓她也懷個孩子……”說罷,冷冷地悶笑著,身后的白犀輕輕咽下一口口水,有些不寒而栗。
侍從退下,屋內一片寂寥,白犀在整理衣服,早已沒有再去勾.引他的心思。
完顏烈陽微微側頭,看著有些心虛的她,沉下眼:“你肚子到底有沒有動靜?”
白犀小心翼翼地搖著頭。
完顏烈陽蹙眉,抓起她的下巴,微微用力,她便疼得難以言語。
“完顏蒼穹的孩子你沒能打掉,現下已經過了多少時日!你是不是不能生育!”
白犀疼得瞇起眼:“不是的,殿下……再給我一些時間……”
“給你夠多時間了!”完顏烈陽將手用力一甩,白犀吃痛地扭過頭去,握緊了榻上的被子,忽地轉過頭看他,依舊小心翼翼道:“不過殿下,算算日子,現在有沒有孩子已經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完顏烈陽挑眉。
“還記得臣妾給完顏昊下的藥么?自聽到完顏蒼穹的死訊之后,完顏昊的身體……比計劃之中的還要加快時日了。”
聞言,完顏烈陽總歸平靜了些,道:“估計什么時候?”
白犀淡淡勾唇:“不會出半個月。”
“可是如果他把皇位傳給完顏絳疏怎么辦?”
白犀抬眼:“殿下還怕比不過一個十五歲不到的小女孩?”
完顏烈陽微微瞇起雙眼:“不,她身旁的那個夜燼,很棘手。”
白犀忽地笑了,輕輕靠在他懷中,嫵媚道:“殿下,現下他們不都不在這兒么?”
完顏烈陽頓悟,暗暗勾起唇角:“嗯,是。”
夜北國。
宴席一直開到晚上才結束,月上眉梢,夜鶯啼叫,獨孤長傾和完顏絳疏在回宮的路上走著,她也是迫于無奈,這人棄了眾多朝臣,非要送她回來。
幽靜的御花園中,傳來完顏絳疏輕輕的一嘆。
“怎么?不開心?”獨孤長傾輕輕挑眉。
“沒有。”完顏絳疏搖了搖頭,沉默著走了幾步,忽地啟唇,“長傾殿下。”
“嗯?”
完顏絳疏轉頭看他,微微蹙起眉頭,神色有些復雜:“你知不知道,我四皇妹喜歡你?”
獨孤長傾微微蹙眉:“你四皇妹?是誰?”
完顏絳疏淡笑:“就是上回在我父皇壽宴上,坐在我旁邊的女孩兒。”
“除了你,我對青玄所有女人都沒有印象。”獨孤長傾輕輕笑著,忽地一嘆,好似看穿她一般,輕輕道,“你還是別想著做媒人了,除了你,本王誰也不會娶。”
聞言,完顏絳疏愣住,輕輕閉上眼,淺思了一下后睜開:“你還是別那么武斷,將來會有更適合你的人。”
“你和別人不一樣,只有你最適合我。”獨孤長傾蹙眉,認真道。
完顏絳疏輕笑,抬眼看了看天上的皎皎明月:“這世上每個人都不一樣,你不適合我,強求我也沒有用。”
獨孤長傾蹙眉:“可是……”
“你喜歡的,未必是我本人,而是江山,是天下,你想成就男皇女帝的霸業宏圖,可是,我不想。”
獨孤長傾愣住,許久才開口:“我以為你會喜歡,才這么說……若是你不喜歡……”
“本宮心有所屬。”完顏絳疏淡笑著打斷他。
獨孤長傾微微瞇起雙眼,這,是他最不想要接受的事實……
聲音有些沉沉的喑啞:“本王……到底哪里不如夜燼?你非要這樣待本王?”
完顏絳疏釋然一笑:“你在我最具光芒的時候喜歡我,而他……卻能在我最狼狽的時候拯救我……這就是你和他待我的不同,你沒有不如誰,只是本宮的心,已經裝滿了他,你若沒有一直逼婚,我們可以做好朋友,我也會待你很好,可是你步步緊逼……”說到這里,她微微沉下了有些難受的眼眸,停下了腳步,輕輕道,“你放過我,好么?”
獨孤長傾也停了下來,俯身看她,有些迷茫,有些不解,還有些惱怒,微微蹙眉:“你不是喜歡皇權么?本王有顯赫的勢力,上次本王就說了,登不登基,只是看我愿不愿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