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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們站在高地上,開始一個一個地排隊上竹筏。
期間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很嚴肅。有一個小娘子腳一崴,差點摔到水里,鄭景逸一把把人撈了起來,丟到了筏子上,那小娘子面紅耳赤的道了謝。
除了這一段小插曲,別的都還好。
蘇滿滿早就看見鄭景逸了,只是情況那么緊急,她也沒有過去打招呼。她排在在中間的位置,走到最前頭的時候,鄭景逸朝著她伸出了手:“手給我,我拉你。”
沒有時間猶豫,蘇滿滿就伸出了手被拉到了竹筏上。
“背的什么呀?我幫你拿。”
鄭景逸順手接過背包抱在了懷里,瞬間被壓著了的湯湯踢了一腳。他嚇了一跳,透過縫隙往里一看,三雙眼睛正冒火的望著他。
鄭景逸:“......”
蘇滿滿之后的人都被安排在了鄭景逸的竹筏上,蘇滿滿總算不如芒在背了。
“你怎么會過來?”蘇滿滿問道。
“分到的任務,京城自顧不暇,能抽調的人手不多,所以才來了這么幾個人。”
“京城......也不知我哥他們怎么樣了。”蘇滿滿擔憂道。
“我去看過了,還好。如今除了你二哥在搶險之外,你們家所有的人都去了吳大人家。如今他家正在打造船筏,如果真有事情,一定會逃出去的。”
“有準備了就好,我就放心了,總比在水里頭什么也不干強些。”
皇莊的影子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路上許多房子都淹了半邊,經常在水上漂能看見坐在木盆往南邊劃的人。
還有的人懷抱著嬰兒,還有人垂垂老矣。木盆是好用,可是里面卻時常積水,許多人都一邊劃一邊往外舀水,就為了那一絲活命的機會。
“咱們現在行進的方向就是你們家那邊的方向,也許陸地離你們老家不遠,到時候你可以回去住了。”
鄭景逸透過雨幕看見蘇滿滿終于笑了,他也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崔若雨坐在他身后的那個竹筏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蘇滿滿跟這個男子很熟嗎?他們為什么有說有笑的?這個這個男子......喜歡蘇滿滿嗎?
為什么想到這里,她的心里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呢?
剛才她差點就進水里,是這個姓鄭的校尉救了自己,崔若雨的一顆心仿佛陷落了,好感頓生。可她想也知道,她將來的命運是被安排好的,家中怎么會允許她喜歡以上一個小小的校尉呢?
所以她把這一絲好感硬生生的掐斷了,可為什么看見他跟別的小娘子說話還是不舒服呢?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疑惑了......
看見兩個不說話了,趙晨曦湊了過來用胳膊肘碰了碰蘇滿滿,暗搓搓地說道:“你們認識啊,關系非淺哦!”
蘇滿滿直直的盯著趙晨曦一會兒:“你真的是公主嗎?公主怎么會有你這么八卦?”
趙晨曦撇撇嘴:“公主就不能八卦了嗎?快點,說你們倆什么關系?”
“朋友關系,這都看不出來嘛?還公主呢,眼神也太差了吧!”
“哼!不理你了。對了,咱們會到你的家鄉去嗎?到時候我可以住你家嗎?”
“當然可以啦,我們家現在建的可好了,跟你家是沒法比的,可在我們那兒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我給你說......”
兩個小腦袋湊在一處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大雨也阻擋不了她們的好談性。
也許是知道得救了,蘇滿滿完全放松了下來,心情也很不錯,終于能放開心懷跟人聊天了。
他們這一行人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在竹筏上吃了干糧,便一直不停的趕路。據前方領路的探測,此時的水深已經沒過了頭頂,水面已經快超過周圍房子的圍墻了。
時間過得很快,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天色也不早了,這樣晚上是不能趕路的,只能停下來駐扎。
蘇滿滿抱了抱肩膀,此時的溫度跟在屋子里不能比,她已經感覺到寒冷了。
忽然一件衣服從天而降:“看你凍的,借給你穿。”
蘇滿滿樂了:“謝啦!”把這件鄭景逸自己帶的披風披在了自己和趙晨曦的身上,把兩個人包的嚴嚴實實的。
其余的人羨慕嫉妒恨啊,也從包里掏出外套穿上了。
“頭兒,前面有個大平房,咱們上去住一宿吧!”有手下來報。
鄭景逸抬頭,確實是一戶比較大的農家的平房,平房上面并沒有屋頂,用來休息一晚再好不過了。
“去那里駐扎。”
這些竹筏紛紛向那里聚攏而去,這么長時間,大家終于著陸了。
隨行只帶了三頂防雨的帳篷,在平房上打開,就成了這一晚上的休息之所。地上都是濕的,偶爾還有雨水流進帳子去。可是不用挨淋,這已經是最好的選擇了。
五十個女生分了兩頂帳篷,余下的兵士用了一頂。晚上還要安排人巡邏,晚飯也是沒有的,每個人都是自備干糧。這樣的天氣里是開不了火的,想喝口水都難,如果你沒帶干糧,那么只能餓肚子了。
蘇滿滿啃的是沒有滋味兒的干餅,如今也只能吃這個了,好在她臨行前用水壺帶了一壺熱水出來,不然連口水也喝不上了。
三只小動物留在鄭景逸那里,它們自然是不擔心伙食的。他既然來救援,總不能連干糧都不帶吧!
蘇滿滿和趙晨曦啃著干巴巴的干餅,小口的嚼著,咽不下去了,就對著壺口湊合一口白水。就是白水也不敢多喝,還不知要行幾天的路,得省著一點喝。如今條件就是如此,兩個人都沒有抱怨。
“蘇滿滿。”外面有士兵叫道。
蘇滿滿一驚,不會這時候有人病了吧,她急忙走了出去:“出什么事了嗎?”
一眼就看見鄭景逸跟個竹竿子一樣杵在一旁,那士兵很有眼色的退下了。
“你搞什么鬼呀?有事干嘛不自己叫我,有人生病了嗎?”
鄭景逸一愣:“生病?沒有沒有,估摸著你也沒帶什么吃的,這肉干你吃了吧!”他把肉干塞到蘇滿滿懷里就走了。
蘇滿滿打開一看,是用牛皮紙很細心的包著的肉干。她拿出來吃了一塊,是她最喜歡的微辣口味兒的。
算這家伙有良心,蘇滿滿仔細的包好,壓得實實的塞在了腰上的大荷包里,這東西自然是要偷偷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