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蘇滿滿照例沒去上課了,卻發現教室那里鬧哄哄的一片,怎么了這是?
她擠進去一看,教室中間部位的邢碧瑤正坐在椅子上哭呢,有人正在安慰她。
看見蘇滿滿進來了,眾人像避瘟疫一樣的避向了一邊,就像她的身上有什么不好的臟東西一樣,蘇滿滿的心咯噔一下子,事情大大的不對頭啊!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蘇滿滿跟大家還是說得上幾句話的。
其中一個跟她關系還不錯的孔蘭湊了過去說道:“滿娘,邢碧瑤的畫被人污了,聽說昨天你是最后一個走的......”
蘇滿滿立刻懂了,原來這幫人以為是她把邢碧瑤的畫給污了啊!
她轉到畫前去看了看,不知什么人用黑墨把中間的山巒部分給涂抹了,原來好好的青山綠水變成了大花臉,這個樣子補是補不回來的,就算是做掩飾也不行了,這張畫算是廢了。
可惜了,蘇滿滿暗嘆一聲。
畫藝課的林夫子并沒有到,只有分發物品的黃夫子到了,已經有人去請林夫子了。
黃夫子只是一個助教,對這樣的大的事情也顯得有些無措,除了安慰了一下邢碧瑤,就呆在一邊束手無策了。一幫小娘子都在悄悄的討論著,是誰這么壞心的破壞了這幅畫?還有是不是蘇滿滿做的呢?
林夫子被報信兒的同學告知了這件事情,急忙放下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她一時沒盯住,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她來的時候邢碧瑤還在抹眼淚呢,一幫人無組織無紀律地圍在一處嘰嘰喳喳。那幅畫掛在最顯眼處,被污了一大片,完全沒有辦法補救了,讓她一陣火大,大家可是費了大半個月的心血呢!
劉嬤嬤隨后也趕到了,她一向以嚴厲為同學們所知,大家見了她再也不敢討論,一下子都噤了聲,就連受了委屈的邢碧瑤都不敢再哭泣了。
林夫子上去和劉嬤嬤交換了一下意見,兩個人都覺得畫還是要重新畫,可是這兇手也要抓出來,不然都以為書院的制度可以隨便破壞呢!
“這畫一看就是有人惡意破壞的,我一定會抓出元兇。這種品德壞壞的小娘子是不能再留在芳華書院的,一經查出立刻以退學處理。”劉嬤嬤一雙利眼掃視了全場。
已經站成一排的小娘子被這目光一掃,都嚇的縮了縮脖子,各個都有些心虛起來,仿佛做錯事的是自己一樣。
其中一個平時比較愛表現的小娘子,遲珠珠站了出來:“嬤嬤,昨天下午是蘇滿滿最后一個走的,一定是她干的。”她可不想讓人把事情扣到她的頭上來,麻利地就沖上前去打起了小報告。
劉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把目光投向了蘇滿滿:“她說的是真的嗎?昨天你是最后一個走的?”
蘇滿滿很坦然的點了點頭:“是的,嬤嬤,昨天我是最后一個走的,黃夫子在我的后邊關的門,她可以為我作證。”
黃夫子剛來書院不久,被點到名字有些無措:“昨天是蘇滿滿最后一個走的,也是我最后鎖的門,可是那畫......我并沒有注意到。”說出這話黃夫子自己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畢竟她也需要擔一部分的責任,若是那話是昨天晚上被污的,她又沒有發現,也是她的失職。
蘇滿滿失望了一下下,看來黃夫子還真的是沒有看見,她的樣子并不像是在撒謊,還以為她能給自己做個證呢!
“那么今天早晨誰是第一個來的呢?”劉嬤嬤又轉而問道。
“早晨是我來開的門,佟珍珍第一個到的,期間......我有事情出去了一下。”黃夫子說道。
佟珍珍聽了大急:“不是我,黃夫子出去之后,我發現我的荷包掉了,便回去找,結果在半路上發現了,我并沒有亂畫。”
“也就是說畫室在這一段時間是沒有人的,是嗎?”劉嬤嬤語帶寒意。
黃夫子和佟珍珍雙雙低下了頭。
“那么佟珍珍,你有沒有看到掛的那幅畫呢?”林夫子子在一邊也急了起來,插話說道。
“我沒有注意看,當時丟了荷包太急了。”她爹雖然官做得大,但卻是清流,平時只靠一點俸祿過活,荷包里頭裝著她一個周的生活費,她能不著急嗎?可是這個理由卻是沒有辦法說出口的,只能瞞下了......
“都沒注意?”林夫子不是個好脾氣的,頓時有些火大,就差指著一堆人的鼻子說你們是干什么吃的了。
一眾小娘子都羞愧的低下了頭,本來歲數都不大,責任心沒有那么強也是有的。
劉嬤嬤聽了大家的敘述,基本可以斷定那污了畫的人就是在這段空白期進來犯的事。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可以說成是惡作劇,往大了說,那便是惡意損壞太后的生辰禮,那是要獲罪的。
她掃了一眼這些如花般的小娘子,個個年紀不大,這心眼子不少,膽大包天什么都能干的出來,看來以后還是要管的嚴一些。
“把你們到的先后順序報一下吧,總不至于連這個也沒注意吧!”劉嬤嬤特意加重了語氣,震懾了一下這幫人。
“我......我第一個到的。”佟珍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然后又說道:“我回來的時候,屋子里頭已經進來三個人了。”
“我進來時屋里沒有人,我是第一個發現畫被污染的人。”說這話的是金飛顏,面上倒是一派坦坦蕩蕩。
之后的小娘子們,一個一個的報上了自己什么時候來的,來時都有誰,以此來判斷順序。
這的確并沒有什么疑點,因為每個人進來的都有先后順序,總不能說人家是最后一個來的,就是干壞事的吧,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場面一下子僵持了起來,都在悄悄的左右看看,誰更像污了畫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