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每個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忐忑異常,希望家中人得中的心都是一模一樣的。
人群里頭什么聲音都有,有恭維的,有不安的,各種各樣的討論聲音都有。
“楊公子少年英才,今科的狀員非你莫屬啦!”
“謝謝啦,借您吉言。”
還有那對自己不太自信地悄悄問身邊的人:“我這次不會又落榜了吧!”
身邊的人急忙安慰他。
人生百態不過如此,各自扮演著自己不同的角色。
蘇家人的沉默還是非常引人注目的,不過人太多了,也沒有太多人去關注他們,大家都在關心著自己的命運,也許現在是不少人一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了。
趙晨曦穿著男裝在一間茶樓之上坐著,對身邊的小月問道:“還沒有放榜嗎?”
“沒有,公主還需要再等一等。”小月不明白,以往公主對這些并不關注,怎么獨獨今年要來看放榜了,難不成是恨嫁了?她的表情嚴肅,卻并不耽誤她的思緒亂飛呀!
趙晨曦都坐不住了,在窗戶邊轉了轉,這里一眼可以看見對面的情景,視野絕佳,外面的人群的騷動她都看在眼中,甚至看見了好友一家站在外緣,她卻不敢下去,心中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在“砰砰砰”地跳著。
蘇二柱在底下看著那么些人都感覺有些暈眩了,不過還是安慰兒子和大孫子,道:“別怕,考不上也沒什么......”
可是他在家中拜佛比誰拜的都勤快,心情可見一斑了。
“放榜嘍!”有人大喊一聲。
人群像潮水一般涌上前去,公布欄邊上的護衛急忙維持秩序:“別急,別急,都別急,會有人給大家念榜單的。”
很快第一張榜單貼了上來,公布的是最后一百名的名單,有的人見了喜極而泣,有的人失落,還有人抱有期望,不一而足。
沒有蘇家人的名字,大家心中也不知失望還是慶幸。
接著又開始公布中間二百名,竟然也沒有蘇家人的名字,蘇二柱等人心中開始忐忑了,不會那么慘,真的落榜了吧?
王氏卻氣勢了一回:“急什么,不是還有一百個人沒有公布嗎?未必沒有!”老太太這底氣也不是很足,可是卻不得不強撐著,不然她大兒子和大孫子不得更難受嘛!
老太太一片拳拳愛子之心蘇正禮如何能不知呢?他安慰老娘:“娘,沒什么的,幾千個人只錄取三百人而已,我水平不夠再等就是了,再說未必不中呢!”
他其實對這一次的考試也不是很有把握,因為是第一次考。他有些預感覺得自己能中,因而并沒有太過緊張,就算不中又算得了什么呢?再等幾年罷了。
所有的人都側耳傾聽著,聽到結果有人哭,有人笑,榜單也在一點點的往上推進。
那熟悉的聲音又響起:“三十七名,陽縣蕪林村胡可......第三十六名,祁縣大槐樹村蘇正禮......”
“剛才......剛才說的可是我兒,可是我兒?”老爺子嘴都哆嗦了,蘇滿滿嚇得急忙上前,不會要中風吧!
“爺爺,吸氣吸氣,別激動,別激動!”
蘇二柱的身形突然拔高不少,大手一揮:“我沒事,好著呢,我剛才沒聽差吧!”
“沒有,我們也聽到真真的,是大哥,大哥中了三十六名啊,我的天啊,咱家要出個當官的了。”蘇承祿激動得雙眼通紅,比當事人還激動呢!
李氏和王氏也激動地手都哆嗦了,一時間停不下來,個個雙眼含淚,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蘇仲文站在一邊,有些失落,莫非沒有中嗎?少年意氣,心中一時的失落也是有的。
李氏哆嗦著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莫急,你上次考得比你爹還好呢!”語氣中不乏安慰之意。
眾人紛紛又安慰起蘇仲文來,在大伙看來,能中一個已經是萬幸了,蘇仲文不中,也沒有什么。畢竟太過年輕了,以后的路還長著呢!
“我沒事,要不咱們回去吧!”蘇仲文心中難受,但也為父親高興,覺得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等著吧,公布完再說。”,蘇二柱來了倔脾氣了,大家心知老爺子這是還抱有希望,也不阻撓,都在一處豎著耳朵聽著。
小月下去探聽消息去了,跑著上樓來報:“公主,公主,蘇家有人中了!”
“啊?中了?哪個中了,中了第幾呀?”趙晨曦著急的問道。
“中的是蘇家的老爺,第三十六名吶!”
“什么?人沒在上邊?再去打探!”
“是。”小月心中狐疑,但還是聽命令下去打探了。
一個又一個的人名念過,眾人除了失望還是失望,似乎已經可以預見蘇仲文的落榜了。
“第三名,鄭州府王廷和。第二名,吳縣濟民村苗遠。第一名......”那宣唱之人停頓了一下,敲響了大鑼,在場的人皆靜默了下來。
“祁縣大槐樹村蘇仲文!”
“天啊!”王氏一時激動,一下子憋過氣兒去了。
“奶奶!”蘇滿滿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給她掐人中,老太太醒來一把抓住蘇仲文的手:“我大孫子得了第一,是狀元啦?”
蘇仲文羞澀一笑:“奶奶,第一是真的,狀元就不是了,那得皇上親自封才算數的。”
李氏在邊上激動得直抹眼淚:“我兒考了第一名呢!”
底下的小廝極有眼色,把馬車上準備好的一筐銅錢抬了出去,蘇承祿和蘇仁義兩個人大把大把的撒著銅錢,一點兒也不心疼。
趙晨曦看見下面的情形,急得不得了,小月“噔噔噔”來報:“公......公主,蘇家大公子考了第一名呢!
趙晨曦聽到這個消息,當即雙眼含淚地癱坐在了地上,終于中了呢!她喜歡的人中的第一名呢!!巨大的驚喜淹沒了她,這些天的惶惶然皆煙銷云散了。
小月站在一邊,似乎明白了什么,趙晨曦甩過一個眼刀:“閉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