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知道華玞背后做了什么,心中更加忌憚,但表面上卻沒有任何痕跡,當日一起吃過水餃,好好的過日子。但無論芙蓉還是容嬤嬤,都心中明白,自家小姐怕是心中有什么成算了。
京城常府,新上任的少夫人早起親自伺候了夫君常玉磊更衣洗漱,又讓貼身丫鬟給自己梳洗打扮好了,夫妻兩個帶著清晨的霜寒,帶著一群丫鬟下人過去請安。
常玉磊仍舊是淡然從容的模樣,步伐均勻快速的走在前面,莫氏也盡量快的跟著常玉磊,不敢讓夫君慢些。兩人成婚也有三個月了,前幾回娘家,娘親問她過的如何,又跟她貼身的丫鬟問話,她都說好好的。
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夫君與她相敬如賓,婆婆也沒有那么多的規矩和事情,院子里雖然有成婚之前的幾個通房丫頭,但都規規矩矩的,不知道別人家的夫妻是如何相處的,但常玉磊對她,就總是這樣不冷不熱的,尊重多于疼愛。這樣,算好的吧!
“啊……”京城近幾日都下雪了,雖然這路被清掃干凈,但還是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莫氏一不小心踩的腳滑,險些摔倒,一把抓住就在她前面的常玉磊。
常玉磊感覺到自己的衣服被抓住了,回頭伸手扶著莫氏“路上滑,你自己小心些,莫摔倒了!”
眼看著夫君一張清俊的臉上都是關心,莫氏微微低頭“是,夫君!”
常玉磊見她這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么,繼續向前走。那個眼神,卻讓莫瑩瑩感覺一寒,生怕常玉磊知道什么一樣,結果常玉磊卻好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繼續走了。
丫鬟燕草趕忙過去扶著莫氏,莫瑩瑩的手抓著燕草的胳膊,掐的燕草臉變了顏色。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太用力了,馬上松手,淡淡的囑咐一邊的碧螺“昨日瑞蘭送過來的金簪我看著好,燕草的年紀大了,一會兒過去挑一支戴吧!”
燕草的胳膊抽疼,卻不敢表現,得了賞賜,馬上行禮謝賞。莫瑩瑩只淡淡的點點頭,然后匆忙繼續跟著常玉磊走了。
常玉磊雖然沒看到,但常玉磊身邊的小廝長安卻是看到了,對于自家這位少夫人,很是有意見,但他人微言輕不說,少爺和少夫人已經成親了,想到成親之前少爺淡然的樣子,恐怕是心中有數吧,他家少爺,也太不容易了!
長安心中哀嘆,以為這些常玉磊都是不知道的,但常玉磊既然在這侯府能夠好好的活到現在,別人百般算計也沒有得逞,怎么會看不清莫瑩瑩的本來面目,不過是懶得拆穿,更懶得計較,這深宅大院里面,就適合這樣的女人,如果是華錦那樣的女孩子,才是真的應該像飛鳥一樣翱翔天際。
轉眼已經是冬天,那個丫頭估計又長高了吧,好幾次用送貨的車給他們送的禮品,總是有些新鮮花樣,讓常玉嬈幾次在好姐妹那里出了風頭,翻過年去,她就要搬去江南,還不知道,她要怎么處理家里的那些親戚,捎信讓秦掌柜的多關注一些,盡量幫些忙吧,不知道,那樣的女子,最后能飛到什么高度呢?
夫妻兩人,懷著各自心思,進入了侯夫人的房間請安。常玉嬈卻已經到了,正窩在夫人的旁邊說笑話呢,看到常玉磊跟莫氏進門了,馬上也站起來,跟兩個人問好。
“哥哥嫂子來了!”常玉嬈俯身行禮。
常玉磊和莫氏跪下給侯夫人磕頭“兒子兒媳給母親請安!”
侯夫人見到他們小兩口,笑呵呵的“快起來,地上涼!”也不看那墊子多厚,他們站起來了,丫環把墊子撤下去。
然后常玉磊才給妹妹回了個拱手禮“妹妹早安!”
莫氏跟著一起福禮,然后就笑著牽常玉嬈的手“妹妹今日用的什么米分,怎么比起昨日自然白皙了不少?”
聽到莫氏這么說,侯夫人也笑了“也就是你嫂子眼睛好,你們以前關系就好,你換了米分,她第一個就看出來了!”
常玉嬈聽到了,也拉著莫氏不放“嫂子看我的米分可好?”
莫瑩瑩仔細一看,就發現原本是黑底子的常玉嬈,現在的皮膚竟然比起之前白皙了許多,雖然比不上有些天生白皙的人,也是很大的進步了“妹妹的皮膚白皙了不少,等到明年成親的時候,看還不讓妹夫看的舍不得眨眼啊!”
常玉嬈聽到她調侃自己,十分不愿意“哎呀,嫂子你說什么的,我問你我的米分好不好用呢!”
“這是害羞了,咱家玉嬈是大姑娘了!”莫瑩瑩又說了,但也掌握分寸,說了這一句,就問常玉嬈用的什么米分了“妹妹的這個米分實在不錯,恐怕又是華錦姑娘送來的吧?”
因著合作關系,加上她跟常玉嬈閨中就是好友,對于常玉嬈口中常念叨的華錦,也是知道的。
“是的,這是華錦送來的香米分,味道清淡一些,但敷臉極好,只可惜太少,華錦說還沒有量產,只得了這一盒,送來讓我試用一下效果的!”常玉嬈雖然單純,但還是特特解釋了一些,為什么華錦只送了她。
現在兩家算是合作關系,雖然地位懸殊,但節日都會送禮,華錦每次送的禮品,也都會送三份,總有一份是莫瑩瑩的,莫瑩瑩原本還覺得不屑,現在用的都已經用不下別的化妝品了。
“我看這米分極好,而且那華錦姑娘是高人,做的那些東西,哪有不好用的,嫂子只盼著趕快多做兩盒,我也能用用呢!”這莫瑩瑩心里當然不舒服,只不過不會表現出來,畢竟那華錦跟她不認識,雖然跟侯府走動,總要給她這正牌的少夫人才對。
“看看,你可是有人跟你一起了,剛才還問我好不好,我這老眼昏花的,哪里看那么清楚呀!”侯夫人也笑著說道。
常玉磊只在一邊看著,聽到侯夫人的話,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默契的什么話也不說,有些事情,有的人以為瞞過了全世界,卻不知道,也只有一個人是看不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