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錦在昭文縣停留了約莫大半個月,整個昭文縣的女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她這里有多么好用的泥之后,她就離開了昭文縣,又去到了旁邊的縣城。
沒錯,華錦根據資料也無法完全正確的推測云姬最有可能出現的地點在哪里,但是,她根據云姬之前的那些記錄,大概推測出了五個地點,所以她決定采取這種方式游走,而且,對于云姬這樣的身份來說,她在跟人接觸的時候一定會非常謹慎,如果華錦表現得太過刻意,反而引人懷疑,她這樣在一處一段時間,然后離開,只留下名聲而不留下行跡,那個云姬在聽到華錦手里的東西很好的時候,反而會故意找到她身上,從而降低她被懷疑的可能。
上海縣的一個小弄堂里,天還沒亮呢,就有人守在一戶人家的門口,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看到這戶人家的門開了,從里面走出來一個容秀麗的小娘子,看到一群人就守在門口,哈哈笑著“昨日不是說過了,不用守在門口的,到時候我就會去市集上擺攤的。”
“春花姑娘!您看看這外面風吹日曬的擺攤多么辛苦,您若是愿意,您手里的海底泥,我們夫人全包下來,也省的您辛苦不是?”有個婆子湊上來,舔著臉,笑著討好華錦。
華錦在聽到這些人叫自己春花姑娘的時候,嘴角抽搐,在心里吐槽自己,當時怎么就想不開,給自己起了這么個名字的?聽起來很像秦樓楚館的女子有木有?每次一聽到她們叫自己春花姑娘的時候,她都忍不住的想要從自己的袖口掏出個紅的手絹,拋著媚眼兒來一句:大爺來呀!
晃一下腦袋,將自己腦子里那些有的沒的全都刪除,又打起精神說道“哎呀,媽媽說的倒是不錯,只不過啊,從小祖訓有云,我要也只能遵從祖訓,做個勞累命了。”
所有人早就習慣了,她們之前也曾經說過不讓華錦出去擺攤,但是這姑娘一向堅持,而且每日限量就那么多,多了她也不賣。要不然也不會讓她們一大早就守在門口等著這位春花姑娘。
最近沿海好幾個縣市,都流傳著,有一位春花姑娘。別的都不賣,就賣一種名為深層海底泥的東西,這東西具有美容養顏,返老還童的功效。一下子讓最近沿海的這些縣城的女人們為之瘋狂,這個春花姑娘大概是在五天前到上海縣。才擺攤的第一天大家就知道她來了,當天就把她賣的海底泥全部搶購一空,這之后每一天都有人專門過來排隊,就為了第一時間搶到海底泥。
要說這姑娘賣的東西到的確是極好,只不過一兩銀子一罐兒的,卻只有那么一點點,用這個春花姑娘的話來說,臉小的勉強能夠用兩次,臉大的一次就用完了,但凡是用過這東西的便舍不得了。因為功效實在是太好,基本上天天用的話,能夠感受到皮膚一天一天都在變好,特別明顯。
這個巷子里的人不過才幾天的時間,都已經習慣了每天早晨一群人圍著春花到集市上擺攤的景象,其實這個巷子里住的都是一些做小生意的生意人,不過是擺攤賣些早餐什么的,看著華錦一個小姑娘,生意做的還挺好,而且東西那么貴,每天都能賺上十幾兩銀子,還是很羨慕的。
到了集市上之后,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她準備好的那些罐子海底泥,就全部被銷售一空了,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攤位,華錦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看了看天望了望地,左右晃了晃。跑到一家云吞攤子里要了一碗云吞,慢條斯理地吃著。
雖說現在一個人到了外面,華錦還是不會做飯的,每日她基本上都是出來吃,或者是干脆就吃水果來度日,這么久倒是也過來了,她坐在街邊的桌子上,美滋滋的吃著云吞。
然后,就覺得自己好像被罩進了一個陰影里,抬頭一看,自己的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樣的一個女人。
“你就是春花姑娘嗎?”女人雖然說的是燕國的官話,但是發音卻有些怪異,華錦一聽就覺得這人應該不是燕國人,雖然她長得相貌與燕國人沒有大的差別。
“我是啊,姑娘是想要買海底泥嗎?今天已經賣完了,明天請早。”華錦心中暗道一聲:終于來了。
“是就行了,我們夫人想要見見你!”這女子撐著不太標準的官話這樣說道。
華錦聽她這樣說,卻是不理不睬“你們夫人是誰呀?她想見我,我就得去?”之前沒有人相信她的時候,她的確得放低姿態,此時她生意做的極好,總不能誰叫過了就過去了。
華錦這話才說完,就惹得旁邊的人有些震怒,低頭的時候冒了一句八嘎。華錦聽她居然說日語就知道,這人的確是倭人了,整整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在沿海地帶游走,終于把人引上鉤了。
華錦這樣擺架子的態度的確是讓人挺不滿的,但是又有些符合她這種被人追捧的年輕姑娘的態度,所以在她拒絕之后,不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看到又有一個女子走了過來,這女人穿著一件蟹殼青對襟上衣,水紅的羅裙,外面罩著一件披風。
蓮步輕移,步態優雅從容的走過來“春花姑娘莫怪,我這下人不太懂事。”
“姐姐好漂亮呀!”華錦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漂亮的丹鳳眼亮晶晶的,贊嘆的說道。
說話的這位夫人大約三十歲左右,大約比華錦高半個頭,鵝蛋臉,瓊鼻紅唇。充滿著成熟婦人的極致風韻。
這個女人看著華錦與自己很相像的丹鳳眼,此刻正驚艷的看著自己,捂著嘴優雅的一笑“妹妹你也長得很漂亮呀!”
“姐姐您可真寬容,就我這小身板,跟個豆芽菜似的,哪比得上姐姐搖曳生姿。”華錦在說話的時候還故意用手做出波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