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錦華

第六九六章 找到來源了

等到回去的路上,秦安煦有些沉默,大概是聽到的消息太過驚悚,雖說陽光不錯,風也比夜里那樣的凜冽溫和了許多,他一路上卻是偶爾看看華錦,偶爾低頭陷入沉思。

走了快一個時辰秦安煦還是保持這樣的來回看的動作,華錦終于憋不住了,看著他“少年,你再這樣看,我會以為你愛上我的!”

說完之后,原本騎的還算穩當的少年被嚇得抽了一下馬鞭,那馬兒突然被打的疼了,突然加速沖出去,一下子沖出去很遠,華錦在后面慢悠悠的看著,卻是讓小棗花放慢速度,閉著眼睛開始思考起來。

幸虧這官道平坦,也沒有其他的行人,否則看到華錦這樣閉著眼睛隨著馬兒自己行走,那馬兒卻是好像自己認識路一樣的,小心的避免顛簸到騎著自己的人也會十分驚奇吧!

不得不說,今日華錦過來見南安王,收獲比想象的大了很多,從前覺得不理解的自然已經被解了疑惑,結果卻是陷入更大的坑當中了,忍不住的嘆息“果然人生就是無數個坑,出了這個坑就是進下一個坑啊!”

秦安煦剛剛驚了馬,走了好遠才讓馬兒安穩下來,看到身后的長長的道路上一直見不到華錦的身影,便停下來等著華錦的出現。

雖然現在他這位六師叔還是跟從前一樣玩笑戲謔,但是秦安煦卻沒辦法如從前那樣對待這個人,每每聽到從南安王口中說出來的那些驚悚的話語,那些事實,他之前從不知道,原來所謂的政治,所謂的朝堂,所謂的世家,甚至是所謂的皇帝,竟然是這個模樣。

南安王利用自己和高太后年輕時候的感情,欺騙皇上是自己的兒子,皇上多年來受到先皇的呵護疼愛,最后都跟他一起,讓他的皇位坐得更穩,可是南安王卻說自己才是他的親生父親,痛哭自己當初被先皇搶了兩次未婚妻。又說了自己如何對不起皇上,惹了皇上也覺得對不起南安王。

如果說這已經是膽大包天的欺君之罪了,之后南安王和李家一起合謀做下來的事情才更是駭人聽聞,合伙盜賣國家兵器和消息,與海盜合作斂財,后面更是一起跟蕃人合作,好一個李家,好一個燕國最大的世家,好一個家風鼎盛。

秦安熙也真是知道了,為什么自己的父親和師叔他們一直努力的沖破這些世家的打壓,一定要爭取自己的力量,這些從小就不曾受過苦,不曾見識過百姓疾苦的世家,嘴上說的道貌岸然,實際上謀的,不過都是自己的私利。

為了自己的家族,自己的私利,國家,百姓都只是可以隨意犧牲的對象,即使是那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的對象,也不過是傀儡,秦安煦嘆息,做皇帝有什么好?

“做皇帝當然好了,可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每天寵幸不同的女人,一年不帶重樣兒都可以,鐵杵磨成繡花針呀,啦啦啦,多美好!”秦安煦低頭想的時候就出生說出來了,結果就聽到華錦的聲音。

抬頭看著華錦騎在她那匹棗紅馬上,正一點笑意的看著他,表情照例是不太正經的調戲模樣,秦安煦現在可是對華錦十分佩服,恭敬行禮“煦兒聽出來師叔在反諷!”

“沒想到呀,智商見漲!”華錦挑眉“別停著休息了,你父親還在等著咱們回去呢!”

“師叔,真的就放南安王自己走嗎,他醒來之后想起來師叔那樣羞辱自己,會不會?”秦安煦騎上馬,想著華錦問了所有需要的問題,基本上把南安王藏的那些秘密全都問了個底朝天之后,卻是讓剩下的人假裝松懈,把人扔下就好了。

華錦微笑看著秦安煦“煦兒是擔心師叔嗎?師叔還以為煦兒很討厭我呢!”

秦安煦被這樣調戲,紅著臉道歉“從前是煦兒無知了,請師叔大人大量,不要與煦兒計較!”

華錦聽了卻是撇嘴“要說起來,你六師叔我到底也算不上一個深明大義和寬大的人,不過這次就算了吧!”

“那南安王?”秦安煦問。

華錦搖頭“沒事,他不會說的,那么丟人的事情,男人哪會說呀!”華錦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也虧得秦安煦這時候年紀小,發生了那么多事,自己最后被華錦催眠修改了一定的記憶這種事情都不曾發覺,至于南安王,已經被華錦深層催眠,又埋下了足夠的種子,今日他見得人,自然不是華錦和秦安煦,在慕容股的記憶力是沒有華錦和秦安煦的。

有誰呢,華錦這樣擅長找背鍋俠的,自然是找到了個最合適的。某個在京城被御史好好招待的知州大人突然打了個噴嚏,莫名的看著京城外面干冷的天空,還是蜀州的天氣好啊,這京城著實太冷了些。

“哦……”秦安煦現在對華錦簡直是盲目相信,話說認識華錦的人很多人剛開始都會有這個階段,然后才慢慢的能分辨華錦有時候一本正經,有時候其實就是胡扯的差別。

“加快速度吧,回去好好休息,之后就等著看好戲!”華錦笑著說道。

秦安煦想到從前趙氏與他說的話,路上便問了華錦“師叔是否覺得煦兒并不適合做官?”

“怎么會這么說?”華錦聽了以后還有些詫異“哪有不適合做官的,不過就是看做的是什么位置罷了,就拿你父親來說,大局觀很好,胸懷寬廣,坐到首輔自然容易,至于你師叔我,性格古怪,還任性不務正業,便是做官,能當個封疆大吏已經是運氣好的走到極限了!”

秦安煦聽到華錦居然如此評價自己,很想笑,這個師叔貌似對自己認識的還挺直白,不過“師叔不是不務正業,不過是覺得那些不在心上吧!”

秦安煦總算稍微了解一點華錦了,這個師叔真的是那種不怎么將事情留在心上的性子,所以一切都是游戲,不在意一般的戲謔,也有能力,有本事,便也支撐了他一直如此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