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走后,三娘回去便讓沈嬤嬤把早先準備好的衣裳頭面給徐嘉柔那邊送去。
徐嘉柔與她而言是個有利的工具,必要的時候能發揮大作用。
聽聞當晚胡姨娘同王三爺吵了一架,兩人夜里索性就分開睡了,總之動靜不小。
只要不是王家長房的事情,三娘一概不過問,他們要怎么鬧隨便。
次日,胡姨娘同王三爺鬧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原來,王三爺根本就不知道胡姨娘讓徐嘉柔頂替王祁瑩進宮選秀的事情,故而兩個人吵了起來。
在王三爺看來,徐嘉柔是友人遺孤,他代為照看自然要替人家鋪好前路。可讓胡姨娘這么一攪和,人家姑娘的大好青春就葬送在那密不透風的宮墻里了。
而在胡姨娘看來,王祁瑩是她和王三爺的寶貝女兒,她不愿意把自己的寶貝送到宮里去,所以覺得王三爺不講情面,只顧著別人。
胡姨娘到底是一介婦人,根本不怎么通朝堂之事。
為什么齊王要在三品及以上大員中選女子入宮呢?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皇后一家子,也就是鎮南王的勢力。
自齊王登基一來,因助他登基有功,鎮南王可謂是春風得意,在南面猖狂得很。
帝王哪有不同權衡之術的?齊王自然也懂。
鎮南王如今是國丈,其女在宮中為后,若是誕下皇嗣,那便是后患無窮。
但齊王又不能左右生育之事,便只能在宮里多找幾個有權有勢家中的女子,大家斗成一窩,他就可以從里頭挑事情出來整頓。
那善妒的皇后豈會不招惹事情?齊王正好拿來開刀,說不準沒幾年中宮之位便要易主。
在三娘的記憶里,也就是兩三年的事情。
不過徐嘉柔是沒那福氣的,她的出生注定掌不了權,但她在卻占了一個特殊的位置。
雖然三娘也不知道為什么徐嘉柔又這樣的福氣,但她一定在齊王心中有一席之地。
轉而言之,如今王三爺風生水起,齊王似乎很看重他。王祁瑩只要入宮,齊王定然會納入懷中。
因為王祁瑩不同別家的庶女,她是王三爺唯一的女兒,又一直看重。
看重比什么都重要,正因為這個,王三爺才會更加關照王祁瑩,齊王也能將王三爺牢牢抓穩。
但胡姨娘不愿意,那就等于錯失良機。
事已至此,王三爺也沒辦法左右。
宮里來采錄入選秀女之時,胡姨娘已經把徐嘉柔的名字報上去了,若是再改,便成了欺君。
胡姨娘是個聰明又有手段的女人,跟王三爺冷戰了不到一天,晚上又將王三爺哄到了她房里。
這一同房,自然什么恩恩怨怨都拋到一邊去了。
可憐那徐嘉柔,一心把王三爺當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卻也不想想,在三房一家子和她之間王三爺永遠都不會選她。
她本來就只是個外人,怎能期盼得到王三爺同等的照料呢?
左不過進宮之后王三爺開個后門照顧照顧她,其余的恐怕是不會多管了。
選秀這一日,恰逢陰雨天。
雨勢不三娘便窩在褥子里不肯出來,自然也沒能送一送徐嘉柔。
宮里選的日子是今天,哪怕是陰雨天那也得照常辦。
沈嬤嬤一大早打著傘去湊熱鬧,回來之后袖管都濕了半邊:“不得了,宮里的太監一家一家的來接人,身后跟了二三十架馬車,那陣仗都快趕上當年長公主殿下出嫁了”
三娘正在榻上研習女紅,因為上次給蘇欽玉繡的那只香囊實在有些不堪入目,可他又時時戴著,總讓三娘覺得慚愧。
聽到沈嬤嬤說這句話的時候,她還沒反應過來,結果一回味,覺得哪里不對:“長公主殿下?”
沈嬤嬤一僵,見三娘那審視的眼神,微微皺眉:“老奴是聽府里的廚娘說的,說當年她們見過最奢侈的婚隊便是長公主當年出嫁之時。她們說得繪聲繪色,老奴便在心里想象了那場景,今日見秀女們的車隊覺得與老奴心中所想的很像,所以有此一言。”
三娘對沈嬤嬤還是了解的,她平時可不會因為說錯話跟她解釋這么多:“你到底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沈嬤嬤連忙搖頭,辯解道:“小姐想哪里去了?老奴一直在河洝呆著,往上追溯都有好幾十年了,怎么可能見過京城長公主出嫁是什么模樣?”
她說的倒是,沈嬤嬤在河洝呆了幾十年,那是傅家都知道的事情。
三娘想起蘇欽玉那晚跟他說的話,問沈嬤嬤:“那兩只鴿子怎么最近不見影子?拿到哪里去了?”
沈嬤嬤在窗邊的桌案前給她收拾桌子,邊收撿了幾只狼毫,一邊道:“好著呢,只是它們近來都有些躁動,老奴怕吵著您,所以就拿到廚房那邊去養著了。廚娘們偶爾會有些撿剩下的菜葉子什么的,便都喂它們吃,我還省心。”
三娘在錦布上又繡了兩針:“嗯,改天抽空還是拿回來吧,我有用。”
“欸,老奴知道了”
徐嘉柔進宮,誰也沒把這當回事,所以在圣旨下來的時候,王家上下都震驚不已。
因著是圣旨,王家人顧不得驚訝,便先將旨意接下,把宣讀圣旨的公公送走,然后才再把一家人聚攏來說這件事情。
當時王三爺不在府里
她說的倒是,沈嬤嬤在河洝呆了幾十年,那是傅家都知道的事情。
三娘想起蘇欽玉那晚跟他說的話,問沈嬤嬤:“那兩只鴿子怎么最近不見影子?拿到哪里去了?”
沈嬤嬤在窗邊的桌案前給她收拾桌子,邊收撿了幾只狼毫,一邊道:“好著呢,只是它們近來都有些躁動,老奴怕吵著您,所以就拿到廚房那邊去養著了。廚娘們偶爾會有些撿剩下的菜葉子什么的,便都喂它們吃,我還省心。”
三娘在錦布上又繡了兩針:“嗯,改天抽空還是拿回來吧,我有用。”
“欸,老奴知道了”
她說的倒是,沈嬤嬤在河洝呆了幾十年,那是傅家都知道的事情。
三娘想起蘇欽玉那晚跟他說的話,問沈嬤嬤:“那兩只鴿子怎么最近不見影子?拿到哪里去了?”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