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柔和三娘都沒有起身,兩人為的卻不是同一件事情。徐嘉柔是想繼續勸說皇后,而三娘則是等著看皇后的反應。
進宮之前她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盤算妥當,徐嘉柔給皇后的這碗湯里,她下足了藥量,就看皇后什么時候發作。
為保萬無一失,皇后必須死。
只有她死了,才能切斷齊王最后一條求援之路。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就在三娘稍稍走神之際,皇后開始面露痛苦神色,手附在自己的肚子上:“疼”
“怎么會疼呢?”皇后身邊的老嬤嬤焦急萬分,瞟眼看見桌上的湯碗,當即變了臉色:“來人吶!快來人!徐嬪對皇后娘娘下毒了!”
徐嘉柔頓時慌張起來:“我沒有下毒!這湯里沒有毒”
三娘在這個時候卻冷眼旁觀,不置一言,徐嘉柔見了,心里莫名害怕起來。
她揪著三娘的衣袖:“祁瑤,這不會是”
三娘沖她一笑:“徐嬪娘娘對不住了,我也有我的苦衷。”
徐嘉柔大駭,將三娘推開,頹然坐到了地上:“我這么信任你,你怎么能”
皇后宮中已然大亂,侍衛沖進來先把三娘和徐嘉柔控制住,然后去叫太醫。
他們手忙腳亂的把皇后抬上榻,妄想皇后還有救。
只有三娘曉得,皇后這是沒救了,正因為知道皇后與徐嘉柔不對付,所以她在湯里下了足夠的劑量,怕的就是皇后就喝這么一兩口。
皇后宮中的人哪里會想到徐嘉柔有膽子下藥,故而都沒將這碗湯放在心上,這才叫三娘鉆了空子。
徐嘉柔被侍衛束住卻不肯放棄與三娘還在糾纏不休,也就是這個時候,宮門外響起宦官的聲音:“皇上駕到!”
除了守在皇后身旁照看的太醫,宮中所有人都跪下迎接圣駕。
三娘她們被侍衛狠狠一推,也都歸在地上了。
齊王起來之后,頭一件事情就是去看榻上的皇后。
皇后此時已經奄奄一息,見到皇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根本沒力氣說話。
“皇后現在是什么狀況?”他見皇后如此虛弱,連忙詢問太醫。
太醫忙跪地回稟:“皇后娘娘她情況不樂觀,恐怕”
“恐怕什么?”
太醫怯怯道:“恐怕就要歸西了”
“混賬!”齊王的怒吼聲響徹:“給朕盡力醫治!快!”
太醫連連道是,慌張的起身繼續給皇后看治。
只可惜無力回天,一刻鐘之后,皇后變沒了氣息。
伏在榻邊給皇后看脈的太醫渾身發抖,跪在齊王面前不停的磕:“皇上饒命,臣已經盡力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已經去了”
宮中立馬傳來皇后隨身侍婢的哭聲,嚶嚶的好不悲切。
跟著皇后的老嬤嬤連忙跪在齊王跟前,指著三娘與徐嘉柔:“皇上要為我家主子報仇,她是被這兩人害死的,還望皇上嚴懲不貸!”
徐嘉柔早已哭成了淚人,她哪里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更不會想到這個罪魁禍首就是三娘。
齊王聽了老嬤嬤的話,一步步的朝她們兩人走過來,他先停在了徐嘉柔跟前,冷聲問她:“是你做的?”
“不”徐嘉柔一個勁的搖頭:“不是我,皇上”
他還沒有發現身著宮婢服侍的人就是三娘,故而對徐嘉柔是失望之至:“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要旁人?”
徐嘉柔怕極了,抱住氣溫低腿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不關徐嬪的事情,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三娘索性抬起頭與齊王對視,徐嘉柔是無辜的,她對齊王也都是真心。不關齊王最后是什么結果,徐嘉柔不該因齊王的誤會而死去。
聞聲,齊王把目光轉到三娘身上,他看了看臉,這才發現是三娘。
“是你?”
三娘不卑不亢:“是,就是我。”
齊王無奈:“朕本想著你與徐嬪之間感情深厚,怕你在宮中無趣才準許你與徐嬪住在一塊兒。誰知你狼子野心,引誘徐嬪去做這樣的事情!”
“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情是我做的,與徐嬪無關。她根本不知情,來見皇后是我的主意,煲湯也是我唆使的,下藥卻是我一人所為。”三娘把所有的罪責全部但了下來。
本身也就是她做的,她也不怕承擔。
齊王此時早已憤怒到了極點,一巴掌就給三娘扇了過去。
三娘被扇得頭暈,嘴里當即傳來一股血腥之氣。
齊王指著她斥道:“早知道從朕登基之后就該將你斬首示眾,朕對你的仁慈倒成了養虎為患,真是悔不當初。”
“多些皇上仁慈,讓我多活了這么久,事到如今我也不盼著能保命,只求皇上能給我一個痛快。”
齊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以為朕不敢動手?”
他就是不敢,三娘在她眼里還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
她沉默不語,伏在地上,忍耐著臉上傳來的疼痛。
多說無益,齊王與侍衛命令道:“將這兩人押進刑部大牢,聽候發落!”
徐嘉柔連忙求饒:“皇上,皇上饒了臣妾吧,看在當初臣妾父親救了您的份上”
事到如今,齊王對徐嘉柔生父的恩情早已消耗殆盡,他不可能去保一個坑害了自己的女人。
“給我拖下去!”齊王半分情面不留,執意要讓侍衛將其帶走。
徐嘉柔依舊不停的掙扎著,可根本抵不過侍衛們的蠻力。
三娘與之不同,面上一直無波瀾,被侍衛架起也是這副神情。
在外人看來,如今皇后死了,又是被徐嘉柔給害死的。皇上非但沒有當即要了徐嘉柔的性命,反而是關入刑部大牢聽候發落,勢必會惹來國丈一家的不滿。
加之蘇欽玉他們在外頭拉攏利誘,國丈一定會倒戈相向。
她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就看運氣好不好,能否保住一條命。
兩人被帶到刑部大牢,徐嘉柔跟她不在一個等級的監獄內,她在天字號大牢里,而徐嘉柔卻被灌倒了普通大牢。
獄卒粗魯的把三娘推了進去,三娘一個不穩跌坐到了地上,接著獄卒關上牢門。
(戰場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