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納妾
小說:
作者:風動荼蘼架
類別:古典架空
幾日之內,金陵城里的風向便又轉了,現在處在風口浪尖上的成了始作俑者王家。請大家搜索看最全!的小說
老百姓茶余飯后也沒什么事,將王家由庶奪嫡的險惡用心給添油加醋地演繹成了一出宮廷戲,那王錦堂便成了白臉的曹操。
再加上幾個連館也沒的坐的酸秀才講上兩個前朝貴妃謀算皇后嫡子的歷史典故,把個黑臉的王錦堂給臊得出不了門。
王聿近些日子都在城外大營督軍操練,甫一回到城里,便聽到這樣的流言,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好繼母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氣急敗壞地回到家里,看見父親正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喝茶,便走過去行了個禮,然后語氣十分僵硬地說道:“外面的傳言想必父親都已經聽說了,為何會鬧到這個地步?”
王錦堂氣道:“還不是你母親!想要跟楊氏別苗頭,誰知道又被人扳回來一城!”
王聿道:“外面說王爺連宅子都沒敢買一座,卻免了南直隸三分之一的賦稅。前些天妹妹的嫁妝進城時,全城人都看在眼里。王家既然有錢,為何不拿出來貼補王爺一些?為何只想著從王爺口袋里掏錢出來?這些話,兒子聽了也臊得慌。這些若只是母親所為,父親當初為何不阻止?”
王錦堂瞥了兒子一眼,心道你不是明知故問嗎?見兒子一直盯著自己,王錦堂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我起先不也是想著為了你妹妹,她那樣心高氣傲的人,怎么甘心……”
王聿怒道:“您也知道妹妹心高氣傲,那為何還要叫她嫁給人做妾室?如今木已成舟,就該叫她認命,安分守己地伺候王爺。等日后生了兒子,自然有她的好日子過!現今還未嫁過去,就與王妃弄得勢成水火,您叫妹妹日后如何是好?”
王錦堂大怒:“放肆!你說的這是什么屁話!咱們王家人沒有屈居人下的!妙言日后是要做皇后的!這也不都是為了你能位列公侯嗎?別不知好歹!”
王聿冷冷地說道:“我自有本事搏得個公爵回來,不需要賣了自家妹子!”說罷,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王錦堂一人發狂似地摔碎了一地茶盞茶壺。
八月底,從京城傳來消息,劉廣勝在皇宮太和殿登基稱帝,國號為天順,自封為天順昭帝,同時大赦天下。
梁瓚聽到消息,連喝了兩場醉酒。他心中苦悶至極,雖然占著這天下最富庶之地,自己能掌控的卻只有成國公府的三萬親兵。
他無數次在書房寫下劉廣勝的名字,再用劍劈成碎片,用以宣泄他無法馬上打回京城報仇的痛苦。
楊云舒見他如此難過,自己倒振作起來,一面打理王府事務,一面悉心開解丈夫。在數個夜晚里,她摟著哭得像個孩子的梁瓚,輕拍著他的后背,低低地用話語安撫著他。
待得薛元翰從紹興請回了大儒黃熙,梁瓚召集了南直隸各地的學政,細細地商討出來一個舉行科考的章程,他才算慢慢地又重新振作起來。
轉眼便到了十月初十,王家一早便點了燈,下人們便開始進進出出地忙碌起來。
東園里也是如此,楊云舒將一套嶄新的大禮服給梁瓚穿戴好,口中笑道:“咱們成親那天我太緊張了,竟是沒看清你那日的模樣。今兒可算再給我個機會,看看你穿這大禮服是個什么樣子。”
梁瓚握了她的手,柔聲說道:“我知你心中委屈,你盡管放心,無論是你還是濯兒,在我心里都是第一個。”
楊云舒心頭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她深深吸了口氣,抬頭笑道:“我可要笑王爺不會數數了,明明是兩個人,怎么都算作第一個?”
梁瓚輕輕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說道:“好好等我回來。”說罷,他便走出門去。在即將跨出正院之前,他又回身朝楊云舒揮了揮手,叫她回屋。
看著丈夫遠去的背影,楊云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簌簌地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一顆的落下。
宣惠聽得梁瓚出門去迎親,便到了平樂堂來寬解楊云舒。可看見她那悲傷的模樣,宣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姑嫂二人就這么靜靜地在穿廊下站著,直到外面隱隱約約響起了鞭炮聲,是梁瓚接了王妙言回來了。
楊云舒冷靜地拿冰敷了敷眼睛,又薄薄地在臉上掃了些茉莉粉,便端坐在正屋中央,等著王妙言來敬茶。
人聲腳步聲越來越近,楊云舒身體不禁有些發抖。宣惠輕輕地抱了她一下,在耳畔低語道:“想想濯兒。莫要在王氏面前露怯。”
楊云舒長長地吸了口氣,鎮定了下來。
梁瓚引著一身品紅色喜服的王妙言進了正屋,他與楊云舒并肩坐在當中的兩把太師椅上。
王妙言先分別給兩位磕了頭,又給楊云舒奉了主母茶,這就算是納側妃的禮成了。
喜娘擁著王妙言去了平樂堂后面的繡綺閣,那是專門收拾出來給她居住的地方。梁瓚則去了外院,與來道賀的賓客一一把酒。
宣惠一直留在正房,吃過晚飯,又與梁濯玩了一會兒才告辭回了致爽齋。
楊云舒看著空落落的屋子,這才真正意識到自己以后就要與別的女人分享丈夫了。
她抱著梁濯笑道:“幸好還有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陪著娘,也不知道再過十來年,等你娶了親,心里還會記得娘不?”
乳母笑道:“咱們小世子可不是那等娶了媳婦忘了娘的人,您就且等著享兒子的福!”
楊云舒微微笑了一下,吩咐道:“今晚你就在這里屋榻上睡,我帶著濯兒睡床上。要不我也覺得清冷得慌……”
自打兩人成親,無論自己來小日子還是懷孕的時候,梁瓚都和自己睡在一處。突然乍一下身邊少了一個人,楊云舒還著實有些不習慣。
這邊梁瓚喝得有些微醺,腳步歪歪斜斜地要去正院,被身邊的小廝拉著到了新房。)